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干脆利落像切西瓜一样的动作。
连眼珠都像葡萄一样大的、圆滚滚毛茸茸的鼠头落地。
林白弯下腰正准备拎起鼠身,一道懒洋洋的清脆少年音传来。
“小子,你身手挺不错啊。”
林白不轻不淡地回头瞥了眼,像看空气。没被影响到任何,两道丝滑的抛物线被抛出,还睁着眼的鼠头被丢给远处躲着看的灰雀,扎实肥大的鼠身被丢到溪边。
“啊~”甜得发腻的好像黄澄澄槭树糖浆一样的女声响起。
“他在吃老鼠——好恶心,天呐。”
细嫩甜软的、娇滴滴的嗓音,包裹着佯装着天真的扎人的恶意。
林白很显然听见了,但是仍然没什么反应。
鼠皮被像脱手套一样完整地剥下,内脏被快速掏出处理干净。
肉乎乎的鼠身被放在溪水涮了两下,血迹雾一样散开,再被拎上来时嫩白色的肉显示出被处理干净的全貌,已经没有半分恶心的样子。
被这一手操作震惊得张大了嘴巴的金发少年终于反应过来,正准备再次开口:“喂
身后的青年就伸手拦住了他。
“时恩,我看他并不是很想理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就不要自讨没趣了。”
他嗓音中正温和,面容精致但乖吝,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金发少年竟很听他的话,不满地转了转眼珠,终究还是道:“好吧。”
他又瞥了眼已经在角落烤起鼠肉来的林白,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出有点邪气的小虎牙。
“傅大哥,不如我们今晚也在这里扎营吧。”
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最后一片晚霞也敛起红粉薄纱,已经昏暗得将近看不清远处的树影,只在昏黄的余晖里仿佛一群野兽一样朦朦胧胧蛰伏着。
傅青州心知肚明他的目的,想到今天晚上自打第一次碰见不远处那个轻松斩杀了畸花的、此刻正一个人安静冷漠烤着肉的阴郁少年,思虑了片刻,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次的摸底校招并不简单,这个人才值得招揽,而他这样的个性也需要好好打磨打磨,毕竟一把双刃剑可不是很好用。
唯一提出异议的也是唯一的那个女孩子。
“在这里住?”
她惊诧的问句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诧和不满。
“我不要和这个人呆在一起。”她掷地有声道,“他刚刚连老鼠都吃了,谁知道有没有带着什么病毒,万一等等变异了怎么办?”
撅着嘴不满地说着,她无意间看见了一道目光。
那个自从下午遇见后就没跟他们说过一句话的、留着黑直长发遮住大半张脸的阴郁男生,正一边吞咽着手里烤得喷香流油的鼠肉,一边不加任何掩饰地打量着她。
那双眼意外地黑得干净澄澈,好像某种懵懂的动物,又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细窄双眼皮在眼尾勾勒出上挑的形状,长睫垂下好像云遮住潭面。
说不上为什么,余芙突然打了个哆嗦。
她低头看,因为穿的是低胸蕾丝裙,白色的透明纱质抹胸裹着丰满的两团乳肉,盛气凌人地高挺着。她撒娇时抱住了傅青州胳膊,天真无害地扭来蹭去,两团乳挤出可爱的嫩白的勒痕,像淌出来的牛奶。
她松开了傅青州,环起胳膊冷冷开口。
“喂,臭乞丐,你在看什么?”
其他两个人也跟着一起看去,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
长发少年低头安静地吃着东西,好像没有给过他们这边任何关注。
傅青州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没有开口,方时恩倒是发出一声嗤笑。
“喂我说大小姐,你就不要在哪里都犯公主病了吧?别找那么多借口,你要不想住就离开,别耽误我们办正事。”
傅青州终于开口,再次止住了方时恩的话。
“时恩,不要这么说小芙。”
他摸摸女孩儿的头,温柔得像对待一只小猫。
“我会保护小芙的,晚上小芙就睡在中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余芙猫儿一样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浅茶色的瞳里全都是娇羞和信赖,最终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