链子碰撞铁架发出叮当响声,眼前漆黑一片。
是被抓回去了吗?
裴昀想要抬手,却动弹不得,赤裸的身体仿佛被一条巨蟒缠绕,鳞片贴紧皮肤,冰凉刺骨。他越想挣扎,那条巨蟒裹得越紧,骨骼脏器似乎要被挤压碎裂。
“嘭”的一声,刺眼的白光亮起,那是头顶的无影灯发出的光。
不是巨蟒,而是粗绳,以及贴满皮肤的电极片。
他被死死地绑在铁架床上。
不、不要……
他想求饶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抖颤的双唇被器具硬生生地撑开,嘴角快要撕裂了,又疼又酸,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很快,钳子伸了进去,触碰到口腔内壁,冰冷坚硬。他头皮发麻,恐惧不安,身体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无法挣脱。
一颗松动的牙齿被钳住,那一瞬间,钻心的疼痛袭来,刺激全身神经。混杂着唾液与鲜血的液体呛进喉咙里,他止不住地咳嗽,窒息的痛苦快要将他淹没。
上半身的禁锢突然松了,他立刻吐了出来。
血水黏连牙齿掉到地上,浓重的血腥味充斥鼻腔,疼痛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洪水不断涌来。
他的头垂在铁架床侧,气息奄奄。
这样的摧残没有终止,剧烈痛苦刺激他身下的阳具充血胀大,就在他毫无察觉时,阳具突然被电击了下。
他疼得呻吟连连,手指紧扣铁架边缘,浑身颤抖。
“你、你个疯女人……你不得好死……”他含糊不清地咒骂,血丝喷溅出来。
一块干净的白手帕递向女人,女人拿起来,气定神闲地擦了擦。
他的身体被捆绑得更加牢固,电击继续。
电流不强,不会致命,可持续不断地击打却极为煎熬,尤其他的下半身。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在这样非人的折磨下,他竟然有了反应,精液不受控地射了出来。
嘲讽的轻笑声清晰地传到他的耳畔,他倍感屈辱,恨不得立刻去死
“啊……啊
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沙哑、粗重而又熟悉。
是他发出来的。
眼前一暗又一亮,天花板投映出画面,那是他被凌辱的录像。
皮肤贴着的电极片持续运作,他的身躯抖得厉害,随着呼吸急促起伏的胸膛被绳子束缚着,勒得充血发红,还未愈合的旧鞭痕渗出了血。
粉色的阴茎因为勃起变成了深红色,硬挺粗壮,在电击棒的刺激下喷出白色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布满血痕的腹肌上、腿根处。
红与白的交融,充满整个画面。
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碎发沾在额头上,带着几分憔悴的美感。他的双眼迷离,满脸潮红,既像痛苦过后的虚弱,又像沉浸在性器官被电击的奇异欢愉中无法自拔。
他急火攻心,不堪受辱晕了过去
待他再次醒来时,他还在那辆面包车上。
是噩梦,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个折磨他的女人是过世哥哥梁适的女朋友,现任平南市市委书记林迦玉
他是私生子,与哥哥梁适是同父异母。
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年幼的他孤苦无依,连温饱都无法解决,是哥哥在暗中一直照顾他,给他钱花,偷偷探望他,还常常给他做好吃可口的饭菜。
虽然见不得光,不能公开,但他仍能感受到亲情的温暖。原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没想到后来哥哥跳楼自杀了。
哥哥是那么温柔又开朗的人,他还要计划和他的女朋友结婚,怎么会毫无征兆地自杀?更让他意外的是在哥哥死后不久,他的女朋友升官了,毫无悲伤情绪。
这让他无法接受。
他的女朋友是政府高官,两人的关系因为她工作的特殊性无法公开,只能偷偷进行地下恋情,而且聚少离多,大多时候都是哥哥在付出。他曾劝过哥哥结束这段恋情,可哥哥压根没有分手的想法。
“她其实对我很好的,她只是工作太忙了,我能理解,我不能影响她的事业。”
“我希望她好,希望她官运亨通,大展鸿途。”
“她很爱我,昨天还把我做的饭都给吃了。”
哥哥的话言犹在耳。
明明是自我安慰,可他偏偏当了真,还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去,无法自拔。
纵然那个女人再好,能力超群,位高权重,还是个深受群众爱戴的好干部,可对哥哥不好,在他眼里和普通女人也没什么分别,甚至还被他划分到渣女的行列里
哥哥死前,她任江海省台兴市区委书记,台兴市是地级市,她属于处级干部。哥哥死后,她就被上面调到平南市任锦宜区区委书记。平南市是计划单列市,享有省一级的经济管理权限的城市,虽然还是区委书记,但她已经升为副厅级干部了。
