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拉的同伴显然正在欣赏她的窘态,在她含着泪转过头去,几乎想要求助的时候,他唇边恶劣的笑意成功勾起了她的最后一丝理智,以激怒她的方式。
“滚……出去……!”她也放弃了保留体面的想法。当她暴露出肩膀和大片胸前肌肤,一只手还按在腿间的时候,一个直截了当的逐客令是最为恰当的。更何况他们是同伴,这也就意味着同吃同行,在某些条件艰苦的时候还得同睡,她看过塔伦特的裸体不止一次,对方也看过她的,虽然现在会令人有点尴尬,但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盗贼卷着舌头,发出轻微的啧舌声,这声音对现在的伊拉拉来说带着相当下流的暗示意味,她不得不用尽力气才没有露出不应该有的表情。“出去。”她重复道。他的唇角微微挑起,仍然带着足够让伊拉拉暴怒的嘲笑意味。
“出去。”塔伦特重复,又嗤笑一声。
他的手没有离开伊拉拉的肩膀,甚至还微妙地用了力。这样的抓握能让伊拉拉最大限度地体会到盗贼用以感受细小机关的柔软指腹,还有能够摆弄数百种锁头与绳结的坚定力度,以及……就现在而言非常糟糕的特质。
比如说,宽大的手掌,修长的手指,还有,他的体温。
伊拉拉在轻微的窒息感出现以后恼火地发现自己刚才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太蠢了,她简直无法原谅犯下如此愚蠢错误的自己。
塔伦特顿了顿:“你确定?”
他看起来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还更为过分地靠近了伊拉拉。在她能够反抗之前,他轻轻碰了她的乳尖,只是轻而迅速地捏了一下,就足够让她失去发出成型声音的能力。随后那只手顺着曲线滑下,从侧肋上一根一根地数过伊拉拉的骨头,在曲线乍然收拢起来的地方,那指尖所创造的一线令人难以忍受的痒才终于加重,变成了暧昧的抚摸。
更火上浇油的是,他很快地把手覆盖在伊拉拉的小腹,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力道像是想要从她身体里面硬生生地挤出什么一样,隔着小腹上柔软的线条和皮肉,塔伦特压在某个让她酸麻不已的部位。
伊拉拉的恼怒并没有阻止她的身体欣喜若狂地给予回应,一股淫水从她的穴口喷出来,把那个粗劣的垫子打湿了一片,又因为后者的防水质地而糟糕地堆在上面到处流淌,沾湿了她的大腿和屁股。
“看起来这里有人需要一点特殊照顾。”他又弹了伊拉拉的乳尖一下,那颗粉色的小东西因为姿势的缘故被乳肉挤压着,从领口边缘露出来一点。伊拉拉的身体弹跳了一下,她肯定有在努力控制自己,但被突然刺激以后,泄露出来的尖锐声音听起来仍然相当大。
塔伦特注意到她支撑着体重的膝盖正在发抖,他不无调侃意味地重复了先前的动作,收获了一个虚弱得和调情差不多的肘击。
在这样的状态下,来自别人的触碰和自慰带来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他的每一次触碰都像一缕静电,一簇火花,在她的身体上绽开蔓延,这感觉令人难以抵抗,甚至连一句象征性的不都很难说出口。伊拉拉晕乎乎地把脸颊贴到对方身上,满脑子都是‘对对对’和诸如‘就是这样’、‘终于’之类的想法,但沉醉也没能持续很久。
她喝下去的药剂最终还是起了点作用的,它的有效成分在未能解除催情剂的循环之后迅速洄游,伊拉拉能感觉到来自于炼金术的人工清凉在她的血管里流动,而后在她的脑子里嘭地一声散开,好像一片霜花在玻璃窗上延展出精妙的花纹。
短效清醒剂的五金币倒是物有所值,她终于有了思考的余裕,那些应对催情剂的守则在伊拉拉脑袋里转了一圈,怪不得要远离其他人,她想,又恼火地发现自己其实完全没能做到最关键的两条。
错误中的错误是她自慰了,那是引燃森林大火的第一颗火星,诱发决堤的最后一滴雨水,而在这个错误之上,还建立着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和错误的对象。
塔伦特不是人群,但他比人群还要危险。
“好吧,好吧,”伊拉拉强作镇定,她又动了动身体,虽然这只是让她从完全赖在塔伦特身上变成稍微有那么点没黏在他身上,“我只能承认我的判断和用药都有点失误。”她停了停又说道:“能让我独处一会儿吗?”
