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拉已经没办法道歉了。
虽然她原本所规划的所谓的道歉也只是硬邦邦地把那个通用语单词简化成几个分离开的音节对他说出来而已。放在哪个国家、哪个种族、哪个场合,那都不能被称为道歉,但去他的,想到他们两个给对方造成的那些麻烦,还有现下所处的环境和相差悬殊的地位,她就有种不管不顾的冲动: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该丢的脸也丢了,大不了再挺一天两天,催情剂的效果也就过去了。
如果她能够从药物的影响当中冷静下来,她或许会给出一个更务实也更能反客为主的方案,但在催情剂的效用下,她不可能摆脱生理反应和一系列连锁的心理变动,这压根就是个伪命题。
塔伦特正在摸她,他像是研究一个精巧细小的机关一样反复从各个角度、以不同的力度抚摸她,那几根灵巧的手指把她硬挺红肿的阴蒂捏住,强迫它在指尖转了半圈才停下。盗贼的手和耳朵都很灵敏,他不需要过多的试探就掌握了她喜欢的力度和方式。
“你喜欢从下往上被摸这里,你之前知道这件事吗?向下按压和围着它绕圈并列第二。你比我想象的要敏感,还是说只是药物作用?你看,只要擦到一下你就会抖……现在这样反而有点不好办,我原本是想粗暴一点对你的。”塔伦特的声音里带着似乎永远不会厌倦的笑意,“虽然你没办法说话,但……伊拉拉,你知道被摸舒服了你会吐舌头吗?”
而她的舌头还被夹在他的手指当中,充当这场独角戏里面的单向镜,塔伦特通过连她自己都不怎么知道的反应确定了能够控制她身体的密码,就像在冒险途中他把手贴在地下城的通道一侧,以抚摸和敲击配合聆听就能推测出厚重的石板之下隐藏着怎样的陷阱一样。
他太过熟悉这套流程,以至于他根本不需要通过对方的语言来获取反馈。
一阵绝对是出自气恼和羞耻的温度冲上伊拉拉的脸颊,她肯定自己已经相当可怕地满脸通红,或许太阳穴上的血管还在应景地跳动。在这一瞬间,她对自己的厌恶和责怪上升到了顶峰:如果这场糟糕的解密流程的源头是塔伦特,那她的愤恨或许还算是有理有据,但做出错误判断的人恰恰是她自己。她喝下了含有催情剂的东西,然后她没有做出及时的应对,再然后她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伊拉拉或许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她是一个成熟的冒险者。在这个世界里,做出决定就要承担后果,无论强弱、种族或地位高低,哪怕是行走在人间的神明也可能因为一个无心之举而被剥夺神格,与地狱签订契约的女王因为没有仔细阅读附加条款而被迫推翻自己的计划,这里就是这样的世界,而她所面临的甚至都不能说是困境。最起码塔伦特还算是她的同伴,而他也没有伤害她的意图。
但她就是非常生气,或许还掺杂了说不清的委屈。她的泪水在浑身的细密汗珠和腿间不断流出的蜜水之间并没有收获重视,而伊拉拉当然也不会发出抽泣或哭声来告诉塔伦特她的实际心情,以她的个性,她当下能做到也能做好的就只有一件事。她狠狠咬住了塔伦特的手指,哪怕她的咬合力绝对会被皮革手套所提供的保护缓冲掉。
塔伦特没有动作,他任她咬了好一会儿,直到伊拉拉的下颚和牙齿因为维持着这个姿势而酸痛起来,他才轻微地摇晃身体,把她的牙给打开。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张开嘴想说点什么。伊拉拉已经感觉到他反应在他肢体上的倾向性了,但他最终还是没说话。
他可能看到,当然,来自不知道什么超凡种族的黑暗视觉,该死的混血种。虽然以他们现在的距离来看,塔伦特想要听到或感受到她的喉咙之间的抽动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伊拉拉换了一口气,把脸转到一边去。塔伦特的眼睛偶尔会在黑暗中呈现出如同火炭一般的颜色,那能够帮助他获取更多视野,或者看到某些东西的温度。
这东西在冒险时相当有用,但一想到他能看到她的脸,还有脸上的表情,伊拉拉就感觉到一阵烦躁,她现在反而希望塔伦特能把她翻过来,然后就像他所宣称的那样狠狠报复她一顿,而不是在这里和她展开一场沉默的拉锯战。她可看不清塔伦特脸上的表情。
僵持下去对她没有好处,伊拉拉在潮水一样的委屈又一轮袭来时下了决定。那种情绪之前就像柔和的浪花一样弄湿了她的脚趾,偶尔拍打着她的脚踝,但大概是来自外部的刺激和越来越激烈的药物作用让她的情绪开始难以自控了,那种沉重的,想要控诉点什么的冲动目前已经上升到了她的大腿,她觉得自己随时可能被打翻在水里。
