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样,顾晏桥成了输血的主力军。
看着红色的液体渐渐盈满管子,温菱眼圈红了。
她低低的道:“小叔,谢谢你,我知道你不想帮他,都是因为我……”
顾晏桥腾出另外一只手,捏了捏她的手,“过来。”
温菱走过去,一下就被他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温菱怕压着管子,想要站起来。
顾晏桥却圈着她不肯松手,“别动,这里冷,抱着你就不冷了。”
温菱只得乖乖坐好,但又不敢去看他抽出来的血,只得把脸埋在他肩膀上,闷闷的道:“抽这么多血,会很难受。”
顾晏桥看她心疼自己,不由得心软了一半,低声道:“我要是不帮他,你掉一滴眼泪我就得心疼死,还不如流点血。”
温菱小声的道:“不会哭的,你也可以不答应,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帮他,但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怪你,这么多血,谁都会不愿意抽。”
顾晏桥亲了亲她的头发,低声道:“这是我还给周言的,并不是帮周语,以前我不在的时候,是周语护着你,收留了你,这些本来是该我去做的,既然他帮我做了这些,现在我还一些利息,也是应该的。”
温菱圈住他的脖子,眼圈发红,“小叔,那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和你无关,是我欠他的,不是你欠的,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顾晏桥眼底全是温柔:“我们孩子都几个了,还要分你和我吗?”
以前,他是极度妒忌周言的,可自从得了那本日记,他对周言的妒忌就慢慢变成了感激。
他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周言,他的小姑娘能不能活到今天。
每次想起这些事,他就感觉到无比的遗憾。
温菱和周言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叫他又妒忌又伤心,有时候梦里想起来,也会心痛到窒息。
那时候她还那么小那么弱,本该是在他面前撒娇的年纪,却被那些人欺负到生存都困难,想到小小的她全身是伤的在哭泣,在雨中淋雨却没有一把伞,他就心痛得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
所以,现在无论要他如何偿还,他都心甘情愿,即使是秦夜寒自始至终都看不上他,嫌弃他,他也打算好好的受着。
这是他该得的!
他单手搂着她:“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温菱靠着他,轻轻的道:“谢谢你,顾晏桥。”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互相靠着,依偎着对方,就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般。
没多久,血袋就抽满了。
取下输血针后,李楠打来了电话,说血袋已经在直升机上了,很快就会送到。
温菱听了,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约一两个小时,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医生松了一口气,“暂时救了过来,不过,要等过了七十二小时才算是渡过了危险期。”
周语悬得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
温菱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道:“你现在已经明白你自己的心意了,就不要再陷在过去里出不来,南霜很好,人要懂得珍惜。”
周语靠在墙上,一动也不动。
一直到温菱转身要走,他才低声道:“姐,我以前是不是错了?”
温菱没回头:“错的离谱!如果再不珍惜,你就不配拥有幸福。”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多月。
当柳枝开始抽出嫩芽的时候,宋致远终于能出门了。
和顾晏桥说得差不多,他以前的职务被撤了,上面打算把他调任到一个远离京市的县上去磨砺,上任时间在两个月以后。
当时发生了那样的大事,这个结果已经比他想的好上百倍了。
这两个月,他和林语欢耳鬓厮磨,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解除禁足的第一天,两人就去楼下的公园散步。
他一手拉着林语欢,一手提着前几天温菱送过来给林语欢解闷的小鹦鹉,慢慢的陪她走着。
还有十几天就到预产期了,肚子沉得很,走了没几步,林语欢就觉得累。
刚在椅子上坐下,她看着不远处的奶茶店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