“在你的判断和用药连续两次失误的情况下?”他反问,“我都不知道我们对错误有了这么宽容的标准。”
被人用自己的话反呛回来的滋味真是不太好受,如果不是伊拉拉状态不好,她准能跳起来和塔伦特吵上一个钟头。塔伦特的手没有继续动作,只是虚虚搭在她的小腹上,他的温度在这个距离下水滴一样滴下来,流到她身体内部被抽紧的部位里,不住润滑着那里的发条。而他的声音,身体在说话时的震动,甚至是衣服掩盖之下的肉体所回馈给她的感受,都在疯狂给那个发条上劲拜托。”伊拉拉努力把这句话说出来,但她最终也只能把这个通用语单词从嘴唇里挤出来,连蚊蝇的嗡鸣都盖不过去。发出声音以后她觉得大事不妙,首先是因为它听起来不像是一个请求,虽然她已经很努力想要做到这一点;其次是她的声音,它过于暧昧软弱了。
塔伦特在笑,他的笑意从胸膛里散射而出,传递到她的皮肤上,让她被搔得痒痒的,那笑声简直是把她的耳朵捏住了,她偏过头,尽力让另一个人呼出的湿热气息远离自己,但塔伦特的下巴轻轻压了过来。
“我完全理解,这毕竟不是什么大错误,而委托也告一段落了。”他的态度意外地柔和,这让伊拉拉内心警铃大作。片刻之后,她意识到自己的警惕并非空穴来风。“只要你先道个歉,亲爱的”他说。
他用了一个甜蜜的词汇做结尾,湿而热的舌尖触碰了伊拉拉的耳廓,而后他咬了她的耳朵一小口,中断了她不小心吐出来的呻吟。
她的脸因为无法自控而涌上新的热量。虽然这和情欲所催生出的潮红也没什么不同,但伊拉拉真实地产生了一股把自己或塔伦特埋到泥土三尺以下的冲动。她咬住嘴唇,决心不再发出声音。
至于道歉?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又开始不听使唤,在另一个人的呼吸过近地爱抚着她耳后的肌肤,带来在女巫精心制作的针发毡毯上滚过的尖锐快感,而她还被催情剂所困扰的情况下,她所能做的就是任由小穴湿着,乳头挺着,紧紧握住对方的衣角,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缩在这里发抖。
只要道歉,她试图回忆她应当为之道歉的所有行为,这很困难,太难了,或许要从她所制作的染剂开始,那东西被不恰当地放在果酱瓶边上,把他的嘴唇和舌头染成了某种鲜艳的火红色,而且异常持久,在她调制出相对应的褪色剂之前都没点变化,塔伦特只好成天戴着兜帽和面罩而当时是夏天;要不然还是先为酒吧里错点的辣椒鸡尾酒道歉吧,但她可以起誓,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知道特级辣椒也有辣度之分,而且她真的、真的没想看他出丑来着;不,等下,他记恨的也许是另一件事,伊拉拉承认自己当时有刻意的成分,但一个人应该明白,在同伴为失眠问题所困扰时,独自一人呼呼大睡是不道德的行为,最起码不符合同伴之间的道德。
如果按照这样的评判标准,她可以一直道歉到明天,如果加上某些磨合时期不可避免的磕碰和恶作剧,还能再来个加时赛。但塔伦特不应该要求她道歉,她的意思是,有时候那些事情是有来有往的……最起码总量上他没吃亏。
他的反击具有盗贼的风格,往往精准有力,能在最极限的时刻发挥最大的效用,却又不至于造成切实的伤害。
染色事件过后,伊拉拉的一条裙子被人浸泡过染料,在她穿上它的半天以后把她的半个身体染成了黑色的,她因此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和人约会,更不用说过夜。
辣椒酒事件纯属意外,但被辣得舌头失灵的塔伦特还是选择用特产黑莓回敬她,那玩意最初很甜,但很快就会变得又酸又苦,能把人的牙齿酸倒不说,过后几天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由于塔伦特反应足够迅速,赶在午夜之前设法弄到了这玩意,他们俩赶在同一天丧失味觉,在美食之都双双过了味同嚼蜡的三天。
至于恶意打扰别人睡觉的代价,伊拉拉也在半夜尝到了,那家伙单挑她的入睡时间段把床晃得嘎吱作响,旅馆薄薄的板壁压根没有半点隔音功效,双方拉锯一周以后伊拉拉不得不做出切实的行动来打断这个恶性循环。她把自己升级成了豪华房间。
但那用的是她自己的钱!自己的!
