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景挽卿并不知道沈裘现下的想法。没有注意到听了她名号的沈裘眸光微动;也不知道在沈裘看来,她在这冰天雪地里像极了一株清秀的绿梅,珍贵又雅致,独一无二。沈裘心想着,也该是这样精致的人儿才能用镇国侯府这样的身份来配,不然她这姿色早就该落到哪个权贵手里了。
一阵冷风吹过,掀起她的披风。景挽卿特地穿的厚实显得腰粗壮些,但还是太细了,腰带一勒就显得不堪一握。纤指白皙,虽然经常操练兵器,但还是磨不完那水葱似的秀丽。所谓天生丽质便是如此,怎么都遮掩不住的风情。
沈裘将这一切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他忍不住幻想着这双手能够能够抚摸着他的脸,那会吐出尖酸刻薄言语的水润唇瓣亲吻着他的唇。若是那双总是流露着轻蔑的清目能够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光是想想就能让沈裘兴奋得浑身发抖。
沈裘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她。这眼神实在是说不出的怪,景挽卿微微蹙眉,有些不悦:“你看什么看?”
他缓缓开口:“景挽卿,今日你羞辱我,他日我必百倍奉还。”
这是经典落魄男主放狠话环节,然而此时系统却和她说沈裘这句话的黑化值为零。景挽卿心头发闷,现在黑化值也不过四十,太慢了太慢了,必须来点狠的。
“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一个没权没势不得宠的皇子?怕不是在这深宫里先被人折磨死了,都没机会找我报复呢,哈哈哈!”她精致的眉梢一挑,勾动着沈裘的心火,“现在能治我的也只有当今圣上。你算老几,敢说这话?”
沈裘沉默片刻:“我确实不算什么。但我会努力往上爬,总有一天,我会站到最高处。到时候,我要让你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那我拭目以待咯~”景挽卿转身离去,沈裘一双漆目黑沉沉的盯着她那比寻常男子都要纤弱一些的背影。那一抹浅青色在这方雪白天地慢悠悠的行走,举手投足间一派的优雅矜贵,这株纤细挺拔的绿梅,不知会最后会被谁拢在手心里。
他眸光晦暗不明,想要拿下她的欲望抓心挠肝,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好些个血印子
景挽卿到了宫门外,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身边的随行太监问道:“刚才那个,是哪位皇子?”
太监恭敬地回答:“回小侯爷,那位是四皇子殿下,自小不受宠。”
她轻笑一声,将腰间天青色绸子的钱袋扔给了太监。那太监掂了掂,里面满满的全是金叶子。景挽卿微微颔首:“他今天的言语让我心里不痛快,你想个法子替我解忧,之后好处少不了你。”
太监眼睛一亮,连忙应下:“小侯爷放心,奴才一定办妥。”
景挽卿点点头,转身进了轿子。那轿子走的远了,方才那个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少年才抬起了头。眸光幽深,仿佛淬了冰。
宫道上的积雪被扫的干干净净,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沈裘在雪地里站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暗才离开。
那太监办事得力,深更半夜突然几个太监摸进沈裘的住处,套上麻袋将人拖出院外就是一顿毒打。然后上去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厉声道:“四皇子,你也配跟小侯爷斗?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沈裘趴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雪。他艰难地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恨意。那太监又是一脚踹上去,指着他骂道:“小侯爷身份尊贵,不是你这种腌臜东西能肖想的。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别自讨苦吃!”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沈裘突然瞥见那太监腰间挂着的天青色绸子钱袋,他还记得那是景挽卿的。他突然大吼一声扑了上去,把那个钱袋死死地攥在手里。那太监更是恼怒:“还敢抢东西?!打!给我打!”
沈裘死死地护着那个钱袋,任凭那些太监怎么打都不肯松手。
那太监见他如此不识趣,便让那几个太监把他架起来,狠狠抽了他几十鞭子。沈裘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手。太监也怕把人打死了闹出麻烦,反正那就是个空口袋,见差不多了就挥挥手带着人走了。沈裘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死死攥着那个天青色绸子的钱袋,上面绣着“卿卿”二字,他的眼前似乎还残留着那抹浅青色的余韵,不住的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鲜血从嘴角流下来:“景挽卿
沈裘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到住处。他躺在床上,盯着手中的天青色绸子钱袋。眼底满是阴鸷和偏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景挽卿一觉睡醒发现男主沈裘的黑化值达标了,恰好皇帝的圣旨也来了。说是让他们镇国侯府和另外两位皇子去边关历练几年再回来。在剧情里这一段给了男主沈裘发育的时间,还让他后面顺手在一行人回归的路上处理掉了两位竞争对手。
此时景挽卿很有闲情和系统聊天:“难道我家是要造反了么?竟然敢这么欺负一个皇子?”
系统:“宿主是镇国侯府嫡长子,镇国侯手握重兵三十万,确实有造反的资本。”
景挽卿沉默了,她懒得搞那么多幺蛾子,一心只想回家,只想着早点杀青。女扮男装也是怕生事端,毕竟龙傲天类型的男主好像是个女的都要收进后宫,她没心思搞七搞八的,只要沈裘能亲手杀了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