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亵这个词，徐万宥是从妈妈那里学来的。
除此之外，她年纪小小，还学到了肮脏、龌龊和腌臜这样的字眼。但它们看起来，似乎远没有猥亵这两个字来的狰狞，笔画张牙舞爪，仿佛可以划伤人。
“我思想龌龊，对同学抱有猥亵的想法。”
刚升上初三那个秋天，她蹲在在学校体育用品的库房里，在昏暗光线和窒闷的空气中，一遍一遍地写，写了一千遍。写满一本作业本，两只中性笔都写没了水。
起因是同班的男生强行亲了她。
那所中学，借由狠抓德育的名头，剥削着学生微薄的劳力。毕业班的学生也难逃值日的任务。
值日通常是男生配男生，女生配女生。这次轮到徐万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安排了一个男生和她搭档。她起初确实觉得有点怪，不过也只道是两人轮着轮着落了单，没多想。
这个男生和徐万宥同属于成绩中不溜的类型，不过个子很高，运动神经发达，又爱闹，存在感比徐万宥强很多。两个人平时没有什么交集。
值日那天放学后，在没有别人的教室里，男生把徐万宥堵在门后，嘴唇压上来时，她除了不解，并没有什么太多其他情绪反应。
当时，闫娜和“她男人”的私会已经持续了大半年。自从腹痛被送回家那次之后，有意无意地，徐万宥总能“不小心”撞见两人的好事。尽管妈妈在场的时候，闫娜的表现很自然，徐万宥还是直觉性地觉得，闫娜知道自己偷看。时间久了，她甚至怀疑，闫娜或者那个男人确定了她不会“告密“之后，是不是存心要让她看。
初期的刺激和兴奋很快消退，徐万宥渐渐觉得，男女之间这档事，看着激烈，但好像实际很单调，没什么大不了。
对于同龄的男孩对于性的好奇和渴求，以及随之的心浮气躁和恬不知耻，徐万宥又觉得有几分好笑，又觉得瞧不太起。
嘴唇覆盖嘴唇。徐万宥在体力的压制下退后，死死抵住门。
紧闭的牙关被撬开，热乎乎地舌头不管不顾地塞进口腔，四下搜刮着。
手也不老实，一点不老练，但也找到了校服的下摆，探进去，沿着皮肤找寻着，终于在胸前寻到了少女那团绵软的乳。还有精致的乳头。
徐万宥的挣扎只让入侵者的入侵更加深入和肆无忌惮。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电视剧里，这样的情景之下，女人不都奋力挣扎、如同命系于此么？
而她近乎于恐慌地发现，自己的体内，并没有积聚起那样暴烈的能量，甚至连灼烫的火花都没有，反而随着对方越来越过接的侵犯，愈加瘫软无力，就像缓缓沉入温暖的泉水。
心口那里是烫的。还有一处也深深的藏着热，热得熔了，涓涓而流。
她觉得自己发出了抵抗的声音，而那声音传进耳朵，娇嫩婉转得如同愉悦的呻吟
徐万宥没有办法回答方鸣珂的问题，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迎接方鸣珂的眼神。
她想坐起来，却不知道怎么在不踢到方鸣珂的情况下起身，只能将就这个两腿大开的躺姿，接受方鸣珂的审视。
方鸣珂的手指在她的腿根温柔地按揉，应该是想要她放松。但只让她紧张地察觉到，原来连那里都已经湿了。
方鸣珂再度开口时，眼神已经柔和了许多：“性快感是我们的出厂设置啊，是最接近人类本性的感受。享受性快感不仅没有问题，甚至可以算是天分。”
徐万宥努力克制，才没有伸手捂脸：“我觉得我没有办法这么去想。”
方鸣珂忽然倾身，她长发披散下来，把徐万宥的脸笼罩在其中：“为什么呢？人人都做爱的。我、你，我们身边的同学老师，还有我们的父母，他们要么做过，要么总有一天会经历。既然是人人都做的事情，产生人人都会有的愉悦，有什么可耻的。”
在她发丝幽香的帘幕中，徐万宥觉得思考正变得困难：“可是……我好像什么时候脑子都会往那方面拐。”
话刚说完，便被刮了一下鼻子。
她的手指很暖，还是濡湿的。意识到这一点，徐万宥心里突突跳。
“很多人都会这样，你信不信？”方鸣珂微微偏头，审视着，好像徐万宥的眼睛深处有她要的回答。
当然不信，但是说不出“不”字，只能够看着她。
她的发梢轻轻扫着肩膀和脸颊，缕缕凉意沁人，像一场小型毛毛雨。
