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了三个月,马秀英就想了三个月的洞房花烛夜。毕竟也活了二十左右的年头了,就算看小猫小狗也知道交配那事,更何况她从小就伺候在郭家后院。她一开始就没有对未来的丈夫有什么形体上的憧憬,见多了兵营大老粗,这又是个不怕死的二憨子,再往下唯一能想的就是,怎么可以减少和他的肢体接触。她也不是什么性冷淡,自娱自乐也是有的,只是一想到男人身上常见的臭味,就不由得加快了给郭夫人念经的速度。阿弥陀佛
在上花轿之前,她最新确定下来的主意是,能灌醉二傻子就先灌醉他,真不行就闭眼放弃,等来日方长,没有矛盾,也要给他和郭大帅之间制造个矛盾,早日实现自己守寡自由的梦想。然而,等真到了洞房,二傻子掀开她的盖头之后,她才发现,糟了。 「原来是你」,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她还处于震撼中,不知道为什么半年前贪图美色多嘴了两句就把自己送上人家门前(床上)了,就听到他说,」你 不是 郭夫人身边的丫鬟吗马秀英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被戳穿,给人制造矛盾的计划也没了,于是没好气地瞪着他回到,「你记性是不错,怎么,不乐意,那你去和郭大帅说就是了。」朱元璋赶忙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能娶到姑娘,实在是意外之喜,是在下三生有幸。」朱元璋这时已经不是初见时穷酸的小和尚,大红喜袍下隐隐可见健壮的肌肉,一股淡淡的皂角味道,依然是明朗的五官,却比之前多了不少神气。她开始想,那这样也行吧,于是又回了一句,「贫嘴滑舌倒是没变,你是三生有幸了,你之前可是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怎么报着报着,我都把我自己赔上了?」朱元璋笑了笑,「姑娘说过,作为女子,总是身不由己。元璋在此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姑娘受一天委屈。姑娘是个聪明直爽的人,既然能已郭家义女的身份嫁给在下,想必平日定是很受郭大帅重视。若是在下欺负了姑娘,你大可向郭大帅禀报我行为不端不堪重用不是吗。」马秀英白了他一眼,「别人以为你打仗不怕死是个憨子,谁知道你心眼比谁都多。说的比唱的好听,我可不敢当。我看我们俩就各过各的好了。我不管你,你也别给我带麻烦
马秀英起身走到镜前开始卸珠钗耳饰,朱元璋踱到她身后,看着她说,「我是没意见的,可我们逢场作戏还是要做。在屋内你就算要我学狗叫,我也能汪两声,但明天回门见郭大帅就。。」马秀英把金耳环拍在桌子上,「这些我知道,你还有什么算盘,打算循序渐进,得寸进尺让我帮你传宗接代是吗?」朱元璋哑了一下,小声说到,「我是想过,可既然姑娘不愿意,我就不强求了。」马秀英看着俊俏的镜中人吃瘪,心中突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由说道,「楞着干什么,还不帮我卸头饰?明天一早还要去请安呢」朱元璋有些惊喜,又不敢笑得太张扬,抿着嘴还是忍不住翘了嘴角,上前帮她把珠钗卸掉。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女人的头发,指尖又不小心碰到她耳侧的肌肤,柔软细腻,让他差点忍不住用手抚上女人的脸庞。等他还没有回味过来,马秀英就吹了灯,「夜深了,睡吧。」,就和衣背对着躺倒在床内侧。朱元璋摸着黑上了床,尽力避开女人的身体,面朝外闭上了眼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一开始两人背对背谁都没有睡着,还要刻意假装平缓的呼吸声。可后来朱元璋到底是白天太累又喝了酒,最终还是睡着了。马秀英假装睡觉不老实,用脚踹了男人一下,不轻也不重,就听到男人闷闷嗯了一声,心想,谑,倒已经睡着了,还好这家伙不打鼾。一个英俊健壮又干净还不打鼾的男人。虽然对男人应该有更高的要求,毕竟随便一个女的比如马秀英她自己,也好看干净不打鼾,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丈夫,确实高出了她几个月来的预期。她实在是耐不住无聊,索性坐起身来。床幔并没有放下,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让男人身材的线条比在烛火下更诱人。反正他睡着了,那她摸一摸应该也没啥,于是她伸出食指轻轻的擦过男人的耳阔,颈脖一路向下到了肩臂,紧实的肌肉让她不由得用上整个手掌抚摸,暗暗加重了力道。男人此时已经半梦半醒了,轻微嘟囔了声想要翻身,她下意识立刻双手推向男人的后背,一不小心把他推下了床。朱元璋终于醒了,摔清醒了,等他爬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装睡的马秀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心想这姑娘睡觉也太不老实了
没有办法,朱元璋索性就决定打地铺了,还好春末并不很冷,但他还是帮马秀英盖上了他俩唯一有的一床被子。马秀英无声轻笑,在自由自在霸占了整个床和被子后,终于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