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瑜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她都顾不上骂江雪舟不要脸，又羞又气，又是一脚踢了过去，结果根本没碰到人家。她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转身就跑
明瑜疯狂在心中大骂
爹的，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好好的一个除夕夜，居然遇上变态了
她跑回了刚刚的庆典里，周清川问她去了哪里，她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师兄，我们天衍宗有鲛人吗？”她问
“鲛人？”周清川思索片刻，摇头，“未曾听说过。你为何突然问起鲛人
“没，没什么
明瑜很确定，今晚遇到的一切绝不是做梦
她遇到了一个变态鲛人
对方不仅用歌声蛊惑她，还引诱她去摸他的尾巴，要不是最后对方良心发现，让她脱离了控制，她简直不敢想后面会发生什么，真是细思极恐……不对，粗思也恐
可是她又不敢跟周清川说太多
主要是最后的事情太过于难以启齿，若是让周清川知道，他一定会拿着剑去把那鲛人砍死的
明瑜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这种变态，脑子里肯定全是杂念，完全不会有高修为，说不定就是个外门弟子。而且天衍宗这么多人，明瑜又不是什么大美女，对方不可能认出她的。没错，没错，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明瑜自我催眠，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那时的她还没想到，更倒霉的还在后面
第二日是大年初一，明瑜穿得十分喜庆，大红色的裙子外套着一件白色的绒马甲，胸前戴着个璎珞项圈，活泼又可爱
她其实不是很爱打扮，唯独会在大年初一这天拾掇自己，用她的话来说，新年第一天，必须要有点仪式感，这样才能保证一整年都顺利
天衍宗也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宗门，大年初一，所有长老都会集合，一齐为宗门祈福。明瑜和周清川一起去了广场，手上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
她笑吟吟地看向前方
然后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中间，居然站着一个美得惊人的少年。少年裹着狐裘，神色淡淡的，正在和一旁的长老说着什么
明瑜宛如遭了雷劈
“师兄师兄，”她拽了拽周清川的袖子，“那个男的是谁啊？就是那个特好看的
“是医药阁的阁主，江雪舟
江、雪、舟
明瑜疯狂蛐蛐:“不对啊，我记得医药阁的阁主是个很慈祥的老爷爷，怎么变成他了
“落闻长老告老还乡了，便换了江师叔来。他看着年轻，其实已经二百多岁了
明瑜一时无语
“怎么了？”周清川关切地看她，“你平时对外人都没有这么关心，为何如此关心江师叔
“我就随口一问，哈哈
明瑜一边干笑，一边再次抬眼悄悄看台上
没想到江雪舟也朝着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漂亮的凤眼里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嘴唇也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明瑜
“天哪，刚刚江师叔是不是朝我们这里看了一眼？他在看谁呀？”一个女弟子和朋友小声讨论
“还能有谁？我们这里除了那个穿得跟福娃一样的女的，不就你最好看了吗？肯定是在看你呀
穿得和福娃一样的明瑜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位女弟子确实很漂亮
她心情复杂，拉着周清川转身就走
周清川很听她的话，她想去哪里，他就跟着去
还是师兄最好，明瑜想
她一天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沉默着不说话。周清川见她不高兴，便提出带她下山，去放鞭炮
“真的假的呀？”明瑜瞬间开心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
明瑜高兴得一把抱住了周清川:“师兄你真好
周清川摸了摸她的头，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柔软的神情:“我只想你开心
两个人偷偷下山，在山脚下的小镇里买了鞭炮。明瑜看着周清川点完鞭炮，立刻拉着他跑得远远的，捂着耳朵看鞭炮爆炸
在曾经的那四年里，她和周清川都是这么过来的。那个时候她还叫他哥哥，家里没什么钱，但哥哥也会在除夕夜买一堆鞭炮回来，让明瑜放，他躲在廊下看
现在想想，其实当时的周清川年纪也很小，玩心大，他不玩，只是为了能让明瑜玩个开心
明瑜永远会被周清川感动到
他们俩在山下玩了一下午，后来周清川有事先行回去，明瑜独自在山下吃了顿晚饭，这才慢悠悠地朝着山上走
去天衍宗，必须要走过一段很长的石阶
明瑜很有耐心地走着，嘴里还哼着歌。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段旋律是哪里来的，只是觉得很好听，于是便哼了出来
“小鱼
明瑜觉得这声音分外耳熟
她低头，咽下了嘴里的糕点，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然后转身就朝着山下跑
她动作快，对方比她动作更快
冰凉的手指捏住了她的后颈，把她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明瑜抬头，江雪舟正在笑眯眯地看着她
一瞬间，她的心里涌过无数种念头，但她还是选择了最危险的那一种
“救命啊！杀人啦！救
“嘘，安静。”江雪舟摸了摸她的嘴，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
明瑜这下是真的慌了
江雪舟到底要干什么啊
她又气又怕，一拳轰了过去，江雪舟握住了她的拳头，小声感叹:“怎么这么暴力，这么见了我不是踢就是打
明瑜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这么变态，还不许别人打吗
“我可不是变态哦，就算变态，也只对你一个人变态，”江雪舟脸上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昨晚不小心被你看到了我的真身，世上凡是知道我身份的，都已经死了。我本来是想要把你也杀了的，没想到你居然来摸我的尾巴讨好我
他轻轻叹息:“小鱼，你难道不知道，鲛人的尾巴是不能摸的吗？摸了可是要负责的哦
明瑜:“唔唔唔
什么负责？你在说什么瞎话
“在我们鲛人一族里，尾巴是只有伴侣才可以摸的。小鱼你摸了我的尾巴，就算是玷污了我的清白，我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以后非你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