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艾切尔,我最勤奋的学生,真高兴今天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而不是那些让我头疼的蠢蛋。”
一个十分具有磁性的男声将艾切尔从精灵的世界中惊醒,他有些慌乱地抬头,发现身旁正站着一位穿着灰色衣袍的男人。他看上去正值壮年,头发略微有些灰白,说起话时中气十足,与艾切尔目光对视时还狡黠地眨了下深褐色的眼睛。
“早上好,恩斯特教授,您怎么来了?”
这是艾切尔挺喜欢的一位老师,他带的另外一本图文并茂的《常见草药大全》正是这位教授布置的课外阅读作业。但艾切尔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这位老师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跑到自习室里,他由衷地希望恩斯特教授的睡眠质量不会像他一样差。
“昨天弄到了一块小雾妖的肝,你知道那玩意儿金贵得很,所以我就来图书馆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块价值五百杜卡特的东西保存得久一点。”
小雾妖是一种长相十分丑陋,多见于浓雾地带的尖耳朵怪物。他们苍白的肤色,可怖的面容和尖锐锋利的爪子可以让把每一个不小心遇到他们的旅人都吓得屁滚尿流。而杀死他们更是难上加难,这种狡猾的怪物不但天生拥有操控浓雾的能力,还具有在浓雾中伪装出人类的声音或者唯一的光亮来吸引猎物前往它们巢穴的智力,更别提他们的身体还能在被武器击打到之前消失无踪,只要遇到他们那些命运悲惨的旅人基本上就只能束手就擒。
艾切尔会知道这种可怕的生物还是因为他在来班·阿德学院前,和一位身手出众的猎魔人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可就算是这样厉害的猎魔人,在面对小雾妖时也在身上留下了可怕的伤口。
“小雾妖?那可真是了不起,也就只有您能弄到这么稀有的材料了。”
他习惯性地奉承起来,那张有些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下意识的讨好微笑,让这张被精灵血统润色过的面庞变得柔媚。恩斯特的目光从艾切尔的脸上一扫而过,最后在艾切尔领口上最上方的一颗扣子那稍作停留,假装自己并不是被那一抹耀眼的白腻所吸引,而是艾切尔那简单的扣子上突然长出了什么奇怪的花纹。
“那么艾切尔,看在上课还有好一会的份上,要不要去我的实验室看一看这块肝,顺便帮我打个下手,布置一下这个保鲜的阵法。”
“那可真是太好了,您稍等,我收拾一下就好。”
突如其来的邀请完全是一场意外之喜,要知道一位成熟术士的实验室那都是只有亲传学徒才能踏足的秘密之地。能够进去看上一眼,哪怕什么也不做,对于入学还没满一年的新生们而言也是一件值得吹嘘的大事。
艾切尔自认并没有在药剂学上展露出过什么天赋,但送上门来的机会让他兴奋不已,紧跟在恩斯特身后一起前往这位老师的私人实验室。
严格意义来说,其实术士也不应该被算在人类的范畴里。
毕竟普通人可不能从魔力之所汲取魔力,也无法调配各种神奇用途的药剂,更不能用一种叫做曼德拉草汁的药剂防止衰老。没有人可以通过光看青春迷人的女术士和风度翩翩的巫师的外表来推断他们的真实年龄,他们像龙守护自己的宝藏一样守护着魔药的秘密,所以能够被邀请去一位擅长药剂学的术士的实验室里参观,的确是一种难得的殊荣。
“进来吧。”
恩斯特抬手解开了实验室的封印,根本不怕艾切尔的旁观,因为这是除非口传心授根本无法习得的诀窍,而艾切尔也根本无心窥视导师的秘密,恭谨地跟在恩斯特身后进入了这座看起来十分神秘的实验室。
到处都是黄铜制成的管道,盘踞在巨大的蒸馏装置上,如果运作起来的话应该会发出一阵阵轰鸣声。而水晶棱镜制作的神秘装置也有好几座,艾切尔悄悄地在心中对比书本上看过的图画,遗憾地发现哪一个的名字也对不起来。
房间的尽头是一面墙的书籍,厚重的书卷让分隔书本的木板不堪重负地向中间弯曲,艾切尔感觉自己都能听到那里传来的吱呀声,他怀疑这些木板其实已经被魔法加固过,那些贯穿整体的纹路看起来可不像是装饰花纹。
