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万宥没有什么性经验，方鸣珂多少料到了。让她惊讶的，是徐万宥未经诱导，就主动告诉她这件事的事实。
而她那低眉顺目的样子，就好像在承认一个羞耻的错误。
方鸣珂回想起起吃饭的时候，徐万宥说到“绅士”这个词，就收回话头。
所以症结是在这里吗？
方鸣珂靠近了一点，近到气息可以轻吹到徐万宥的脸上，才语带关切地小声问：“是什么程度的没做？接吻都没有？”
提起接吻，徐万宥脸上浮现出难堪的神色：“有过。”
“不喜欢？”方鸣珂微微偏头。
徐万宥的难堪在加深，缩了缩身子，最终还是承认：“也不讨厌，没什么感觉。”
看起来这样可口的双唇，怎么会没感觉？
不等方鸣珂说话，徐万宥忽然问：“一开始，都是这样的么？”
方鸣珂领会了她的问题，半真半假地答：“干柴烈火的更多吧，不然怎么会有蜜月期一说？”
徐万宥眨了眨眼：“那你和你男朋友
假话来得丝滑：“有时候24小时都下不了床。”
也不算全是假话，24小时下不了床有过很多次，但不是跟“男朋友”。
闻言，徐万宥又有了明显的吞咽动作。
方鸣珂发现，她只要再往前不到一掌的距离，两个人的奶珠，就会抵在一起。
这个认知让她自己的两粒奶头，过电一样立起来。
“有什么比接吻更进一步的举动吗？”她问比如揉你的胸，抓握你的屁股，吮你的阴唇，手指抠进你的阴穴。
方鸣珂面上维持着风平浪静。
“被他摸过几次。”徐万宥低头。
方鸣珂回味着这个“被”字：“他强迫你？”
“不算，”徐万宥吸了一小口气，抬眼，红着脸看着方鸣珂，“我其实想的。”
她的眼睛，原来这么明澈这么好看的么？
过电的感觉，瞬间发散开来，游遍方鸣珂周身
方鸣珂身体乳的气味，还若有若无的盘绕在指尖。
她刚才甚至没有说话，直接把身体乳递给徐万宥，然后背过身，亮出光裸的后背。
好像她们之间培养出了什么熟稔的默契。
徐万宥倒出一点，乳液质地柔和，很好闻，近似于夏花的清爽香气。
方鸣珂的物品，好像都清清爽爽的，没有什么矫饰。
她的内心也给人这样的感觉。
徐万宥也不知道，才认识大半天，为什么自己就能自信满满地对“内心”评头论足。
但她就是觉得，方鸣珂的心，一定是一座宽敞的宅邸，有许多通风、光线充足的房间。那里没有暗污，没有任何需要遮蔽的地方。
她跟陈山飒和裘旎认识这么久，卧谈了不知道多少次，却一次也没有提起自己跟肖宇昂还没有做过爱。今天却跟方鸣珂说了。
她在方鸣珂后背抹着身体乳，脑子想到的却是，方鸣珂在浴室里大方地说出“外阴”和“性生活”这样字眼的样子。
这些徐万宥平日里说不出口的，经她一说，好像给大太阳晾晒得干燥爽利，再无分毫猥亵感。
身体乳抹匀之后，在身体乳氤氲的淡香笼罩中，徐万宥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方鸣珂话里明晃晃的是明知故问的感觉，搞得徐万宥有点翘尾巴：
“那你别管了，总之就是谢谢。”
没想到方鸣珂回头说：“光说不练。”
应该不是错觉，说这话的同时，那种侵略性的冷感又在她眼里一闪而逝。
徐万宥在不安的同时，感到一丝异样。
这一丝异样，她事后回想，是种酥麻和颤抖的感觉，近乎于兴奋。
好在这个瞬间很快过去，方鸣珂又变成那个亲切可人的方鸣珂。
她带着惯常的、亲切可人的微笑说：“真想谢我的话，就多跟我聊聊天嘛。”
徐万宥心里一松，祸从口出：“你这雷声大雨点小，就跟赵敏要张无忌
这可不是什么恰当的比方。徐万宥猛地刹住嘴，生生咽回下半句话。
方鸣珂就跟没听见一样，收拾自己的东西，顺嘴问徐万宥要不要来点身体乳。
徐万宥表示，衣服都穿差不多了，不抹了。但方鸣珂不依，还是给她胳膊上一边来了一泵。
徐万宥尊敬不如从命地抹开。
清雅的夏花香气变得确凿而炽烈。
这时，方鸣珂目光投来，将她困于其中：“当然，描眉也不错
不是有句话说，世界上没有说错的话，只有不慎外露的潜意识？
如此说来，在徐万宥的内心深处，至少是某个瞬间，她们的关系，可以套入赵敏和张无忌的角色。