从处级晋升到厅级很难,他不相信她升官与哥哥的死毫无关系,其中一定有内幕,他要找到真相。
如果真的被他抓到把柄,他一定要举报她
他想得很简单,他也试着去做,可他低估她的力量,无论是她的实力,还是她的权势。
整整六年的时间,他失败了。
她一路晋升,成为江海省省委常委、平南市市委书记、平南市军分区党委第一书记,是手握实权的副部级干部,而他却被她迫害成现在这副鬼样子,如果不是侥幸逃出来,恐怕会被她永远囚禁在牢笼里,生不如死
车子还在行驶中,路面颠簸崎岖。身上的伤口反复撕扯,疼得厉害,他虚弱得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不过这至少是外面的世界。
一想到被囚禁在地下室里的日子,他就后怕。
那里暗无天日,潮湿阴冷,他时常产生幻觉,仿佛无边无际的黑雾里藏着一头庞大的、恐怖的魔鬼,身体比摩天大楼还要高,布满鳞片的魔爪锋利无比,低沉的嘶吼声回荡不散。
他一度觉得自己活不成了,可每每濒临死亡的边缘,那个女人都要找医生为他治疗,待他的身体恢复些,继续让他忍受着惨无人道的酷刑。
那样的痛苦没有尽头,无休无止。支撑他顽强求生意念的动力只有两个,一个是寻找哥哥死亡的真相,另一个则是要揭发那个女人佛面蛇心的恶劣嘴脸
“你说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裴什么的,是他的名字吗?”光头男人好奇地问。
“可能是吧。”开车男人紧盯路况,“等会儿开到药店,你在车上看着他,我去买点止血消炎的药。”
光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裴昀纹丝不动,仍是一副昏厥的模样。他浑身伤痕累累,后背和破碎的衣衫黏连在一起,血肉模糊,看不出伤口的痕迹,也看不到深浅。
“能行吗?”光头男人问。
开车男人眉头紧锁:“总不能送医院吧,太危险了。”
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套金子的位置,这人能吊着一口气说话或给他们指方向就足够了
地方偏僻,好不容易找到家还开门的药店。开车男人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没有人经过,他立刻下车进去了。
光头男人握紧金链子,时而盯着车的周围,时而转头盯着后排的裴昀。
也许这人身上还有值钱的东西,只是藏在血污里看不到。
想到这里,光头男人伸手扒拉。
他发现这人的双手虽然受伤,沾着污泥和血迹,但底子不错,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和他们干体力活的人的手完全不一样,像个富家小少爷。
没有佩戴戒指手链,光头男人继续搜寻
意识还清醒的裴昀一动也不敢动,这两人不是好人,根本不值得信任,他只能找机会逃走。当光头男人摸到他腰窝时,他的身体不禁绷紧了,那里是被鞭打的伤口,又痛又痒。
男人没有发现他的变化,以为他还昏厥着,手更加放肆。
他的身材不错,肌肉线条分明。皮肤一点也不糙,白皙紧致有弹性,一看就是精心保养过。如果没有受伤,摸起来应该是光滑的。
男人的手继续向下游走,眼睛在暗夜中冒着色眯眯的光。
男性的腿天生细长,裴昀的个头高,优势更为突出,一双修长的腿笔直好看。
光头男人摸得口干舌燥,不禁想到了那段直播视频。关上灯的确都一样,男的也可以搞。这双腿如果裹上一双黑丝,简直太完美了,要知道丝袜是男人发明的,最初也是男人穿的,这本就是属于男人的时尚单品。
光头男人都快流口水了。压抑的时间太久了,如果再不找地方发泄,以后看到排气管都要上去插一插。
没准,这人就是卖沟子的,哪有男人这么精致?脚上还戴着金链子。
光头男人有了借口,胆子更大了。
就在他迫不及待脱裤子时,敲车窗的“嘭嘭”声突然传来。
“干什么呢!”两个男人厉声喊。
破坏了兴致,光头男人气得大吼起来:“有病啊你们谁啊!别坏老子的事!不然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男人亮出证件,“警察
光头男人顿时吓软了
裴昀松了口气,幸好有警察出现,保住了他的清白,不过他的心里还是保持警惕。
警察把他抬了出来,见他受伤严重,准备拨打急救时,被一道声音叫停。
“等一下。”
不远处的车子上下来一个女人
影子笼罩在他的身上,一双黑色皮鞋映入他的眼中,再往上看,是一个穿着西裤衬衫的年轻女人,看上去三十几岁的年纪。
只是那张脸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找到你了。”
女人先认出来他,语气带着几分得意的喜悦。
裴昀想起来了,有一次跟随林迦玉参加一个饭局,她就在里面。
她是林迦玉这一派系的人——平南市锦宜区“扫黄打非”领导小组的副组长,也是现任锦宜区区委宣传部副部长李昱婕。
他彻底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