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许偲桠和洛亚赶到斗兽场时,却已经不见阿栀和珊娜的身影
场地中人零零落落的散着,几个哨兵队长已不见踪影,还剩下些后勤部的在做清场工作
许偲桠拧眉四处张望,见哨兵的总队何求还在不远处与人交谈,就连忙带着洛亚走上前去,有些不解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何总队,您不是叫我找人过来?那
她指了指空荡荡的觉醒台,话语未尽,但言下之意很明显
何求挥退了身边的副队,有些疲惫的按了按额际
“她走了
走了
许偲桠闻言,不由和洛亚面面相觑
“这,这怎么可能,她刚刚还处在暴乱状态
她无意识喃喃道
何求只是摇头
“没有暴乱,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总之,你们离开不久,她就自行清醒,放过了珊娜
何求想起自己刚才所见的那一幕,也觉得十分荒诞
至今还没有哪个觉醒的哨兵能在没有疏导的状况下恢复的如此之快,更别提还是如此强大的精神体。他除了强装镇定维持场内秩序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选择
洛亚在一边旁听,神色不见波澜
“那么,她的向导怎么安排
许偲桠用眼神示意何求看向自己身侧的洛亚,一时不知如何收场
何求倒早有应对方法,淡定道
“明天其他人负责觉醒剩下的预备役,我安排了她单独到政所进行身体检查,她的向导和未来的计划,我们可以见面再说
现在除了等待时机,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龚青因为还处在震惊的余韵中久久无法回神,加上龚白恢复后需要他去接回来,所以在半路上就和两人道了别
回家的人也就变成了林麝和阿栀
事实上,由于今天发生的一切太猝不及防,直到他们两人踏进家门之前,身边都无人敢来打扰,只是远远的坠在他们身后
屋子里因为紧闭的门窗漆黑一片,为了阻挡那些探寻的视线,阿栀还开启了保护膜层,连一丝光线和噪音都无法穿透进来
她打开灯,坐在了餐桌前
“我饿了
她懒洋洋的趴在了桌边,凌乱的鬈发散落下来,和林麝说话的模样一如往常
仿佛刚才那个在觉醒台上凛然睥睨的人并不是她
林麝微微一怔,没有拒绝,也没有多问,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冰箱里还有一些剩下的刺獐肉,他快手快脚的处理烹饪完,一旁饿了大半天的阿栀已经狼吞虎咽的吃下了一整袋营养饼干
林麝顺手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边
“慢慢吃,别噎着了
他没有胃口,于是就看着阿栀疯狂摄入食物
一直到她毫不客气的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饥肠辘辘的肚腹才仿佛有了一丝暖意,觉醒后的精神后遗症在她身上几乎看不见
阿栀用林麝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轻抒了一口气,继而抬眸看向他
“你不问吗
她厌烦那些夹杂着各种目的和情绪的追问,但如果是林麝,她不介意
林麝正在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闻言,他纤而密的青睫不过是颤了颤,垂眸
“问什么
他的十指瘦长而筋骨分明,半挽起的衣袖在他手肘处,露出两截青筋微绽的冷白小臂
阿栀的目光就随着他的双手而游走,一边盯着,一边漫不经心道
“比如我的精神体?我的预知梦?我以后怎么办?——你以后怎么办
说到最后一句时,阿栀的咬字有瞬间的停顿
林麝却沉默着,他把碗盘叠起来放进了清洁器,回过身时还拿了湿布把桌子擦的干干净净
静默片刻后,他开口,嗓音平静至极那你会离开我吗
阿栀一愣,抬眸对上林麝的视线
他手里还拿着那块湿布,柔晕的灯光将他的眉腮唇鼻染的朦胧而模糊,唯独一双眼眸是晶莹潋滟的
她下意识的回答,斩钉截铁的
“不会
于是林麝又垂了眸,去水台处擦洗湿布
“那我没什么可问的了
他按下出水的按钮,唇角微微一扬,但笑意转瞬即逝
在他身后,阿栀有些无奈的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卷发,挫败的叹了一口气
烦,又被勾到了
由于回家前阿栀在觉醒台上耽误了很久,等林麝处理完家中琐事,天色已经彻底的昏暗了下来
晚饭索性就不做了,林麝催促她去洗漱,期间还顺便将她房间里的毛毯换成了新的
阿栀喜欢柔软又温暖的床铺,无论气温是多少度,她总爱把自己埋进毛绒绒的毯子里,然后裹的紧紧的
以前林麝不明白,看到了她的精神体,他就懂了
所以许多预兆早已出现,只是他没有注意罢了
为了弥补之前的粗心,他找出了新准备好的厚毯子和厚枕头,给阿栀的铺的松软,确保她能舒舒服服的陷进里面
铺好床不久,阿栀也洗漱完出来,换林麝进去
他一贯洗漱完是要再做一遍清洁的,所以折腾的有些晚。等他擦拭着半湿的短发出来时,阿栀房间的灯已经灭了
他以为阿栀是今天累了先休息了,瞥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抬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结果刚锁了门准备上床,就见自己向来平整的床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蛄蛹起一个绒毛大团子,那绒毛的颜色看着还十分眼熟
那团子在他床铺上滚动了两下,听见锁门的动静,迟疑片刻,才从当中开出个小口
露出阿栀蓬松的脑袋
她毫无被抓包的心虚,眨眨眼
“今天我想和你一起睡,行吗
林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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