是在什么层面上？是猫捉弄耗子的游戏，还是聪慧妖女和榆木呆头鹅的情感模型？
这小傻瓜。
聪慧和榆木倒还能对应上，只是，方鸣珂觉得，徐万宥应该趁早明白，她才是要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
也许是被似撩未撩地撩了那么一下，回宿舍的徐万宥，比来时要沉默一些。
还是会接话，会笑，可眼神放空的时候，似乎变多了。
如果这真是在追她，倒是方便，离学校一公里就有丽思卡尔顿，只消骗过去好好调教几次，就食髓知味了。
骗不到也没关系。方鸣珂不怎么喜欢强扭的瓜，试几次不行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偏偏不是在追求。
偏偏，是想要彻彻底底掌控她，让她成为自己甘之如饴的玩物，再玩给舒涵看好好看看吧，你喜欢的，不过是个和别人一样，有着可以被腐蚀的灵魂的人
对于方鸣珂化解自己说错话的尴尬，徐万宥很感激。
越感激，却越怕自己会再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反而愈加如履薄冰。
还好方鸣珂没有在意，一路上还是说笑逗乐。
到了宿舍，陈山飒和裘旎还没回。时候还早，徐万宥想温习一下现代语言学流派，正好方鸣珂也想温书。两人书桌对着，互为氛围组，也影响不到对方。
徐万宥想笑，原来学神是要学习的，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两人没开顶灯，各自开了台灯，沉定静谧，如同水下。徐万宥的鼻息捕捉到夏花的香，是方鸣珂的香气，而后她想到，自己身上，现在也是同样的香气。
香气与香气混做一处，不分彼此，就好像背离身体，密会的灵魂。
徐万宥觉得，眼前的英文，越来越难进入脑子。
她偷看了方鸣珂一眼。
方鸣珂穿了一件轻薄的和服式睡衣，喧腾的热带花卉纹样，也给她穿出了冷艳之感。深重的色彩，衬得她白净如瓷像。
她双颊飞着淡淡的红，就像带回来了丝缕澡堂的腾腾热气。
“是你先说要看书的哦。”方鸣珂忽然头也不抬地说。
徐万宥脸上发烫。
“是什么让你不能专心？”方鸣珂斜斜抬眸，勾出很惑人的一眼。
徐万宥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感觉有点……闷热。”
一声轻笑，清泠泠的，不带玩笑或是轻蔑，只是觉得好玩。
“小傻瓜，都在寝室里了，还穿胸罩，不闷才怪。”语气很宠，听着舒服极了。
而后，眼神直直锁住徐万宥：“脱了吧。没别人。”
奇怪，她说“没别人”的时候，嗓音好像格外磁性，带点沙。
徐万宥“嗯”了一声，愣愣的，像是发现自己确实很傻。
傻傻的徐万宥，遵从聪明的方鸣珂的指示，从袖口探手解开胸罩扣，脱掉了胸罩。
胸部解放出来，确实没有那么闷了。
虽然脸红脸热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徐万宥顺手把胸罩扔床上，开始看书。
没看两行字，听得方鸣珂说：“明天和我去买内衣，你答应过的。”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起确认这件事，徐万宥抬眼看她：“去啊没问题。”
可能是台灯光线的把戏，忽然之间，方鸣珂眼中的光彩熠熠，锐如剑刃。
“很好。”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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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要不要在章节标题前面加番号呢？好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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