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天老人摆摆手,把手里提着的一捆药包递给她。
“我给你换了药方,往后就泡这个,这个泡起来应当没有以前难受,但会有些夜里口干盗汗,燥热之类的反应。”
幼青接过药包,顿了顿,道了声谢。
岐天老人还是摆手,“这种药只需泡一炷香就够了。”
幼青点点头,抿了抿唇,轻声问:“这药泡着,应当也有避子的功效吧。”
岐天老人看了幼青片刻,“自然。”
幼青松了口气,又说:“谢谢岐老。”
岐天老人被幼青谢的心烦,一甩袖子,“泡吧,泡完了玉珩还在等你呢。”
幼青耳尖一热,岐天老人已经拂袖而去。
她将门关上,拆出一包药来。
这次的药光是闻着就要比以前的好闻不少,以前的药她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腥臭味,而这次的药却只有药草的清苦味。
幼青将药粉撒进水里,脱下衣服,慢慢沉进了水里。
一炷香之后,水已经凉到温热了,幼青从水里出来,在旁边干净的水里拧了汗巾,将身上擦了一道,匆匆将衣裳穿上,就往玉珩的房里赶。
外头已入了夜,初春的晚上,春寒料峭,她身上还沾着些水,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赶到玉珩房门门口,幼青背后又出了一层薄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岐天老人的一番话,幼青觉得自己这会儿是比往常要不耐热一些。
她在门口站定,想等着气喘匀再抬手敲门,门却自己先开了。
玉珩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大抵也刚沐浴过,头发垂落在身后,身上只披着一件略显单薄的长衫。
幼青一愣,话却先说出了口,“外间风凉,公子切莫着了凉。”
玉珩眉梢动了动,往后让开一步,“进来罢。”
屋子里的陈设简约而华贵,但幼青看了一年,也看够了,进门之后就低着头,等玉珩往床榻走。
幼青跟在玉珩身后走到床边,又转过头来看向桌上燃着的蜡烛。
“奴婢将蜡烛熄了吧。”
玉珩没拦着她。
幼青走过去小心的将蜡烛吹熄,但今晚的月色很亮,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还能模糊的看清立在床边的身影。
她顿了顿,慢慢走过去,将衣衫解开来。
刚入春,屋里的地龙前些日子刚停,这几日还是有些寒凉的。
幼青刚脱到内衫,就被人扣住了手。
“夜间寒凉,就这样吧。”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脱下鞋袜躺到床上去。
玉珩的床榻比她自己的软的多,这一年里她晚上在这儿睡得次数也比她睡在自己床上的次数多得多。
一开始幼青比现在还怕玉珩,结束之后总强撑着回自己屋里,但玉珩看她走路都蹒跚,时常会留她休息。
在她休息着就睡过去了几回之后,她察觉出来玉珩似乎不大介意将他的床榻分她一点。
但幼青知道自己的身份,偶尔玉珩动作轻一些,结束的早,她还是会回自己屋子睡。
幼青的手悄悄捏住了身下的床单,希望今日玉珩也能轻一些。
玉珩也脱了鞋袜上床。
幼青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放在身侧的手捏着床单,眼睛闭着,腿稍微张开一点,一幅慷慨赴死的模样。
幼青被他们救下时刚及笄,尚未婚配,一个被人伢子拐来卖进府里的小丫鬟当然也没人教过她男女之事。
她只知道每月会来葵水,却不知道来葵水才能受孕,后来岐天老人配药让她葵水不再来了,她也只想着不用洗月事带了。
现下岐天老人先前配的药停了,她身体里却多了只阴毒的蛊虫,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来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