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闻砚舟站在衣柜旁边。
我撑坐着起身，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几点了？”
闻砚舟合上衣柜：“十二点二十四，吵醒你了吗？”
“没有，自然醒的，做了个好梦。”
我看了看身上穿着的睡衣，应该是事后他帮忙换的。
洗漱完，坐到餐桌边上吃着闻砚舟刚煮好的汤面。对于昨晚的运动，我全身上下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通体舒畅。
“我待会儿要去我爸妈那边，你今晚要来一起吃晚饭吗？”他问。
他一说我才猛然想起今天开始中秋假期了。
“他们知道我们闹了半个月的别扭吗？”对于闻砚舟的爸妈，我总是报以能不见就不见的态度。
闻砚舟爸妈过于聪明，一举一动便能看出他们的经多见广。而我不喜欢与聪明人打过多交道。那种小心思全被看光的感觉就像人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没说过。”闻砚舟回。
我在心里计算去吃这顿饭能带来多少好处，因此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强装平静。
我只看他垂着眼，一副不太开心的表情，所以又问：“这次我以什么身份去？”
之前因为打算在A市买房，硬着头皮和闻砚舟爸妈吃了一餐饭。他当时给他爸妈介绍我用的身份是同校学妹。
我默默认下了，毕竟也没说错。只是我以为他会用情侣关系，因为见父母面的前一晚我们俩还在床上打得火热，他下身不断挺动，伏在我身上，捧着我的脸一口一个“心心”地叫着。
但我又完全理解他在父母面前和我的疏远，所以我没有辩解，回以“一口一个学长”的尊敬。
“你想用什么身份去都可以。”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看起来像失落的小狗，委屈巴巴。
“嗯……那行，你到时提前给我发消息，我好准备准备。”
思索后答应了。
吸完最后一根面条再喝两口汤，我放下筷子，擦擦嘴，起身移到闻砚舟身边，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上次你说我是你的学妹，这次我就变成你的女朋友，会不会太刻意了？”
他抬头看我，眨了两下眼睛似乎在斟酌我的话，我便借这个空档顺势溜进他怀里坐下。良久，他抱紧我，总算能听到他的声音在我头顶上方响起：“不会的。”
我靠在他的肩头偷笑，我不喜欢被人看穿心思，但看穿别人的心思会很开心。更何况，闻砚舟在我面前真的没有什么能藏得住的小心思。
“我现在有点焦虑，这一切都怪你，”稍稍仰头亲了亲他的耳垂，那是他的敏感点之一，感受到他呼吸加重后才继续说，“要是你上次直接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就不会这样了，你还说你不想和我不清不白，可你都不肯光明正大地介绍我。”
我看着他喉结一上一下，似乎在紧张。半晌，他回：“我那次，和你做的时候……你说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变得太亲近，会让你有压力。”
我的确是这么说的。
因为那时候想着如果闻砚舟爸妈不愿帮忙或者事情没办成功的话，我必然是要找下家继续完成我的小目标。故而，我不能和他扯上太亲密的关系，这不利于我脱身。
成年人在社会上的关系网不像大学里的关系网那么纯粹，名为利益的纠缠线更为坚韧，更难剪断、理清。
“我那是气话，”佯装为自己伸冤，我辩解道，“你那次一直做不停，我都哭着求你停了你也不听，所以我生气了。”
闻砚舟真沉默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开始之前被要求不管如何都不许停。
不过很快他就释怀了，计较这些何必呢。
我戳了戳他的鼻尖，拉回他的注意力：“你还在埋怨我吗？”
闻砚舟把我抱得更紧：“没有。”
末了，他又轻叹一声：“心心，我分不清你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知道是临时的玩笑还是积怨已久的怒气。”
被你分清那还得了？
我在他肩头蹭了蹭，使用必杀技：“因为对学长太依赖了，所以总是会不自觉说出一些任性的话。”
“你别这么叫……”他放弃挣扎。
我能感觉到闻砚舟的胯间又起了鼓包，干脆伸手下去摸，被他眼疾手快地握住手腕制止：“晚上再来，现在真不行。”
古语有云，饱暖思淫欲。前人的智慧果真不假。
我拒绝了他的拒绝，起身径自跨坐在他双腿上，双手搭上他的双肩：“我来动，你快点射，好不好嘛？”
他眉头微皱，薄而粉的唇瓣刚想动，就被我吻停了。
闻砚舟心想，明明已经把他逼到不容拒绝的墙角了，还要问他的意见，真的是太过分了！
我听不到他的心声，右手覆上他的后脑勺将他脑袋压下，又用唇吻开他的皱眉。
他的呼吸越来越深、越来越烫，最后以我被抱进我的卧室又做了一次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