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早,婷婷就在门外敲着屋门,衣衣裹着外衣给她开门,只见婷婷一脸复杂又不知如何开口的表情,衣衣先开口说道:“昨日的事和你无关,我也没放在心上,姐姐。”听了这句姐姐后,婷婷才开口说道:“衣衣,娘她…..”衣衣不想听到那悍妇,她来也定是为那悍妇求情,于是便打断说道:“姐姐,昨日的事,我都忘了,我们不要再提了,今日就说今日的,你来找我做什么?”婷婷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拉着她的手说:“晚上方家要来府上吃饭,你陪我去买几身衣服,顺便也给你采买几套,爹给了我很多银子,让我们打扮的体面点
方家竟还应婚?衣衣内心惊讶着,逃犯一群,提督就在身边!竟想着拖累他人么,还是有什么旁的打算?总之也和她无关了。但这些事她不能说出口,衣衣面上不显,点点头说了声好,和婷婷一起去买衣服去了。
衣衣出门依旧裹着面纱,这么多年来,除了雷老爷一家,几乎没人知道她的真容,她在雷府出门也带着面纱,只有被雷夫人暴打时才褪去,但她每次都被打的头发缠脸,哪有人能看清她的真容?外人更是从未见过,衣衣出门打扮的比丫鬟还朴素,和婷婷上街时,大家还以为这是婷婷的贴身丫鬟。雷府家的二小姐文文弱弱,不爱出门,面部应是有疾,这是公认的秘密。
街上各种绣各种坊,婷婷几乎拉着她转了个遍,给衣衣也买了几套,衣衣不喜那大粉大绿的鲜艳颜色,只买了几套比较低调的白的蓝的紫的绿的,还有一些贵首饰,方便换成银子,雷婷婷恨不得要将街买空,雷老爷家大业大,给的银子足够挥霍,这整条街的衣服头面都不便宜,她自己就买了十几套。
二人正在街上转着,路过了一家名为织雨泪的衣坊,雷婷婷蹩眉,别家都是什么金啊锦啊翠的彰显华贵,这家却起个如此凄惨的名字,雷婷婷没有想逛的欲望,正要拉着衣衣去看下一家,衣衣却停住了,并对她说:“姐姐,你先去前面看看,我去这家转转。”雷婷婷急着继续转,没说什么就继续走了,衣衣转头进入这家名为织雨泪的衣坊,店内和名字一样,也净是些比较素的颜色,衣衣挨个看去,在一件素白裙后面看见一条水青色的衣裙,装饰和纹样尽显华丽,却不招摇,颜色不浓也不太清淡,又蓝又青的颜色,活泼又充满清丽,胸前的兰花纹样还绣着银线,绣上的水晶珠子,直衬的衣服清采,衣衣问了老板娘价格,还好,不算太贵,付了银两让老板娘包了起来。
衣衣回到马车后,婷婷还没逛完,她和车夫说了一声,便先行回府了。
雷夫人被雷老爷好生说道,再加上今天要和方家吃喜宴,她没空来找衣衣的麻烦,正招呼着下人布置。
中午用过饭后,衣衣一直在屋内翻看着阿娘的日记,那功法晦涩难懂,她越摸越摸不到头脑,甚至怀疑那功法就不是功法,上面写着“突破障碍,鲜血流柱”,这是什么功法?难道要她撞柱?哪有这么诡异的功法,越想越心乱,衣衣起身看了下身上伤口,洒过药粉好了许多,只是手臂上的青紫还有些吓人。
她不知道晚上提督会不会来,但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她缠面纱去后厨做了一道红烧肉,但做法和传统不一样,保留香气,味道和色泽都减淡些许,自他在知府后厨的观察来看,提督吃的最多的几道菜都是那些菜中味道比较重的,她甚至怀疑九门提督大人爱吃清淡这个信息是错的,但她秉着小心,又做了一道清蒸鱼,一道酱焖鸡,有淡的,有重的,有浓淡适宜的。如果提督来了,她也能通过观察知道提督口味如何。
忙完这一切,天也有要黑的迹象了,衣衣在厨房出了一身汗,回去打了几桶热的一桶凉的,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上了今日买的那条水青裙,略施妆容,打了些胭脂,直衬的她如玉般的面容粉嫩可爱,一双剪水大眼扑朔着,眼尾下垂,长长的睫毛掩盖住几许秋水,温柔横尽,粉如桃花弯般的唇,笑起来又妖又媚,更加添浓了这张极尽美丽的面容,从远处看活像天女下凡。
衣衣不知提督是否会来,如果不来的话,她这么费劲心思的打扮都成泡影,于是轻点足尖,施展着轻功翻上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