一些常见的标本则占据了另一面墙,大大小小的玻璃瓶里浸泡着看了让人反胃的样本。造型奇特的内脏残肢因为各种各样罕见的病理原因被恩斯特教授收藏,大部分艾切尔都猜不出病因,但其中一个类似人类胎儿的标本他应该没有认错。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不好受。
能受邀来术士实验室参观的喜悦依旧开始从青年的身体里消退。
刻着鲁尼文的操作台上流动着秘银神秘的光泽,艾切尔终于找到了一个他能认出用途的装置,这是为了调节操作台上的温度,让一些需要精准温度下才能进行的操作得以进行。
这个操作台让他脸色变得微微僵硬,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转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实验室里每一处新奇的装置,努力不要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太过愚蠢,但恩斯特还是看出了他极力掩盖下的兴奋与不安。
“别紧张,我这里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坏。”
平心而论,恩斯特是一位很和善的老师,对于那些手眼通天,甚至可以操纵风暴和雷电的巫师们来说,能够用鼻孔看你一眼都已经算得上给面子了,更别提主动安抚学生紧张的情绪了。就算是天赋再好的学徒,也有被老师指着鼻子骂没有脑子的巨怪的时候,
“谢谢老师,我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这句话倒不完全是谦辞,他至今对身体内的魔力掌控得很艰难,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释放出超出控制的力量而损坏这些精密的仪器。
   “一直在那里站着可不行,过来帮我把这些东西摆好。”
恩斯特宽和地笑了笑,招手示意艾切尔到他的身边去,递给他一把晶石。
“来,按照这个形状帮我摆好。”
图纸是恩斯特昨天在图书馆翻了一晚上才找出来的法阵。
凝固时间的魔法阵并不常见,而且这些法阵往往还带有自己的属性,弄不好就会和小雾妖的肝发生超出预期的反应,非但没有起到保鲜的作用,反而还会把这块金贵的原料给提前消耗了。所以恩斯特即使作为一个见识广博的术士,还是会有需要一头扎进图书馆的时候。
艾切尔没有把恩斯特递给他晶石时擦过他手背的接触放在心上。
他很珍惜这一次接触魔法阵的机会,在看到图纸的时候,那双温润如玉的绿色眼睛就亮起了渴望的光芒。他撩起有些长、垂落在眼前的刘海,低下头认真的摆弄起那些莹白色的晶石,因为任何偏差都有可能导致魔法阵的失败。
恩斯特把这里交给艾切尔后就离开了操作台,站在一个方便他观察这位勤学好问的学生的角度,一边准备着接下来会用到的材料。
艾切尔弯着腰,刚刚撩在耳后的碎发又垂落下来,勾勒在清瘦的脸庞四周,给这张柔和的脸蛋增添了一丝妩媚。
「真是个漂亮的小家伙。」
恩斯特不加掩饰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艾切尔柔韧的腰线上,他喜欢这种看起来瘦弱一点的清秀少年,尤其是当他们在床上被自己随意摆弄时,一边隐忍一边忍耐着喘息时的表情格外的诱人。
年长的教师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这些家境贫寒却偏偏要挤破头来这所魔法学校就读的学生们,哪一个不是这么过来的呢?若是没有这一层「入幕之宾」的关系,又有谁敢放心传授那些花费了大量时间精力才推演出来的法术和配方呢?
艾切尔不是第一个。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满心都是魔法阵的青年并没有意识到身后的老师正在用怎样肆无忌惮的目光描摹自己趴在操作台时不得不撅起的臀部,他潜心在这一场实践操作中。
“恩斯特教授,我摆好了,您能过来检查一下吗?”