在脑子思考清楚前，问题已经从嘴巴溜了出去：“就连你也会吗？”
她压下身体，靠得更近，近到不可思议：“当然。”
温暖的呼吸顺着这两个字，拂过徐万宥的口鼻。
“我现在就满脑子想着做爱
方鸣珂刻意压沉了声音，说得很缓，她不想徐万宥错过这句话的任何一个起伏顿挫。
她很满意徐万宥的反应，尤其是“做爱”两个字钻入耳中时，她微张的鼻翼和放大的瞳孔。
如同安抚，她的手在徐万宥的腰际游走，偶尔微微施力，感受掌下肌理绵韧的回应。还有紧实的腰和满盈的臀那截然不同的触感。
徐万宥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几下，才说：“该怎么办？”
方鸣珂想起“男朋友”储鉴麟的一句废话——“做爱的问题，只能通过做爱解决”。
而眼前的人双颊绯红，连眼眶都微微发红，很可口、很适合解决做爱的问题的样子。
“你现在还是有感觉吗？”她极其温柔地询问。
徐万宥的戒备确实松懈了一些，不过犹豫了一两秒，便说：“还有。”
方鸣珂脸不红心不跳地诓骗道：“不到高潮的话，感觉上来了可能很难下去。回了学校就更不好办了。”
经验的先行者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将青涩的初学者玩于鼓掌，性当然不会是例外。徐万宥一副乖学生听懂老师讲解的样子，“嗯”了一声。
方鸣珂继续道：“你自慰的时候，一般怎么做？容易高潮吗？”随着轻柔的话语，手也轻柔地滑进濡湿的腹股沟，就像梦游一般翩然地巡游。
徐万宥脸更红了，语气听来倒勉强可算作镇定：“就是夹住枕头，用那个角
她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
方鸣珂换了个问法：“会夹多久，身体会动吗？”
“不太久，”徐万宥躲开视线，“会动的。”
“怎么动？”手已经悄然来到大阴唇，却只是在近旁打转，不疾不徐的样子。力道不知何时加重些许，引得嫩肉微颤。身下的人佯装不察，呼吸却抽紧了，嘴唇轻微翕动。下面的也是。
再开口时，带出一声无意识的嘤咛：“唔……就，一下一下的
“一下一下地做什么呢？”方鸣珂的语气单纯，听着像是好奇故事走向的孩子。
徐万宥抿起嘴唇，唇边暂时白了一下，复又晕染开潮热的红：“动腰。”
“只有腰还有下面。”她羞得闭上眼。
方鸣珂引导徐万宥无处安放的手，轻轻搁在自己的胯部两侧：“是这个下面吗？”
徐万宥手虚虚地停在那里，没有施力。那声“嗯”几不可闻。
方鸣珂的手回到柔嫩的腿根，但不急于抚摸，追问道：“是这样吗？”
可能因为一时间没有领会问题，徐万宥茫茫然睁开眼，水灵灵一双眼探寻地看着方鸣珂。
“我是说……这样。”
方鸣珂开始款动腰身。幅度不大，但其中的色情意味是明确无误的。徐万宥的手栖在那里，不可能察觉不到。
徐万宥嘴里逸出“啊”的一声，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来自抵受不住的刺激。
“是不是很有感觉？”方鸣珂问。
“我，我说不上来
方鸣珂俯身，几乎贴上了徐万宥的身体：“这样呢？”
她轻薄布料包裹的阴阜，时不时地，若有似无地，蹭着徐万宥毫无遮蔽的嫩唇。
徐万宥微张着嘴，大约是说不出话来了。
方鸣珂却不愿放过她，追问道：“舒服吗？”
徐万宥躲无可躲，眼睛半闭，认命似的躺着。
不安分的手趁着湿滑，一点点探入柔软的褶皱，欺向隐秘的泉眼。
嘴唇贴上她烧红的耳廓，轻声问：“自慰的时候，手指会不会插这里？”
手指探入一个指节，徐万宥放在她腰际的手紧了紧：“有点痛。”
“自己没弄过？”
“没有。”她语气像是做错了事。
印象中，初尝滋味的性伴也有过，只是对方横陈身体时，都清楚地知道接下来该期待什么。
调教这么青涩的雏儿，造福后人，简直是在做慈善。方鸣珂百无聊赖地想着。
手指不管不顾地再进了一点，打着圈，描摹肉壁细致的肉皱。
徐万宥蹙眉。想躲，却只是扭着腰身，将手指又吃进一点。
方鸣珂附耳说：“阴道口神经非常密集，用手指很容易到的。”
说着又进了一指，在穴内浅处柔缓地抽插起来。
拒斥的感觉稍减，湿热的肉穴如同醒来一般，啜吸着进犯的手指。
