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倒映在满船靡贵的红帘布上,时不时闪过几许白光,叫人分不清那是什么。
忽的,红帘上的白光极速飞舞,惨叫声和打斗声不分先后。主位上的贵人撩帘一看,一男子正骑在快马上昂扬而来。
“是,是你!”贵人如看见白无常索命一般,急忙往内跑去。而那白无常已然逼近!
白光化为现实,银剑急速朝那贵人飞去。
“乾隆,你十恶不赦!”话音未落,剑已然刺破喉咙!
“啊啊啊
龙床上的人猛然坐起,头上的汗珠滚滚不断,恐怖又像是预言般的噩梦,不断的出现在脑海中。
“不…..不,朕是皇帝,不能杀我,不能杀我!让鄂尔多速来见我!快宣鄂尔多!”
-边郊树林内-
砰!砰!砰!几个大汉围在一大火炉旁,敲打着还未成型的铁剑。一匹乌黑发亮的马慢慢停在旁边。马上的主人披着黑袍,面容丰神俊逸,正气逼人,剑眉星目,像个铁面清官,可面容却有些稚嫩了,只见那人轻撇了一眼炉里还未成型的铁剑,慢慢踩着蹬从马上下来,抿着薄情的桃花唇缓缓开口:
“我家主人夜里频频失眠多梦。”
几个打铁匠一听,又好笑又颇为惊讶的看着马上人,不禁开口说道:“生病了就去看大夫啊,我们这里可不会看病!哈哈哈”
“清官”闻言,背对着他们缓慢踱步,自顾自的开口说着:“看大夫没有用,我家主人说,只要杀了他的梦中恶魔,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打铁匠好奇追问:“你家主人是谁?”
“清官”缓缓扭头,斜盯着为首的打铁匠,方才刚正不阿的感觉荡然无存,此刻眼神里透出的奸恶冷漠像条毒蛇一样,要把人勒死。那人缓缓开口,不屑又轻飘飘的说道:“我家主人叫乾隆。”
几个打铁匠闻言皆是一惊,立马拔出腰间大刀向那人砍去,而那人波澜不惊,仅用几个招式就让打铁匠们没了呼吸。随即掏出怀里的火折子,用蓬顶的茅草点燃后扔在了几具尸体上,直至看着火将铁匠们全部淹没,才扭头上马离去。
他的身后跟着数名同样身披黑袍的人,却在刚刚的打斗中无一人下马,仿佛提前知道那人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尽管那几个打铁匠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是天地会分布在各地的眼线,手里握着核心人员的名册,至关重要的东西,可不会交给几个弱鸡,但对于那人来说,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雷府内-
“你这个臭丫头,让你洗的衣服到现在还没洗好!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养着你个扫把星真够晦气,几件衣服都洗不好,你还能干什么!”一身着华贵的妇人正像个泼妇一样对地上的女孩拳打脚踢。旁边有个同样衣着华丽的女孩,正拉着那恼怒的妇人劝导:“娘,你别这样,衣衣她也是我的妹妹。”那妇人闻言,手上反而更加用力:“什么你的妹妹!不许和这扫把星混为一谈!你赶紧给我让开。”
地上的女孩本就在外洗了几夜的衣服,此刻又经这悍妇毒打,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天色已然漆黑,榻上的女孩才悠悠转醒,剪水似的水眸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白天维护自己的女孩,正坐在床边为她擦拭着额头。那女孩见床上的人醒来,又惊又喜,“我去给你拿点吃食。”床榻上的女孩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她已经出去了。
不过一会,女孩就端着一盘粥和一碗药汤回来,“你发烧了,我和爹说,这几日你陪我读书,不用再去洗衣服,娘不会来找你麻烦了,来,你先把这粥喝了,喝完再喝药。”
床榻上的人缓缓撑着起身,“姐姐,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女孩闻言,佯装生气的撇她一眼,一边吹粥散热,一边说着话:“衣衣,快别说了,来,先把粥喝了,张嘴。”床榻上的人喝完药,又和照顾她的姐姐说了些体己话,直到人离去,烛火被顺带剪灭,她才缓缓躺下合眼。
第二日果真如她姐姐所说,那悍妇没再找她麻烦,用完午饭后,名为衣衣的女孩正在房内练字。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衣衣,衣衣!是我。”原来是衣衣的姐姐。衣衣将手中的字薄轻放在木桌上,快步走到门前开门。一边开门一边问道:“姐姐,怎么了?”门外的女孩似是很开心,拉过衣衣的手就往外走,“今天有人比赛呢,我们去看看!”衣衣一边被姐姐拉着跑,一边不禁问道:“比什么赛啊?”此时她们已走到雷府门口,姐姐扶着衣衣上马车坐稳后才告诉她:“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很好玩就是了!待在屋里多闷呐,看完我带你去秀桂坊置办几身漂亮衣服。”衣衣闻言,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其实她是不想去的,她不太喜欢凑这种幼稚的热闹,她想在屋内练习书字,可碍于姐姐这么开心,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姐姐的满腔期盼下,马车终于是到达了,因为市区腾不出这么大地方办比赛,所以比赛场合是在郊区,只见许多人围在线外,热烈的叫闹着。衣衣从马车车窗向外看去,心里不禁无奈,于是从衣衬内兜中拿出一方面巾戴在脸上,衣衣的脸太引人注目了,她不想在这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一旁的姐姐看她戴上面巾,像是习以为常般,并没说什么,只是拉着她的手下了马车,慢慢往前走,张望着前方热闹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