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繁月浸泡在浴池內,正用手清理著體內的精液。
他與曹宇衡,如今對於在涼亭中半開放的淫戲,都覺禁斷且刺激,往往一作便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夕,一直射到兩個人都彈盡援絕為止。害得他走出涼亭的時候,雙腿顫抖不已,每走一步,都覺精液汩汩流出。
真的是……太縱慾了……
他紅著臉,清理完,想起曹宇衡強健的身軀壓在自己身上的感受,便忍不住渾身發熱。
他正在擦拭濕髮的時候,聽見外頭傳來小侍女慌亂的叫聲:「娘娘!娘娘!您好了嗎?」
他攏了攏身上的單衣,揚聲回道:「怎麼了?」
小侍女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臉頰紅撲撲的,唇色卻泛白,抖著聲道:「娘娘!快!皇上召見您呢!說是要到慶逢殿去接待貴客
衍繁月一身水雲紋長衫,腰間一條鑲玉織帶,外罩一件繡金白底袍,侍女替他簡單挽起了長髮,他便匆匆趕往慶逢殿。
殿內歌舞喧騰,只見曹旻翰一襲簡單的紫金袍子,未帶冠冕,看來輕鬆自在,正與身旁的男人有說有笑。
在他身旁的男人,看來與曹旻翰年齡相仿,體型相當魁梧—曹旻翰以中原民族而言已算高大,男子光坐著都像一座小山;他有一頭少見的紅髮,膚色深褐,蓄著一把落腮鬍,眼眸則是蒼綠色,看來便是關外民族。
衍繁月進殿後便默默站在一角,有些惴惴難安。
自從發現他無法受孕之後,皇上已有許久不曾召見他了,此刻又是這種喧嘩的場合,究竟意欲為何?
曹旻翰眼角餘光發現了他,揚起手擺了擺,讓那些個樂手和舞者退下,又遣退侍酒的宮女與太監,轉瞬間,原本還喧鬧歡騰的殿內,一下子僅剩三人。衍繁月這會兒自是得硬著頭皮上前晉見了。
「臣妾向皇上、大人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他朝並肩坐著的兩人福了福身,可以感覺到那異族男人落在他身上的興味眼光。
「過來點。」曹旻翰懶懶地說。
衍繁月心驚膽戰地挪動腳步,站到他身邊,曹旻翰卻猝不及防地伸手一扯,一把將衍繁月扯進懷裡。
衍繁月毫無防備地跌坐在他身上,又被他抱個滿懷,還在外人的注視之下,忍不住驚惶低叫:「皇上
異族男子的嗓門蓋過了他微弱的叫喚:「曹兄,這便是您之前提過的那位皇上提過他?提了什麼?
衍繁月任著曹旻翰的手掌曖昧地在他臉上輕撫,疑問浮上心頭,但他也明白:這不是他可以插話的場合,於是識相地保持靜默。
曹旻翰慵懶地應道:「正是。」轉向衍繁月道:「愛妃,這位是北方辛兀國的國王,打個招呼吧。」
衍繁月想坐直身子,曹旻翰卻絲毫未鬆手,他只得維持著半躺坐的尷尬姿勢朝對方點點頭,道:「臣妾見過國王大人。」原來對方竟是一國之主,莫怪對皇上也是平語稱呼。衍繁月心中暗忖。
可,這麼重量級的賓客,召見自己過來做什呢?自己與辛兀國又無交集,也頂多知曉此國向來與本國交好,每年都有使節固定交流往來。
辛兀王呵呵一笑,豪氣萬千地飲盡杯中酒,一雙鷹隼般的眼緊盯著衍繁月,話卻是對著曹旻翰說:「曹兄和娘娘都駐顏有術啊!尤其是娘娘,看上去猶像是少年一般,根本不像生過孩子的!」
辛兀王的漢語有些口音,但算是流利,而且,聽來對自己,真有相當的了解……為什麼呢
衍繁月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內心卻是忐忑。
曹旻翰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衍繁月的長髮,支著頰道:「這倒是……朕方才……也驚豔了一下呢
他的手指撫上了衍繁月的唇瓣,曖昧地來回撫摸……衍繁月則是尷尬地僵著身子,不知該如何回應的好。
還有……外人看著呢……陛下怎麼……
而且,自曹旻翰口中吐出的『驚豔』兩字,也讓他的心臟緊縮了一下。
這男人……曾經是與他如此親密的男人,讓他體會到性愛的極樂,和背叛的極苦的男人……有權有勢,也冷情的男人……曾經他以為此生將與衡兒相依終老,不會再見到這人,沒想到……此刻還會為了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而心悸……衍繁月在心中暗斥自己的浮動。就聽得曹旻翰道:「愛妃既然來作陪甚好,替貴客斟酒吧。」
是有些奇怪啊……侍酒這事平時都有專門的下人服務,為何特別叫上他……?不過,此刻這殿上,自己的身份最低微,使喚他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衍繁月點點頭,曹旻翰鬆了手,他便自地上起身,挪至辛兀王身旁,執起酒壺替他斟滿了酒,軟著聲道:「國王大人,請。」
辛兀王似乎笑嘻嘻的—從他的落腮鬍僅能猜測—但並沒有移動,曹旻翰的嗓音則是再度響起:「愛妃,怎對貴客如此失禮,自然是用你的櫻桃小嘴餵啊。朕教你的,莫非都忘了嗎
衍繁月如遭雷殛地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