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游弋瞬间被这小脑袋吓得跌坐到地上:“这怎么还有个女娃娃?”
小宝倒是不害怕,看着她满脸是血,心疼地朝她伸了手。
冷汐月愣愣地看了小宝好一会儿,确定他和旁边的山羊胡没有恶意之后,才把手递给他。
小宝和游弋一起将冷汐月拽了上来。
一出地窖,冷汐月便看到了地上的女尸,她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尸。
游弋没想到这小丫头如此冷静。
地上这位应该是她的母亲吧,为了护她,特意死在了这地窖上头,就为了遮掩这个地窖。
现在这小丫头看到她母亲这么惨烈的尸首,她还能这么冷静?
小宝倒是能看到她眼里的悲痛,想要出声宽慰,却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母亲死了,甚至她所有的家人都死了。
若是换作他,他也不会想要听到任何宽慰的话。
现在没有任何一句话,能宽慰到她!
冷汐月盯着女尸看了很久,又抬眸扫向地上的其他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死了……
游弋听到外头有脚步声,有些着急:“我们该走了。”
游弋一手抱一个,直接飞了出去。
冷汐月趴在游弋背上,看着地上那些人,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游弋带着两个孩子一路狂奔回了他们暂时落脚的农家小院。
尚嬷嬷已经做好了晚饭,就等他们回来了。
眼看着就要下雨,尚嬷嬷那是一会儿出来看一下,都把白馥雅给看烦了:“放心吧,会回来的,游弋这么大的人了,不会出事的。”
“老奴看这游师父就是个不靠谱的。”
“谁不靠谱!”尚嬷嬷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游弋的声音。
“回来了!”尚嬷嬷大喜,立刻跑了出去:“您可回来了,这马上就要下雨了,老奴不是担心吗?”
“呀,怎么多出来一个孩子?”尚嬷嬷说完,才看到游弋肩上有两个娃娃。
听到多了一个孩子,白馥雅也跑了出来。一看游弋肩上一左一右,可不是有两个孩子吗?
“怎么回事啊?”
“说来话长。”游弋随口敷衍了一句,便扛着两个孩子进屋了。
等到了屋里,游弋才将两人放了下来。
白馥雅和尚嬷嬷这才看清另一个是跟小宝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娃,而且这小娃娃脸上全是血。
两人大惊!
“到底出什么事了?”白馥雅一边焦急地问着,一边拉过小宝仔细检查他身上。
小宝知道她担心什么,连忙宽慰道:“祖母,我没受伤。”
白馥雅看小宝身上真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到了冷汐月面前,拿帕子替她擦了擦脸。
发现她脸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白馥雅看向尚嬷嬷。
尚嬷嬷会意地去端了温水过来,两人小心地帮她洗了脸。
洗完,一张白玉无瑕的小脸就这样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白馥雅和尚嬷嬷见这小女娃好像也没受什么伤,她脸上的都不是她的血,这才稍稍放了心。
游弋倒是不放心:“去帮她洗洗吧,看看身上有没有伤?”
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难保她身上没伤,若是有伤也好及时帮她医治。
白馥雅看向尚嬷嬷,尚嬷嬷立刻牵起冷汐月的小手:“婆婆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尚嬷嬷牵着冷汐月就去了澡堂。
这农家小院的屋子小,也没有耳房,所以娘娘便把偏屋弄了个澡堂,方便大家沐浴。
看着尚嬷嬷把孩子带走,白馥雅这才再次看向游弋:“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刚才她就看他表情不对,也就没有硬问下去。
游弋也知道既然把孩子带回来,就得把事情交代清楚,跟小宝对视了一眼,便将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我跟小宝去城里吃饭,回来的路上看到有地方着火了,过去一看发现那一家人全被杀了,府邸也被放了火,这丫头是小宝从地窖里找到的,是那一家唯一的活口。”
白馥雅当时看到小丫头脸上全是血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一些,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般严重的事情。
竟然一家子都被杀了!!!
小宝见游弋没说仔细,补充道:“我们去的时候正好遇上杀手,师父杀了一个杀手,其他杀手都跑了,那家是个刺史府,家里有百余口人,除了她都死了!”
白馥雅闻言再次大惊失色:“死了这么多人,还是刺史府,这就没人管?”
若是在东楚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她在西梁也住了一段时日,这里的治安也还可以啊,怎么会有人敢做如此大胆的事情!
游弋蹙眉:“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发现那里的情况了,应该会有人管的。”
刺史被杀已经是大事了,还是满门被害!这就是个普通人也是极大的事情了,更何况还是刺史府,这西梁朝廷肯定能查清楚的!
白馥雅想到自己的亲家西梁女皇,也觉得这事不会不了了之:“既如此,你们就不该把这孩子带回来,她可是唯一的活口,说不定能帮朝廷提供些线索呢。”
游弋这会儿其实也有些后悔把那女娃娃带走了,尴尬地挠了挠头道:“当时走的急,没多想,看到这女娃娃还活着,就顺手把人带回来了。”
小宝听懂了他们的话,宽慰道:“城里也不远,如果需要她去作证,我们再把她送回去就是了。”
白馥雅点了点头,觉得小宝说的有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查看下那小女娃有没有受伤?
几人正说着话,就见尚嬷嬷从澡堂出来了。
白馥雅蹙眉:“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给那孩子洗澡吗?”
尚嬷嬷无奈道:“不是老奴不愿意,是那孩子不愿意老奴帮她洗白馥雅愕然了。
不愿意别人帮她洗,她一个五六岁的娃娃自己能洗明白吗?
这点倒是跟她家小宝挺像的,小宝也是三岁之后就不肯别人帮他洗澡了,现在都是他自己洗。
几人在外面担心地等着,一炷香过去,里头都没什么动静,白馥雅急了,立刻过去敲门:“丫头,你洗好了吗?”
白馥雅敲了一会儿,也听不到里头有任何动静,便急忙推门进屋。
到了里间,白馥雅便看到那浴桶里一个小小的身子埋在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