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让人难以忍受。
乔知鸢低着头坐在教室后排的座位上,手指局促不安地纠缠在一起。
他会来的吧?
吱呀的声响忽得从不远处传来,金色的阳光紧接着透过被推开的门洒进屋内,哒哒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异常的清晰,乔知鸢呼吸一凝,分明是期待已久的时刻,她却好像被定住了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椅子上,许久,才终于有了抬头看向来人的勇气。
相较于她的慌乱,他表现得分外地镇静,目光无波,面色冷淡,他一直都是这样,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引起他的情绪波动,就算是有,也仅仅只是对她的厌烦和不耐——其实以前他和她也有过和谐相处的时刻,可惜,那早已被她自己硬生生地毁了。
短暂的失神过后,乔知鸢主动朝他的方向走去,到了他的身旁,她下意识地想去牵他的手,他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眉心微微皱了皱,随后侧身避开了她的触碰。
乔知鸢面色一僵,心里一阵酸涩,慢慢地把自己的手又放了下来,没有再试图去触碰他。
她嘴唇颤动着,声音轻如蚊吟:“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向我道歉。”他的语气和以前一样淡漠,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冰冷与疏远。
“不是突然,这句对不起我早在半年前就该跟你说了,我……”乔知鸢紧张地揪紧了自己的衣服,不安地抓挠了起来,“陆谨言,对不起。”
“所以。”男生目光淡淡地望着她,“你特地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说,我就回教室午休了。”
“不是,你先别走……”看他要走,乔知鸢心里一慌,连忙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角,怕他不悦,她又很快地松开了手。
他停住了脚步,没有再继续往教室外走去。
“我今天约你来这里碰面,主要是想向你道歉,这个周末我一直在思考我们之间事情,我现在已经全都想清楚了。”
每多说一个字,乔知鸢喉头的涨疼感就又加重了一分,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难受得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发起了麻。
“其实、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和你的这种关系是不对的,病态的。”
她说了这么多,他却只回应了她简短的两个字:“是吗嗯。”乔知鸢咬了咬唇,心里的酸涩感越发地汹涌起来,如浪潮般好似能将她整个人都淹没,“我不该用那种无耻的方式强迫你,也不该不知羞耻地威胁你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你一直都觉得很痛苦,其实……其实我也一样。所以我想,我们就在今天给所有的事情画下一个句号,今天傍晚放学以后我们一起回去,然后
乔知鸢吸了吸鼻子,她以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会比剜心刮骨还难以忍受,但出乎意料的,她心里倒也没有感觉特别地疼痛,相反地甚至有些如释重负。
“到时候我会当着你的面把当初拍的那些视频全部删掉,以后我再也不会用那些东西威胁你,也……再也不会纠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