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隐约地透出柔和的光线,希尔斯小心地搬开米凯压着他的手和脚。
他起身穿戴整齐,身上有些皱褶难以整理,所以他干脆回房重新换了一套。
昨夜他一宿没睡,绷紧的神经是其一,躺在大人身边是他连幻想都不曾有过的事情。
米凯一睁眼就发现希尔斯拿着他要穿的衣物,一身整齐恭敬地对他说:“大人早安。”
身边却是空落落的温度。
米凯脸色微沉,自顾自地起床,拽过仆人手上的衣服自己换上。
即使作为贴身男仆希尔斯出色地完成了本分,但是在自己不知情期间希尔斯的擅自离开还是让米凯觉得非常不满。
他没由来地讨厌这种感觉。
希尔斯和往常一样尾随着大人,不过现在一旦他的脚步跟近,米凯就如同炸毛的猫喊他:“滚开。”
虽然不明所以,希尔斯还是听话地保持距离,他不知道大人莫名的厌烦从何而来。
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做错的地方,分心时出现了小纰漏弄出了声响,大人也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一开始,米凯对他的擅自离开的确有些恼怒,也又有过想惩罚他的冲动。
不过他克制住了,在达到彻底驯服希尔斯的目的之前,不能重蹈覆辙。
不能随心所欲的惩罚下人,让他有些郁闷。
今天米凯大人一改常态,下午茶时间他摒弃了泡茶,而是让管家从酒窖里给他拿了一瓶。
管家自然是发现了希尔斯没有随侍,不过他不会过问大人的决定。
他打算之后再去仆人间找希尔斯问清楚缘由。
只可惜希尔斯本人也回答不来这个问题。
米凯把周围的人都赶走了,正厅只留有他一个人。
起初只是小酌,喝着喝着觉得没意思,伯爵给自己又倒了好几杯。
他以前不爱喝酒,只是这次管家拿的白葡萄酒口感出乎意料得清爽。
他喝了一大口差点呛着鼻子。
他还有一件很在意的事情。
或许他习惯了希尔斯的陪伴跟随,或许因为希尔斯是宅子里唯一一个从父亲时期就跟着他的仆人,所以他似乎对希尔斯额外执着,才会像父亲一样要求仆人给予他彻底的身心臣服。
这么说他被那位人人嫌恶的前伯爵大人同化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答案。
那只是个会通过施虐获得快感的蠢猪,而他不是。他会证明他和帕里辛不一样
希尔斯在自己的房间看书,是大人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儿童读物。
他不知道重复看过多少遍,但是每次都能让他获得平静。
他明显是惹大人生气了。
大人起床那一刻就出现不满的情绪,事情必然是发生在起床前,甚至是昨晚。
他思前想后自己有没有逾矩的行为。但他对此毫无头绪,仔细一想感觉好像哪里都错了,又好像没有。
“咔嚓。”门开了。站在希尔斯房间门口的是亲临的米凯大人。
希尔斯想往前去迎接,又想起大人的命令硬生生地停住脚步。
他猜测大人是来训诫他的,这让他又紧张又松了一口气。
究竟是是哪里做错了,这下终于有结论了。
米凯大人板着脸停在了他的面前,对着诸多猜测的希尔斯来了句:“我没有走错房间
然后这位大人伸手抱住了希尔斯,紧紧缠住对方的腰躯,说:“我不想象父亲一样让我的人受苦,但你必须听话。”
希尔斯被米凯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吓了一跳,他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我永远遵从大人的命令。”
“是吗……”米凯还是没有放手的迹象。
酒劲让米凯整个人力气卸了一半,他头昏脑胀地靠在希尔斯的身上,只要对方一松手就会软软地倒在地上。
希尔斯也发现了这一点,说了一句“冒犯了”把米凯暂时抱到了床上。
他转身想去拿热毛巾,衣摆被醉醺醺的人拽住,“我没说你可以走了。”
身体紧贴着床褥被捂住的闷热让米凯挣扎着起身,越发浓烈的酒意后劲让米凯难以保持重心,他扶着墙直愣愣地站在床上,坚持不到两秒就重新倒在了希尔斯身上。
希尔斯作为肉盾被他带倒在地上,一只手支撑住身体,另一只手扶住随侍再次倒下的米凯。
地面的凉意迅速吸取攀升的体温,米凯不愿起来,保持着倚靠希尔斯的姿势。
米凯的额头与希尔斯的下巴高度平行,他抬眼就能看到他的仆人的嘴唇。
自己的嘴唇干燥而炽热,而他的仆人湿润的唇此刻对他有莫大的诱惑。
让人忍不住……
希尔斯感觉到唇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顿时瞪大了双眼。
两人屏住了呼吸。
品尝到了一丝津液,米凯用舌尖撬开他的微张的嘴,想要汲取更多。
即便有些头昏脑胀,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米凯主动分开与他的纠缠,他的目光失焦在他湿润的唇。
舔了舔嘴,他说:“喜欢吗?”
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
希尔斯说不出话,眼神迷离地点头。
“这是对你忠诚的奖励。”
我知道你为我着迷。
希尔斯看着米凯大人微醺地在他面前解开领口,他被眼前的景色迷花了眼。
白葡萄酒带来的醉意并不彻底,只是让米凯在执行没成型的想法时变得亢奋,这只是一个让他蛊惑希尔斯的契机。
米凯带着希尔斯回到了柔软的床上,领口的若隐若现无时不在诱惑着希尔斯更进一步。
希尔斯的后脑被他摁住,使他的脸贴近他精致的锁骨。
他的嘴唇摩挲着对方的耳朵说道:“致我忠诚的仆人,希尔斯。”
希尔斯绷紧的自制力在此刻彻底断线,他得到了许可。
他虔诚而热烈地吻向米凯,回馈般地加深刚才那个意犹未尽的吻。
他无法不为米凯大人着迷,第二次的肌肤相亲加重了他的不真实感,大人柔软的身躯比想象中的更让人沉沦,即便他从未幻想过这些,但他坚信这是即使在幻想中绝不可能体会到的极致快乐。
米凯在他给予的快感中浮沉,酒意在一次次的冲撞下被击退,可他却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加清醒。他觉得自己就像漂浮在海岸边的人,随着波浪拍打靠近沿岸,却又被浪潮带回海洋,反反复复。
在巅峰来临的一刻他感觉希尔斯没有向他臣服,反倒是他彻底臣服在这场欢愉之中。
在沉沦之际,他看到了希尔斯枕边掉出来的一瓣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