塔伦特发出了催促,那或许是代表疑问的声音,但对她来说,这是很近的,压在她颈窝里面的低沉声音。刺激程度不亚于领口里被人塞了一团毛栗子。伊拉拉努力抑制住反驳的冲动,却没能压抑住身体的反应。
她小时候被栗子砸过不止一次,未成熟的栗子拥有松针一般的外壳,那些没有发育完全的刺可以说是一种坚硬版本的青草,但成熟以后栗子的刺又尖又硬,从高空掉下来时和刺猬没什么区别。或许比刺猬更可怕的是栗子往往会直接击中被害者的面部乃至眼球,并且断裂在伤口里,留下惨痛的后遗症。
塔伦特的刺显然已经刺到她的身体里,她像是努力忍耐疼痛一样试图忍耐那些纯粹建立在感官上的断刺,但接受过一定训练的人都会明白,快感和疼痛固然很容易在某些场合被混淆起来,但它们毕竟还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那就是世界上存在着一种名为催情剂的药剂大类,它能放开道德观念和宗教限制之类的桎梏,摧枯拉朽地把建立多年的种族壁垒给压扁,让生物渴望情欲本身,除了刑讯还可以用来助兴,不管浓度如何都卖的相当不错,但却没有什么催痛剂来引诱一个人渴望疼痛。
也因此,伊拉拉的忍耐也只持续了几分钟。塔伦特还在对着她的耳朵说着话,舌头、嘴唇和牙齿都时不时地做点小动作,或是顺着话尾轻轻滑过她的耳廓,或是简单地咬在她的耳针上,扯带着她今天所戴的那个大而浮夸的耳饰牵动她的耳垂。她很快就只剩下呻吟的份。
他只是在诱惑她,用一些接近调情的甜话和脏词来告诉她,一旦向他道歉,他所能够提供的特殊照顾和帮助会有多么体贴,而针对她迟来道歉的惩罚又能有多么无情。
伊拉拉从来不知道自己或许会对那些玩法感兴趣,但她现在实在是没有能力辨别她的生理反应是针对塔伦特所说的内容,还是纯粹只是被他挨得过近的身体以及时不时动作一下的手给撩动得无法停歇。
“哪怕是敷衍我一下,伊拉拉,”他说,“我会让你度过非常、非常难忘的夜晚,不必孤零零自慰,也不需要忍耐。道歉吧。”
“你总是这么多废话吗?”伊拉拉实际上已经动摇了,但或许是长久的针锋相对所残留下来的坏习惯,正在脑袋里盘算一个潦草道歉的她现在惊恐地听着自己在半出神状态下脱口而出的第一回应,而这,当然是讽刺。
她呃了一声,想要打破短暂的沉默,或者假装一切都没发生,但塔伦特显然听得足够清楚。他的手掌落在她的小腹上,伊拉拉觉得不妙,但她的意识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在她的脑子里尖叫起来(“终于!”),而她本人则丢人地在被压迫小腹时蜷缩起双腿,同时把湿热的小穴更大限度地暴露出来。
狭小的帐篷里,她闻到一股更贴近动物性的味道,并不是说这味道难闻,事实上它混合着舞姬服装上的香气还挺不错的,但它显然是一种私密而本能的味道,一般来说,人们只会在卧室这样具有强烈个人地盘色彩的地方嗅到它。
一股液体从身体里喷出来,或许是尿液,又或许是淫液,它逆着这个姿势被压力顶出去,又回落到她自己的小腹上,还沾湿了那只以冷酷无情的态度压迫着她的手。但这并不重要。伊拉拉的叫声被两根强行塞入她口中的手指打断,塔伦特没有摘下他的手套,现下她正被迫舔舐着冰凉的皮革制品,在品尝那股特有的味道的同时,感受着自己的唾液和软舌是如何把那玩意变得温热起来的。
“一般来说,我不,”塔伦特搅着她的舌头,以一种令人生厌的柔和语气和她说话,“但对象是你的情况下,伊拉拉,我觉得你得搞明白,现在是你比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