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会所包厢灯光晦暗，紫色的灯照在姜晚的脸上，末梢的大波浪长发遮住了她大半边的脸。
面前站着十几个人，唯一坐在那里的人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慢条斯理地弹走烟灰。
姜晚开门见山：“你放人，或者让你这群废物跟你一起躺在这里。”
她的声音稚气未脱，却带着十足的压迫。
男人嗤笑了声：“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抬了抬手，身边的十几个都退后到十米开外，只剩了一个。
他才开口：“在全世界排行第二的黑客组织黑帝成员，Jaon，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黑帝在意你，我没办法动你，姜楚恒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你猜是你先打倒这些人见到他，还是先见到他的手指？”
反侵学生会的时候，姜晚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份会败露了。
大二的林凡，是红客Li，姜晚能认出来他，他自然也能认出来自己。
红客能对所有人隐瞒自己，口风自然是紧的，察觉到她mm身份的时候，不会无故透露出去，给他自己找麻烦。
只能是亲近的人。
在这个地方和他有接触，又敢绑走姜楚恒的人……
眼前男人的年纪也对上了
姜晚挽起袖子，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筷子，将自己来的路上还未来得及绑住的长发盘起，露出一张干净清澄的脸。
她拿起旁边的酒瓶，握住瓶口往桌上砸去，砸出了几个尖锐口当武器。
姜晚眼一抬，举起碎酒瓶就冲着男人靠近：“沈傲，我习惯鱼死网破，从不受威胁。”
“别别别，有话好说，我只是问你件事儿，那么暴力作什么？你听完如果不想回答再发脾气也行，君子动口不动手。”
如果是很好回答的问题，不会这么大张旗鼓。
姜晚已经来到身边，将酒瓶挥向他身边的男人，男人下意识退后用手挡，手里的血溅到了沈傲的脸上。
沈傲抄起烟灰缸也把他砸到头破血流：“他爹的谁让你打电话的时候抬身份压人了
男人用出血的手捂着自己血淋淋的脑袋委屈巴巴：“我没有啊
姜晚没兴趣帮他解释：“岁安呢？”
沈傲愣了愣：“什么岁安？”
“和姜楚恒一起来的人。”
沈傲恍然大悟：“哦那个哑巴……她没事，你哥哥也没事，我可是好好让人把他请过来，你们兄妹真是一个性格，我没动他，他还把我的人给打了一通。”
他一个眼神，站着的人便走出包厢，把两人带了过来。
毫发无损。
姜晚都能猜到姜楚恒为什么惨叫。
沈傲此刻也敢不废话了：“Joan，十年前你入侵了叶程程的电脑，里面有一份收养名单，可还记得名单上一个叫赵小凰的人吗？她被谁收养了。”
能知道这个名字的，肯定查了很久，有确实的证据。
姜晚默了默：“你是她什么人？”
男人掏出一叠照片，递给姜晚：“她是我女儿，我找她十五年了。”
照片里很多小女孩和男人的合影，小女孩的笑容让姜晚觉得陌生。
原来小凤凰小时候这么会笑。
“去世了。”姜晚轻轻眨眼：“孤儿院旁边那家化工厂爆炸，她在里面，没出来。”
沉默一阵又加了句：“瞬间汽化，没痛苦。”
男人狠抽了几下雪茄，继而又很小声地嘀咕：“怎么会没痛苦呢
他的手逐渐颤抖：“那时候她才七岁，一年级，那么大一点儿，考试考了九十九分，我奖励她，带她去游乐园玩，她说想吃冰淇淋，我就去买了……就几米的距离，一分钟都不到
沈傲始终没抬头：“有立坟吗？”
“在江市白详镇土鳌村。”
男人摆摆手，围在门口的人都让出了一条路。
姜晚走到门口，又听到男人问了句：“你也是幸福孤儿院出来的吧？”
姜晚没回。
她不想说赵小凰在孤儿院经历的事。
连死亡经历都是假的。
刚出会所，姜楚恒便心疼地抱住岁安，使劲把脑袋瓜往她肩膀里靠：“安安，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岁安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看向姜晚，做起了手语。
【姜晚，不要难过。】
姜晚扯出一个笑容，比了个OK的手势。
放下手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两人身后的黎渊。
“黎老师！”
姜晚当即便喊住了他。
黎渊回过头，看到了脸上带着血的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