催情剂和吐真剂在刑讯里是一对不可分割的双生子,而伊拉拉现在觉得,它们俩搞不好是马戏团里偶尔会见到的那种共享一个身子,只有脑袋互相独立的畸形双生子。
“我道歉。”她在情况无可挽回之前说道,“对不起。”
她的直截了当显然打了塔伦特一个措手不及,从他忽然停了一瞬的呼吸可以推测出,后者大概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比如呢?”他说,声音里含着某种笑意,好像下一秒就会掏出什么来奖励勇敢道歉的孩童一样,带着可以说是纵容的奇怪感觉。
“我不该……”短暂的慌乱以后伊拉拉的脑袋里出现了相当多的事例,她所需要做的就是从里面找几个程度恰当的,“我不该把你的牛奶换成咸浆,不应该弄出动静打扰你破解锁机关,不应该当着雇主的面戳穿你的实际进度
虽然一开始她相当愤怒,但伊拉拉还是存有理智的。她在列举那些事迹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一种接近于愧疚的情绪,或许它就是某种友好的歉意。最后她干巴巴地说:“对不起,我的确错了。”
她先前一直靠着对抗性的愤怒来和塔伦特较量,道歉这个行为虽然并不是完全出自真心,却也还是奇妙地让她绷紧的精神软化下来。塔伦特之前的撩拨实际上发挥了相当的作用,最起码那些抚摸和低语的余波还在伊拉拉的身体里震荡,就像暴风雨当中船舱里储藏着的醇酒在酒桶里所呈现的状态。
这个道歉让伊拉拉脸上再次发烫,她稍微等了一下,见塔伦特只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就推了推他的手。她的声音比道歉时要软得多:“我已经道完歉了。”她的皮肤每一处都在紧绷,就好像有人拿着刷子往她身上刷了一层又一层的胶水,她想脱掉衣服,想用手指抚摸每一处发痒发烫的地方,想要蜷缩起身体,让腿和身体互相摩擦——她真的很需要一点实际上的安慰,而她不能在塔伦特面前这么做。
塔伦特又一次捉住了她的手。
这一下完全是因为恼羞成怒,伊拉拉几乎是不管不顾地提高了声音:“我都说了我错了,你还要怎样!”
如果忽然有个什么神迹发生,让她忽然获得黑暗视觉,突破姿势上的困难,以第三者的视角看到塔伦特的面孔的话,她会意识到,对方脸上出现的表情似乎带着一点无措。虽然塔伦特低笑起来把她的手用什么东西给绑起来的行为相当流畅轻松,但他显然没想到自己所设置的难题——也就是道歉——居然这么快就被伊拉拉所接受了。如果她能够看到的话,她会意识到,这绑缚和笑声完全是他下意识的举动,是为了给他争取一点时间,好让他找出下一步应该说的话。
但神迹并没有发生,伊拉拉也就慌张地用那副完全发挥不出力气的身体挣扎起来。塔伦特的膝盖插入她的腿间,把那两条腿给隔开了,而她被绑住的手显然也不能起到一点作用,反而让她自己差点翻到下面去。
“我只是觉得……作为接受道歉的表现,我现在应该开始照顾你。”他把伊拉拉按到自己的怀里,手上很利索地去解她上半身那副皮甲的细小绳结。三十四个绳结,两个暗扣,在他迅巧的动作下,皮甲迅速变成了由亚麻绳流苏所点缀着的两片,塔伦特最后动了动手指,听到它掉落到地上的声音。
他把伊拉拉的双乳从快被浸湿的布料当中解救出来,微冷的空气让布满细汗的一片皮肤起了极为细小的疙瘩。“就从这里开始吧,告诉我,你想不想让我来舔舔它,摸摸它,让你高兴高兴?”他捏了捏其中一边乳房,又很快放开手,任这一对漂亮而急需他人啜饮的花苞暴露在空气里。
伊拉拉在皮甲脱离身体的那一刻就已经屏住了呼吸,但这正是问题之所在,第一,她不能真的憋死自己,第二,这只是让她更多地暴露了某种期待。她的情绪已经在几次激烈的起落以后呈现出昏然的状态,伊拉拉认为自己正处于冷静得让人震惊的状态,但她开口时就知道自己错了。她说:“不要!”
她的语气比她想象得要激烈太多了。
“那也随你,”塔伦特的声音越来越甜蜜,看来事情正在回到他所期待的轨道上,“我们就等等看,你还要多久才会求我,哭着,上下都流着水,用比现在还大的声音求我玩你的奶子。”他大概是耸了耸肩,伊拉拉在轻微的晃动当中获得了点滴的快乐,但插进来的腿残酷地把她的双腿分得更开了,一股淫液热乎乎地从穴口流出来,带着被放置过久的痛苦的快慰。
在塔伦特的手指从乳晕边缘擦过去时,她忍不住发出了很小的一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