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室倒完垃圾搭上電梯,到一樓時上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晚餐時被古敘嚇跑的男人,他一出現,古敘便開始死死瞪著他。
「啊別、別這樣瞪我、我就是只在漫畫裡看過啊啊我錯了我錯了!」男人的狡辯越聽越氣人,古敘忍不住舉起拳頭要揍人,男人立刻躲到另外兩人身後。
「呃請問你們發生什麼事了?」染了奶奶灰髮色的男人帶著點尷尬問到。
清湶拉住古敘,回答:「我是女裝男,吃晚餐的時候碰見他,我朋友以為他在偷拍。」
擋住男人的兩人扶額,另一個穿著襯衫的男人說:「不好意思,他真的拍了這件事是他對不起你,作為賠罪,你們要不要來我家?我們可以好好聊一下。」
清湶眼疾手快摀住古敘要罵人的嘴巴,答應了下來:「也可以,你跟我住同一層樓吧?我見過你。」
「隨便坐,最近沒空收拾,有一點亂。我去拿點喝的,喝啤酒嗎?還是可樂?」襯衫男帶著他們進了客廳,屋內格局和清湶那一戶是一樣的,裝潢選的是白色與淺色木作搭配的日系風格,原民風格的編織地毯上四散著漫畫。
「請問有無糖綠茶嗎?」清湶拉著古敘在沙發上坐下,這人還氣鼓鼓的,不想答理那三個人。
「有。兩位都要無糖綠嗎?」
「麻煩給我可樂。無糖綠是給他的,他現在氣很飽了,需要來點降火的。」清湶指指古敘。
「收到。阿伏,你過來幫忙。」襯衫男把偷拍者叫進廚房。
奶奶灰髮色的男人自動擔起招待的責任:「你們好呀,我叫安德烈,在漫畫出版社工作。你們在這裡看到的所有漫畫都是佐攸透過我拿到的,如果你們有想看的漫畫可以告訴我,大部分我都可以提供優惠喔!」
「喔對了,佐攸是這裡的屋主,剛剛問你們喝什麼的那個。冒犯你們的白癡叫做伏睞,我們通常都叫他阿伏,不然太像在叫狗了。還是阿公年代的狗。」
「我叫清湶,他是古敘,我們住斜對面。」清湶注意到地毯上的一本他正在看的某系列最新的一集,忍不住問到:「請問,那本可以借我嗎?」
安德烈順著清湶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把那本漫畫撿起來:「你有在看這個?」
清湶點點頭:「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感覺你跟我和佐攸會很有話聊。」
「什麼東西?」佐攸正好從廚房出來:「你們在聊什麼,我聽到我名字了。」
「你的參考書,清湶說他工作也需要參考,想跟你借一下。」安德烈揮揮手上的漫畫。
「可以啊。」佐攸把飲料分給每個人,自己在地毯上找了個空地坐下:「我昨天已經看完了,用標籤貼標了幾個我想參考的地方,再麻煩清湶你看的時候不要弄掉。」
「好,感謝。」清湶收下了安德烈遞來的漫畫。
古敘看著三人和諧的相處,又看著安靜縮在一旁的偷拍男伏睞,忍不住怒火:「你不說點什麼嗎?又偷拍又說謊,你不應該認真道歉嗎?」
「咕咿——!對、對不起!」伏睞嚇到跳起來想跑,卻被安德烈抓住了命運的後頸:「對不起啊,他讀書讀傻了,有些行為不太正常,讓我們先跟你解釋一下,再讓他自己道歉。」
「阿伏從小到大都只能看教科書參考書,到現在出社會了還是不能選自己想看什麼,不然他媽會精神病發作,還有其他很多因素,但總之他像是還沒長大的孩子,還沒理解和適應社會。」
「但就像你們看到的,我是負責BL翻譯漫畫的編輯,佐攸做的是同志性愛影片產業,常常透過我買漫畫來參考,阿伏來這裡才能看這些閒書。但這些漫畫又是小眾的主題,分支又多,他也就看過兩三部和男娘有關的,在他的世界裡男娘大概是不存在於現實的,看到你就像看到外星人啊美少女戰士之類的,就會做出一些奇怪舉動,他還沒有意識到那是冒犯人的行為。」
「那然後呢?難道他有病我們就要吃虧嗎?」古敘無法接受。
「我們的想法是,」佐攸接著說:「今天先讓他和你們口頭道個歉,我們再好好教他,讓他明白自己的問題,過兩天再請你們吃個飯,正式道歉。這樣對你們才有誠意,他也能更融入社會一點。」
古敘感覺還是怪怪的,但想不到反駁的話,還被清湶搶在前面應下了:「可以,我接受你們的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