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抽血是姜晚排队的最后一个项目，出了体育馆，那些跟随姜晚的目光才逐渐褪去。
时间还早，姜晚独自一人来到实验楼，按照手机上给的位置，来到了1208室。
这间教室显然刚让人打扫过，一边放着几台电脑和文件柜，最醒目的是窗口被白布遮着的东西。
姜晚才将布掀开，就听到门口一声不喜的指责声：“你哪班的，怎么随便碰这里的东西？”
她才回过头，进来的人就已经来到刚刚掀开的望远镜旁，仔细查看着上面的痕迹。
姜晚在学校的宣传手册见过他，副校长符挺民。
符挺民正色严厉道：“同学，这台望远镜价值千万，不懂不能乱碰明白吗？”
姜晚没回答，只默默地看向他身后的另一个男人。
男人的视线却始终落在望远镜上，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眸深深沉沉的。
符挺民自己看不出什么差别，无奈地看了眼姜晚，随即对身后的人恭敬道：“黎教授，就是这台太空望远镜，今年姜家捐过来的。”
黎渊轻应了声：“嗯。”
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减光滤镜，装在刚刚取下护罩的望远镜上，动作熟练而迅速。
姜晚看着他眼里只有望远镜的样子，有些走神。
黎渊的人生履历精彩得跟他本人淡漠的性格截然相反，14岁考上大学，18岁就已经本硕连读毕业，读博期间就拿到了全球对天体物理学高度认可的科维理和克拉福德奖，二十出头就已名扬世界。
长青作为他的母校，得了个便宜，把他抓来授了个客座教授的名头，一年也请不到一次来学校讲课。
黎渊不过调节了几下镜头，便判断道：“没什么问题。”
符挺民这才放下心来：“同学，你可以走了，记住以后实验楼十二层不能随便上来，明白吗？”
设备捐过来定了个前提，姜家千金有绝对的优先使用权。
姜晚从自己的口袋里找出了身份证。
“符校长，黎老师，我是姜晚，望远镜是我捐的。”
黎渊这才抬头看她。
女生目光从容，丝毫没有因为受到副校长的批评而感到窘迫，冷静平淡。
记忆里从未见过。
黎渊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望远镜上。
符挺民也只愣了两秒便反应过来，热情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刚刚误会一场，你家里花了那么多钱买下这台望远镜，我也是怕别人弄坏了。”
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姜晚的字眼。
是她捐的，不是姜家人。
姜晚并不在意其中出现的纰漏，收起身份证，看向黎渊。
“黎老师，我不太会用，您能帮我调好吗？”
黎渊的指尖颤了颤。
刚才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像控制全身感官的中枢神经被生生挑了几下，他觉得全身发麻，陌生又熟悉的，没办法控制的异常感觉。
还以为是望远镜带了电。
他的目光移到姜晚身上，看着她的唇，耐心解释。
“设备都是根据观测情况调试的，并不能给你提早调好。”
姜晚唇红齿白，开口对比之下更显明媚：“那可惜了，我不太会用，您能教我吗？”
黎渊摆弄好望远镜，声音温和：“我没有时间，不过以后你们会学到的。”
姜晚想到被自己拒绝过联系方式的人，学着他失落的语气：“那好吧，谢谢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