平日里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学生正因为自己第一次成功摆放好了一个魔法阵而小小地欢呼雀跃着,这样欢欣的情感让他平时看起来有些乏味的脸变得无比生动而富有感染力。
活得太久会让记忆变得模糊。
恩斯特在这位年轻人身上又重新感受到了第一次体会到魔法的魅力时的快乐,这让他久居高位而变得有些麻木的心脏快速地跳动了一下,脸上带出自然的笑容。
“唔,让我来看看。真不错,第一次就能成功,艾切尔你果然是个有天分的学生。”
莹白的晶石排列成复杂的图案,说实话艾切尔并不理解这些图案的具体含义,他只是严格按照图纸的要求,一丝不苟地完成了老师的要求。但当放下最后一块晶石,所有的图案一次亮起莹润的光泽时,他猜这起码代表着某种成功。
而恩斯特也证实了这一点。
这位和蔼的老师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长者发烫的掌心让体温偏低的艾切尔感到些微不适,但他忍住了想要将恩斯特的手抖下去的冲动。
「这没什么,忍一下就好了。」
他告诫自己,不要神经敏感,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他这样一个无趣的人感兴趣,更何况是一位成功的术士!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试试这个法阵的威力。”恩斯特有些欢快地说,“艾切尔,抱歉这并不是对你能力的质疑,但做实验总是要谨慎一些,我们不能随便把宝贵的材料用在第一次尝试的法阵上。”
“没关系的老师,我也有些担心自己会出什么差错。”
艾切尔的温顺显然让恩斯特很满意,又给了少年一个微笑。恩斯特从冰库中选了一块看起来像水鬼内脏的东西放在法阵中间,这玩意只要是河流边就总会碰到那么一两只,而且杀起来也容易多了,用这样的材料既和小雾妖属性相仿,又便宜许多,是一种不错的替代品。
求知若渴的少年眼睛都不敢眨,紧盯着恩斯特翻飞的手和微微蠕动的嘴唇。
不知道这位术士进行了什么操作,操作台上的秘银仿佛流动起来一般,紧接着温度开始升高。水鬼的内脏在高温下会迅速腐败,但这一次因为法阵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牢牢固定住内部的时间,让水鬼的内脏维持在最初的状态。
“真是不可思议
艾切尔喃喃地发出一声赞叹,这样的魔法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妙不可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学会运用身体里那股难以操纵的法力的方法,但向一位对他的过去并不熟知的老师坦白显然不是一个好方法。
“果然没有看错你,艾切尔,现在我们就可以把这块肝放进去保鲜了。”
恩斯特小心地把之前放进去实验的水鬼内脏取出来,换成小雾妖的肝脏。做完这一切后他笑眯眯地看着高兴不已的艾切尔。
“有没有兴趣经常来我的实验室帮忙?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你的学习,我可以给你算额外的学分。”
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势?居然还会有这样接二连三的好事砸在他头上?经历过太多倒霉事的艾切尔有些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的胸口,疑惑地反问这位宽和的导师。
“我?恩斯特教授,您确定吗?”
“我确定,艾切尔,你勤奋又有天分,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让你埋没在那些只知道攀比谁的衣袍用料更昂贵的公子哥中间,若不是学院有要求需要等到三年级的时候才有资格参与学徒选拔,我甚至现在就想破格录取你作为我的见习学徒。”
太想要得到认可,太想要在魔法上有所建树的年轻人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艾切尔被恩斯特一番真诚的肯定给打动得双眸闪动,忙不迭地点头。
“这是我的荣幸恩斯特教授!能够得到您的赏识可真是太令人高兴了。”
「就是这样,随便给一点恩惠就激动得两颊绯红,和在床上被肏得说不出来话的表情一模一样。」
恩斯特忍不住开始幻想这位埋头刻苦学习的小东西只在他面前袒露出淫荡一面时的媚态,灰色的长袍下那根东西已经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他不得不清了清嗓子。
“看来我们双方达成了共识,那今天就先这样吧,艾切尔,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派人去叫你的。”
权利是最好的春药,已经记不清自己活了多少个年头的术士无比享受猎物一点一点主动向他靠拢的过程,甚至在心里已经为年轻人什么时候会主动脱去衣服跪在他面前乞求他肏自己而开了赌局。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