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宿舍停水,梁韶是本地人,周末可以走读,吃过中饭直接回了家里。
说是家,但只有家里四个孩子偶尔过来住。
梁韶最小,今年八月份刚上大一,大哥沈聿二哥沈泽珩都是研三,三哥付南洲是大四。
说是哥哥,其实也都不是亲的,算是半个重组家庭。
这套大平层是沈聿和沈泽珩的父亲沈知渊买的,四室两厅三卫,装修的时候就是按照四个小孩的喜好装的。
沈知渊是个体面人,他两个亲生儿子一人一间,他前妻的私生子付南洲也一间,他现任女友桑雨的女儿,也就是梁韶,也是一间。
四间房,只有付南洲的房间是朝北的。
梁韶的房间不是主卧,但也有单独卫浴。
她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不过昨天家政刚来打扫过,家里一尘不染。
梁韶规矩的换鞋,把鞋摆正。
这个家里也只有她来的最多。
她刚上高中的时候桑雨就陪沈知渊调任外地了,走之前桑雨把她打包送到这里,安排给她三个高材生哥哥。
沈聿和沈泽珩和他们父亲一样也是体面人,自己学校的事情忙归忙,还是每周抽出两天时间给梁韶辅导功课。
付南洲不一样,他虽然没人管,但也是真的闲,剩下三天他就包圆了。
梁韶在三个文理状元的栽培之下,就是块朽木也勉强雕出样子来了,高考结束,擦线成了付南洲的学妹。
但高考结束之后,梁韶和沈聿跟沈泽珩的见面频率从一周两次锐减成一个月两次。
付南洲更是离谱,她只在自己开学报道的时候见了他一面,然后就被他塞给了他的舍友。
梁韶泡在浴缸里,把自己沉进水里,咕嘟咕嘟冒泡泡的时候,忍不住想到上个月去爷爷奶奶家吃饭时在饭桌上说起的话。
沈家是高门大户,她和沈聿跟沈泽珩青梅竹马,要是能和其中一个走到一起,可是梁家喜闻乐见的好事。
但梁韶十八年的人生里,亲生父亲出现的时间只有三分之一,她不喜欢前倨后恭的梁家,更不喜欢他们说的话。
哥哥只是哥哥而已。梁韶心想,而且他们也只是把她当妹妹而已。
梁韶浮出水面,放在旁边的手机刚才就一直叮叮叮的响个不停,她拿过来一看,是付南洲的舍友秦昭发来的。
秦昭虽然是被付南洲拉来当苦力帮梁韶搬行李的冤大头,但人还不错,长得也还行,尽管比起她三个能直接组男团出道的哥哥还有些距离。
梁韶之前没谈过恋爱,但也看过别人谈恋爱,多少能感觉到秦昭对她有意思。
开学才两个月,秦昭明里暗里约了她好几次,奶茶都送了十来杯。
梁韶对秦昭的感官也挺复杂,要说讨厌也不讨厌,但要说喜欢好像也没很喜欢。
她不知道自己是没开窍,还是对秦昭不来电,只能先你来我往的当朋友处着。
秦昭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出来散步,梁韶如实回他今天她不在学校,秦昭遗憾的说下次,她回了个表情包,对话告一段落。
放下手机,梁韶也从浴缸里出来了。
吹干头发折腾完,时间刚过十点。
外面还是静悄悄的,看来今天只有她回来。
梁韶没有锁房门的习惯,往床上一扑,卷着被子把灯一关,刷了会儿手机,秦昭没有再发消息过来,她就把手机调成静音放下了。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梦到了鬼压床。
身上很重,还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摸她。
梁韶挣扎着醒过来,房间里没开灯,身上朦朦胧胧的一团黑影。
有鬼!梁韶被吓得失声,心率一下飙升到一百五往上。
她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出去想开灯,却被身上压着的人给一把按住了。
按着她的手是热的,甚至是烫的。
不是鬼,但要是人的话,好像更可怕了。
“总算醒了?我还以为我要奸尸了。”
压在她身上的人总算开口,声音含糊,有点大舌头,像是喝多了。
但这声音就是化成灰梁韶都听得出,是付南洲的声音。
梁韶的心放下来一半,一边努力的把付南洲扯下来,一边说:“三哥,你是不是喝多了?认错人了吧?”
付南洲的力气却大的出奇,梁韶越挣扎,桎梏着她的手就越用力。
“今天怎么喊起三哥来了?”醉鬼根本认不出梁韶的声音,“认错?错不了,床上就躺着你一个。”
梁韶欲哭无泪,咬牙道:“三哥,我是梁韶!你开灯好好认认!”
“呵。”付南洲笑了一声,笑得很好听,但梁韶现在只觉得头皮发麻。
“今天玩角色扮演?和你说过很多遍了,梁韶就是我妹妹,跟亲妹妹一样,你怎么还能吃醋呢?”
梁韶要疯了,“付南洲,你他妈的才角色扮演,我就是梁韶,货真价实的梁韶,你亲妹妹!赶紧放开我!”
她觉得自己现在扭得就跟条砧板上的鱼似的,但付南洲却一点都听不进去。
“还带强制剧情是吧?懂了。”
付南洲说完,直接单手钳制住了梁韶的两只手,不知道从哪儿扯出来一条带子把她的手给捆上了。
梁韶的头皮都炸开了,“三哥,开灯行不行?你真的认错了。”
付南洲一只手攥着她的小臂,手心烫的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但更烫的是另一只手,他的手心从睡衣的下摆往里面摸进去。
梁韶没有睡觉穿胸衣的习惯,躺下之后奶子像是两团奶油一样分开,付南洲的手握上去,一下子把奶油给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