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谈兵与亲身实践带来的感觉全然不同,一直到裴雪祯握着她手,帮她清理干净,孟徊云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脸颊烧得滚烫,耳根也一阵阵发热,对着裴雪祯的视线,她几乎抬不起头来。
后者若无其事地为她一根根擦干净了手指:“多谢你教我。”
“为了谢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孟徊云熟门熟路地讲着娇滴滴的场面话:“我和哥哥之间,不必分得这样仔细、算得这么清楚
“是么?”
眼皮抬起,裴雪祯略弯下腰,与她四目相对:“我没有做什么值得你道谢的事情,但我现在想亲一亲你,可以吗?”
话落,他已经亲过来。
这是一个很轻柔的吻,但还是亲得孟徊云腰身发软,要靠人扶着才堪堪站稳,缱绻暧昧间,裴雪祯轻声发问:“这些事情,也是有人教了你,你才会做的吗?”
试探的话语让孟徊云猛地惊醒:“我,我是从话本子里看到的这些,也并没试过。”
裴雪祯挑了下眉:“原来话本子是讲这个的。”
孟徊云手指轻柔地攀附上他手臂:“我心里、身边都只有兄长一个,绝没有旁人,请兄长千万不要厌弃我。”
“有旁人也没关系。”
男人面容平静,语气温和:“我会帮你解决那些问题
孟徊云不觉打了个寒颤,抬头对上裴雪祯视线时,还是咬着牙故作亲昵地往他怀里蹭了蹭,男人拨了下她发尾:“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可她还没为母亲折到花,可总不能大半夜里,叫着裴雪祯陪她去折花,而且如今夫人落水,外头人来人往,乱成一锅粥,她贸然出去折花,让人看见,又要惹出一身官司来。
孟徊云有点惆怅,裹一裹领子,答应下来。
两个人一起往她院子里走,逐渐走近时,入目是一片亮光。
孟徊云的小院一贯是暗暗的,因为灯火总短缺,这一日却亮得很,仿佛把她抠抠搜搜省下的烛火全点上了,她跟在裴雪祯后面踏进去,猝不及防的,被一股子甜香撩拨得心头漏跳一拍。
满屋里摆满各色花卉,一大捧桂花枝子错乱有致地插在青瓷瓶里,周围绕着夹竹桃、玉簪、秋菊、木槿各色时令鲜花:“这是
“你刚刚半路上看起来一直想找些花折。”
裴雪祯低头看过来:“所以我去叫人帮你找了些来
其实不单如此,上一遭搜检过后,她房间里许多家具都遭了殃,不是缺胳膊就是少条腿,如今却全都焕然一新,甚至要比她从前用的还要好上许多。
崔氏当然不会为她做这些,那就都是裴雪祯的主意。
这样看来,她牺牲的这一点色相,换来的收益实在不小
孟徊云垂下眼:“多谢兄长。”
她想了想,踮起脚尖,要勾住裴雪祯的脖颈去例行亲吻,男人却捏住她脸颊,制住她动作:“如你所说的,倒也不必算得这么清楚。”
他意有所指:“再要亲下去,我怕我又会变得奇怪。你已经很累了,不是吗?我今天不想再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