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疤痕
最后,王喜南跟着薛桐离开了日料店。
原本薛桐是要带她回家,没想到上车后,她淡淡的说,“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要去家里那么私密的地方,酒店吧,酒店还不用洗床单。”
还真把他当成了潜规则的金主,薛桐憋着气,开去了一家湖景度假酒店
酒店是新建的,环境宜人,婆娑的月影铺在独栋别墅的鹅暖石间。
可心情差到极致,王喜南哪里有什么功夫去伺候她的“金主”,进了房间,话都没有多说一句,扔下包包脱了鞋,就先去了浴室。
隔着门,薛桐听着花洒声,又一次只能先咽下一口气
洗完澡出来的王喜南,裹着一条浴巾,脸颊上被水汽覆上的一层红晕,不带刺的时候,看着还挺乖。薛桐盯着她瘦得和纸片一样薄的肩膀说,“多吃点,你瘦得快只剩骨头了。”
王喜南轻轻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胖了,你还能挣这么多钱吗
这姑娘要不是长了张好看的脸,这没大没小的脾气,早被封杀了。
薛桐一把拽住王喜南的胳膊,“我是你老板,你讲话还是要客气点
王喜南却一脸冷漠,“我也可以换个老板,我现在很抢手,薛老板你也知道。”
讲话极冲,但谁让今晚有人非要往冒着火的枪口上撞。她是一点好脸色都给不了,坐在床上催薛桐,“薛老板,你快去洗澡吧,我晚点还要回家
“到底你是金主,还是我金主?”薛桐神色不悦。
人在心烦的时候,周围人多讲一句话,都觉得聒噪,王喜南皱紧眉,“能让你爽就行了,能不能被废话了,快点去洗
这澡,薛桐还是第一次洗得这么憋屈,花洒的水柔和的冲在他劲瘦的腰腹上,他的皮肤很薄又白,根根凸起的青筋是斯文皮囊下的一点点野性。同样,他哪有什么闲情逸致慢慢沐浴,十分钟后,他就走出了浴室
房间里的灯已经被王喜南调到最暗。
昏柔到,床上的人影都显得有些模糊
王喜南很懂事,既然想要拿下大资源,就不要矫情。床上的被子掀开在一侧,浴巾也被她扔到了地上,裸着身子仰面躺着,抹了点润肤乳,是好闻又安眠的薰衣草味道。
还好光线比较暗,不至于视物能更清晰的映入薛桐的眼底
薛桐的浴巾还裹在身上,双腿跪在了王喜南的身体两侧,即便是一个网红公司的老板,他也不禁感叹,顶流网红对自己身材和皮肤的管理确实严苛,漂亮到像是一幅细腻绝美的油画女郎。
他身下向下压,呼吸声慢慢压向了她的耳边
说不紧张当然是假话,毕竟王喜南没做过这种事,手心随着薛桐落在自己侧脖上的吻,逐渐捏紧。他算是温柔的金主,柔软的唇扫过她的脖颈、锁骨,但刚刚触到自己的胸上时,敏感得她喉间颤出了呻吟
盯着白白嫩嫩的乳/肉,薛桐喉咙一紧,看着迷了,“真美。”
“你说我的胸吗?”王喜南惊讶的问。
薛桐抬起眼,眼神很温柔,“不然呢
王喜南心忽然一颤。
可她的胸就是别人常说的“飞机坪”,虽说要做一个行走的衣服架子,平胸很占优势,但胸却是她最自卑的地方。她想起了叛逆的青春里,她偷食禁果,和唐樾做/爱时,每一次唐樾都会嘲她的胸很小,还要求她自己没事多揉揉,要么用点保养品,或者去隆胸,说没有男人喜欢飞机坪,大奶才有欲望。年少不懂事,还没有建立起不被动摇的价值观,于是这件自卑的事,成了她身上一块无痕的“伤疤”。
她没有想过,会有男人会夸自己的胸漂亮
埋下头,薛桐继续吻着他眼里那对漂亮的珍宝,时不时还会用舌尖去挑逗那颗可爱的小红豆,王喜南被激得身体一抖,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
可能是太用力,薛桐抬起了头,“你力气还挺大
“疼……”王喜南皱着眉,声音却很娇气。
对着自己的意中人,薛桐哪里能招架得住,再埋下头时,他含住胸的力度变大了许多,掌心也被胸腔里的那股火带着往上挪,嘴里含着一只,手掌揉着另一只
当一切将要渐入佳境,薛桐伸手想去脱身下的浴袍时,他听到了哭声。
他吓得停住了动作,抬起头,看到王喜南吸着鼻子抽泣,“你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我一会儿温柔点
王喜南摇摇头,“没事,你继续,我哭我的薛桐看不明白了,舔了舔唇,笑道,“你哭成这样,我怎么做
眼泪不停地流,王喜南努力克制住抽泣声,“你、你就当我、是被你弄到很舒服才哭的,没事、你继续。”她讲话都开始哽咽,“我不想再花一天时间补偿你了。”
这回,薛桐是听明白了。
他身躯向上一伏,脸贴着脸,质问,“你该不会是想到你白月光了吧
“我今天,”王喜南双眼都哭肿了,空洞洞没有一点光,“我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你非要做这件事,你就别管我哭不哭了,快做吧。”
她烦躁到还蹬了蹬腿
“你觉得我有心情吗?”
“你别看我脸就是了,看我身体就好了
王喜南认真的为金主想办法,“你要嫌我哭声大,你要不打开音响?”
“王喜南,你真的,”薛桐愤怒直起身,从她身上挪开,站在床下找词形容,“真的,很有意思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碰到了王喜南的泪腺,哭得更凶了,“有意思?我要是很有意思的话,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薛桐叉着腰怒道,“他喜欢你就这么重要吗?这世界上是没别的男人了吗
“很重要,”王喜南哭着吼回去,“很重要,没有他,我今天可能什么都不是。”
她的声音渐渐变低,变得卑微,“我以前那么差劲,做什么都做不好,还老给人找麻烦,没人喜欢我,就是因为遇到他,我才想要变好,想要有一天可以够到他,想要可以大大方方的站在他身边
难受像是一把灼烧喉咙的火,她说不下去了
床边的身影一直没有动过,薛桐就这样站着看床上哭到崩溃的王喜南,他没有给任何安慰,只是拾起椅子上的衣物和手表,在进浴室之前,他压低了声音,说,
“王喜南,这个世界没有人值得你为了他拼命变好,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