徐万宥无意识地双腿紧绷起来，攀住方鸣珂的腿
感觉……很奇妙。
快感远比自己自慰的时候来得直接和陡峭，但却又悠长，好像被高高抛起，但一直一直上升，也不知道顶在哪里。
异物感还没有完全消失，但似乎正因为如此明晰地察觉到入侵，对于入侵之物的轮廓、力道和速度，变得格外敏感。她只要稍微加快，或是多用力一点，就会带起如同做过山车下落一般的悸动。
压力盈满心口，就快要溢出来。想要大声喊叫，甚至哭泣。
所以，性快感是可以施予和分享的事，是么？
“想叫吗？”她听见耳边轻柔的低语。
好温柔的人。
这么温柔的人，在为她做这样的事情。
方鸣珂微微起身，直视着她：“叫出来会更容易高潮。”
“我……”这个字出口，却已经忘了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怎么了，还痛吗？”
回答在喉头辗转，但无法形成有意义的语言。
“你看着我。“
才意识到自己又闭上了眼睛。尽管很害羞，还是依言照做了。
随着手指的节奏，方鸣珂的身体也挺动着。
脸上似乎是笑，背着光，看不真切。她开口时，嗓音都跟着迷离起来：“想象我们正在做爱。“
“做爱“这个词，如同一道强光，洞穿徐万宥意识的迷雾。
她挣动身体，才发觉自己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住了方鸣珂的腿。两个人身躯交缠，她还全裸，可不就跟性爱一样。
想要起身，而方鸣珂反应更快，按住她的肩头，整个人覆在她身上。
“只是比方，“她手上力气很大，声音听来却慵懒至极，不像使力的样子，”别紧张啊。“
“我好了，不需要了。“徐万宥慌不择言地说。
“真的？“方鸣珂伸手，握住徐万宥的右乳，”这里还是硬的。“膝盖一顶，迫使徐万宥大大张开腿，”下面也在出水。“
确如她所言，即使没有手指的抚玩，下体仍旧传来搏动的感觉。
方鸣珂的手没有离开她的乳房，不仅不放手，反而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起来。
明明身体柔软的部分在被狠力地揉，那痛感是暖的，水波似的漫开，也就不觉得是痛，反而像是挑弄。
“放松，“方鸣珂的声音温柔依旧，”照我说的，想象我们在做爱。这样更容易高潮。“
“想象？“徐万宥下意识地问。
“只是想象而已，”方鸣珂说，“我不过是在帮你自慰。你自己不也是会自慰的么？“
不对。却怎么也说不上来那里不对。
还没来得及想，方鸣珂温暖湿润的手指已经又开始抚摩她饥渴的下体。
这次爱抚的是阴核，大概是因为这里不那么容易疼，她的动作要放肆许多。少顷，徐万宥的尾椎骨都酥软了，热流阵阵流窜周身，复又坠向下面那处。
屁股下面的沙发都湿了。
“抱住我。“方鸣珂忽然说。
这话不知为什么，听来分外恳切。
徐万宥的双臂环住了她。只是抱着而已，却好像比狎昵地爱抚下体更加亲密。或者说，让她的爱抚在狎亵之外，横生出亲昵之感。
两个人都静止了片刻。寂静的空气中，突然只剩不分彼此地交叠在一起的粗重喘息。
终于，方鸣珂说：“动一动。“
语义模糊，徐万宥却立即会意。
本不想的，奈何她的手指再度开始了稔熟的抚爱。情潮如浪，自身体深处翻卷而出，徐万宥抗拒不了，只能随着波涌款动。
好像在那里听过，性感的曼波舞最早就是随着海浪起伏而起伏身体的舞蹈。
欲潮层层叠高。在方鸣珂身下，徐万宥无望地律动着被情欲烧热的身体。羞耻极了，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手指的摩梭更加急切，刺痛产生，又丝丝缕缕化开，融进快感激越的河流。愈加难以承受，徐万宥高高仰起头，张大嘴，却好像还是吸不进一丝空气。
窒息之感只让紧绷的更为紧绷，膨胀的膨胀得更加厉害。
快要死了。
“叫出来给我听。“
好像在深深水底，方鸣珂的声音，像是从很高很远的地方传来。
谁写的，直到人类的声音将我们唤醒。
混蒙中的徐万宥醒来，终于难以遏制地、婉转动听地，发出性高潮来临之际的欢叫---
啊，为啥，这车，还没，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