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来,聂缘肚子饿得叽叽咕咕叫,首先闻到了一股饭香味……拿起沙发上的佛珠,“田螺姑娘?”
说来奇怪,聂远内心只是有一点慌乱,她看了看舞动的窗帘,以及大门的位置,心里有点阴森。
拿起佛珠去餐厅吃了饭,饭菜味道很清,没有那么多调料味,像苦行僧吃的那种,比聂缘平时吃的要清淡非常多。
吃完饭,聂缘拿起遥控器,搜索了一部《山村老尸》兴致勃勃的看起来,她很喜欢看鬼片,尤其喜欢一个人看。
看到黎姿跟吴镇宇相拥躲开女鬼那一幕,聂缘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关闭了电视,本来打算睡了,又想起自己买的炭盆。
于是强打起精神,用度数高的白酒打湿了木炭,很轻易的就点燃了炭盆,她用架子将火盆驾起来,不至于烫坏地毯。
拿起佛珠,聂缘从上面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她冷笑,“就算你是田螺姑娘,天天给我煮饭烧水,我也要烧了你。”
她走到燃烧的火红火红的炭盆前,往上面放了一个铁丝网,就要把佛珠放上面烤,像烤肉一样。
“不……”一声凄厉的惨叫刺伤了聂缘的耳朵。
好像她脑海里的认知都被影响到了,让她好半天无法回神,过了很久,她甩了甩耳朵,终于可以听见声音。
一团潮湿冰冷的白色雾气慢慢地聚拢,隐约露出了一个女子的模样,瞧着温柔凄苦,小脸上还挂着泪。
“枫,不要,不要烤我,不要杀了我。”她流着泪,可怜得想靠近聂缘。
但聂缘冰冷的神色,让她止住了脚步。
“呵呵,一只认识“我”的女鬼?”聂缘冷笑。
女鬼朝她走来,微一抬手,不知女鬼做了什么,聂缘晕倒了,她又做梦了。
这天天气不好,雨夹雪,冷到了骨头缝里。
她一身黑衣,系着黑色披风,抱着长剑,靠坐在京城街巷的一颗大树上,腿瞪着枝干,身上的衣物被雨水弄得潮湿。
不远处,一顶喜红轿子缓缓行来,轿子后面,是整整齐齐大红色六十四抬嫁妆。
一大片刺目的红,蔓延了一整条长街,在雨雪中格外醒目。
喜庆的锣鼓唢呐声,人们祝贺道喜的笑声,跟她身上的幽暗形成了最鲜明对比。
突然,树上的聂云枫动了。
她掏出一块黑色的帕子缠着面颊,抽出剑鞘,剑鞘带着剑锋扫向下面抬轿的人。
“啊……”抬轿的人摔倒在地,轿子歪歪扭扭的落在地上,危险的晃动着。
聂云枫一只手掌稳住轿子,停止了晃动,让里面的新娘不那么害怕,走到轿门前,聂云枫要掀开轿帘。
“拦着他!抢亲的贼
喜娘尖声大喊着,带着人冲上来。
聂云枫一剑扫去,一群人摔在地上。
一把撩开轿子帘子,聂云枫一把将里面的新娘搂抱起,身体一跃飞了出来。
俊朗无匹的新郎官手持长剑,策马回首。
与那抱着他未过门的妻子的人对峙着,那双眼他很熟悉,他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这位兄台,我是镇国将军府大公子聂云镧,不知你这是何意。”他是将军的大少爷,有礼有气度,不急不缓。
“抢你妻子。”聂云枫勾唇。
“既如此,聂某不客气了。”聂云镧冷声说完,目光凌厉,一脚踏在马背上飞跃而来,提着剑就朝聂云枫砍。
聂云枫抱着温玉,处处提防聂云镧,有一点束手束脚,到了最后,她直接将温玉放在房顶上。
微凉的手指摩擦着温玉略施粉黛的脸,聂云枫疯狂的眸子像看着命一样的钉着温玉,“乖乖的不要跑,不然我杀了聂云镧,灭了将军府,顺手屠了温府。”
温玉没敢跑,她眼睁睁看着他们打得昏天黑地,屋顶被掀了不止一家,瓦片落下砸伤了不少人。
聂家人不会花拳绣腿,只会杀人的招数。
这一点,在聂家兄妹上体现了淋漓尽致。
“这位朋友,你用的是剑,不是刀。”聂云镧一剑刺向聂云枫,还不忘教训一下聂云枫用剑的错误。
冷冷地注视着聂云镧,聂云枫飞起,一剑朝他砍去,“铿……”聂云镧举剑斜挡,看到了两剑相击的火花。
聂云枫长剑贴着聂云镧的长剑,斜下一划,狠狠压着聂云镧的长剑到底,又飞速拔起一剑斩下去!
“铿!”
聂云镧的长剑被聂云枫断成两截,剑光一闪,半截长剑从房顶上落下,“铿”一声插入地上的青石板缝中。
寒风萧瑟,炊烟袅袅
看着手里半截长剑,冰冷圆润的雨滴被锋利剑刃破成两半,聂云镧抬头看向聂云枫,“是你吗?”
聂云枫没回答,迎着寒风雨雪,雪水打湿了她的发,她的黑衣,白皙的脸变得惨白。
她握着长剑走向温玉,一把抱着她飞身离开。
聂云镧飞身而下,大喝一声,“回府!”
他知道,温玉不会有事。
行至郊外,温玉一把推开聂云枫,向来柔弱的她第一次双眼布满了怒火,语气坚决。
“不可以!”她说。
“我是你姐姐,他是你哥哥,我们是你亲人。”她又说,眼睛却不敢看聂云枫。
聂云枫不管她,拉着她就走,脚步凌厉神情冰凉,比着冬天的雨还要寒凉,让温玉打了一个寒颤。
她拔下头上锋利的红宝石簪子,刺向那高挑的背影。
“唔……”一声闷声,聂云枫一手握剑撑着地,疼得全身都在发抖,疼透着寒意,钻进了她骨头缝里,令她彻骨发寒,心头剧痛。
她最信任的人,在她背后捅了她一簪子。
簪子细而尖,插进了骨头缝里,几乎要破开她心脏,让她疼得恨不能就此死去。
聂云枫是一个高傲的人,她疼了一会儿,终究没死,抖着手握着剑回头,眼里失望极了,看向那个柔弱坚决害怕的人。
“我送你回将军府。”她说。
她在前边走,温玉在后面跟着,一句话不敢说,只咬着唇细弱的哭,哭得聂云枫越发烦躁,越发狂怒。
“别哭了!”她咬牙切齿,抬手用剑抵着她脖子,只需稍微用力,她会死在她剑下,成不了别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