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公司的事情并不多,谢钎城开完会就开车回来了。
正门被打开,客厅里仍是黑漆漆的一团。可入门的地毯上是两只胡乱摆放的高跟鞋,衣架上也多出了白若早上出门披的大衣,明显是她回来的痕迹。
以前她不会这样,衣服会规整地叠好,鞋子也会放在原来的位置。
空气中弥散的酒味无声地解释了这一异样。
谢钎城脱下皮鞋,只是走近一些,就能看到她窝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空隙上。瀑布般的黑发散落至两肩,明明早上还用发圈盘的好好的,现在都松松垮垮地塌下来。
谢钎城上前一步,酒味瞬间钻入鼻腔,不免皱眉。
他不太喜欢酒味,因为这算是一个致人失控的信号。就比如现在,坐在地上的人打了一个满是酒味的嗝,抬眼见到他,傻乎乎地笑了两下。
他不免叹了口气,却还是蹲下身环过她的腰,她顺势倒了进来,头埋在颈窝,像乖巧的小猫。
白若的理智已经被酒精控制了,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好晃,面前的人怎么也看不清。她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脸侧反复摩擦,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但是总有一种直觉在告诉她,这是谢钎烨。
毕竟以前喝醉了都是谢钎烨把自己抱回家的,天真的以为还在三年前。
谢钎城只是抱着她的腰,感觉自己的胸脯慢慢有柔软的部分贴上、滑动。他低下头,她的脸泛着红,仰起来看他,眼里亮闪闪的,嘴角就没收下去过。
他垂下眼偏向旁侧,桌子上几瓶易拉罐随意摆放,有的倾倒洒出了些许,有的直直挺立着。
这时,她不知想到什么,一下又深深栽进他的颈窝。
谢钎城对这股莫名而来的力气防不胜防,搭在她腰间的手掌瞬间收紧,他被她撞到桌缘。
茶几猛地一震,刚刚还直立着的酒瓶,似乎与脚边那瓶早已倾倒的酒瓶碰撞,也跟着倒了下去。
他感觉隐隐有酒跟随桌面流出,堪堪浸湿后背的西装。
趴在他身上的小猫又扬起毛茸茸的脑袋了。
白若在笑。
莫名的情愫在升腾,明明没有喝酒,谢钎城却觉得身上好热。
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他的脸在往她的方向倾靠。
她的嘴唇怎么在泛水光,是酒还残留在唇瓣上?
他居然想舔掉。
却在几乎两唇相触的瞬间,她的喉咙里飘出一句话。
“阿烨
动作停滞了。
谢钎城不做留恋地别过脸,把她托起放到沙发上,动作一气呵成。
他更讨厌这张脸了。
这张和那个私生子几成相似的脸。
以前就有很多人认错,尤其是当兄弟俩都穿上正装的时候。
“带我...回家吧。”
她在努力伸出手,拼命想要抓到那个模糊的衣角。
其实从她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就知道了。
那是谢钎城,不是谢钎烨。
可是
人何必时时刻刻都要装作清醒?
她偶尔也想犯一会糊涂。
甚至不是她一个人想犯糊涂。
谢钎城鬼使神差地勾住了她的手。
他才从外面回来不久,手还是凉凉的。
白若又笑了,笑得那样好看。
那是谢钎城曾经偷窥到的笑容。
他突然觉得,被认错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她不是对谢钎烨有感情吗?
在这样的混乱中,也会把这份感情分给被错认的自己吗?
实为可笑。
一个人为了感受久违的温暖清醒地装傻,
一个人为了体会所谓的爱甘愿成为替身。
这是对谢钎烨的罪吗?
白若的心脏抽痛了一下,好在酒精在麻痹自己,像是一种慰藉。
谢钎城是她的丈夫。
夫妻之间做这种事没什么不对的。
她想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却主动俯身抱了下来。
就这样抱上他的腰,能够摸上他的后背。
就算是接吻,也总是沾上一些情色。
可是拥抱
纯粹的体温交融,像是心贴在一起,在隐隐地倾泄爱意。
好舒服。
即使他并不是爱的人
谢钎城把白若抱回了卧室,平放在床上。
她勾住他的脖子急切地想吻上去,他却躲开了。
“我是谁。”
他害怕听到自己的名字,
因为他不想让她变回清醒的木偶。
更害怕听到不是自己的名字,
因为他不想再一次点醒自己是个胆小鬼,在用别人的身份求爱的事实喜欢的人。”
要是说出那个称呼,总觉得罪孽感又加深了。
谢钎城满意地回以一个笑,亲了亲她嘴角,像是小狗得到了奖励在跟主人道谢。
喜欢的人。
像是在跟他表白,又像是透过他在对另一个人对话。
不过他已经无需在意那么多了。
只要现在只有他和她就够了
下章吃肉吧,其实本来预计的没打算写车,但是感觉拖太久剧情怪不好的(对手指)
写的累了,明天晚上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