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市中心国贸商场偏门。
商场安保体制疏松,仅有的四个保安都出动在了一个从半途中冒出来的小偷身上。那人砸碎了一楼的几家金饰店就落荒而逃了,什么也没带走。
小偷体型很大,四名安保人员才勉强制服。这一幕让众人纷纷驻足围观,这么大的一个商场碰到了一个小偷简直见了鲜。
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够大跌眼镜的了,谁知商场正门口也正在发生一件更劲爆的事。
一个中年妇女跌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在抽泣的年轻女生,这阵仗让不少人好奇的观望,身旁立着的是一张印满聊天记录的牌子,哭诉着自己女儿受到侵犯的过程。
“国贸商城有限公司的常务副总靳国坤,于五月三日晚上八点将我女儿约出,美其名曰带她参加饭局认识领导,却在凌晨十一点十分将我女儿灌醉后带入昌茂酒店实施强奸侵害,没有任何赔偿还无情的开除了我女儿来之不易地工作
那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有监控视频和聊天记录为证,报警无果后我们母女俩实在是走投无路,请大家动动微薄之力,帮我把这个畜生干的混账事传播一下让我们得到一个应有的交代!”
市中心的大型商贸中心是城市的心脏,跳动的血管每天涌出的都是新鲜的年轻血液,不少年轻人选择举起手机拍下这可以上头条的一幕,上传在社交平台上并配文吸引眼球的文案。刚发出便吸引了大量流量同时被顶上了同城热搜。
不少对家在看热闹,群众在吃瓜。有的摄像头对准了妇女哭丧的脸,有的摄像头又放大对在了那位年轻女生故意漏出来的脖颈吻痕。
现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助长了弱者的威风,女孩儿站了起来手里捏了张身份证:“我会为我所说的话负责,我在财务岗在任期间,靳国坤不仅对我以及多名女性进行职场性骚扰,还多次谎报员工工资来逃税漏税,公司的财务支出永远对不上账,公司流水一次比一次高。”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声更激烈了。
诧异的语气席卷了周围一大片:“我靠,偷税漏税这企业要亮红牌了吧!”
“不一定,上面有人。”
“有钱人还缺女人啊?犯得着强奸性骚扰吗
“你们不知道吗,靳国坤这人的名声在圈子里已经烂透了,他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了。”
商场前的步行街已经济满了人,警笛声也由远致近。
几名警察下车疏散了人群走到母女俩身边。
“您好派出所,这边接到报案您存在扰乱公共秩序的不当行为,需要您这边跟我去趟派出所接受调查
“啪”清澈的巴掌声贯彻了整个书房,靳国坤顶着个巴掌印跪在地上敢怒不敢言。
靳庆荣要被这个逆子给气死了。分公司的股份才转给他没两年,企业不进反退就算了,自己的风流事还往事业上拖累。
靳柯屿也慢慢长大了,他这个做爷爷的总不能让孙子对外说他爹是个一事无成的混子吧?
本来就是看在他孙子的份上才转接到他手上的,这下倒好,前脚在孩子面前发酒疯,后脚又搞出丑闻拖累分公司,他靳庆荣的名声都快被拖累完了。
靳柯屿在书桌旁给老爷子沏茶,泡好的茶倒在了纯色的瓷杯中,他看着木质桌子上的股份转移书,古茶的醇香散发出了独特的香气。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耗尽什么手段,马上把这件事给我做好公关!”
“已经在做了。”靳国坤那张老态龙钟的脸满是窝囊气。靳庆荣看一眼都嫌烦。
靳庆荣别过眼坐回主位,嘬了口茶道:“把柯屿住的那房子钥匙留下,你去别处住。”
靳国坤终于抬起了头:“那房子是我的,我不住那儿我住什
“我掏钱买的房子我说了算!”靳庆荣半举的瓷杯被狠狠地放在了桌面,他拿起手边的合同甩在了靳国坤身前,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
“把它签了,然后滚蛋走人。”
靳国坤拿起白皮纸张,看清第一页的内容后彻底急了:“什么叫只有两年的持股权限?”
他急切的翻看,大体内容是。
靳庆荣要把他手下的股份在两年后划到靳柯屿名下,而且他的去留要经过那时的第二持股人的同意,也就是靳柯屿。
靳国坤的天都要塌了,他看着靳庆荣旁边站的端正的靳柯屿,才反应过来今天来这一遭就是爷爷给孙子出气的亲情戏码,一刹那之间两人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小时候被他任打任骂的对象此刻居然可以主宰他的工作。
这感觉就像养了多年的狗反咬了他一口,他不仅不服,还后悔为什么小时候没把他训的更听话。
靳柯屿波澜不惊的眼神扫过去,视线相撞,他勾了勾唇,无声的嘲讽。
自尊心强的人就像是易燃的炸药,稍微一点火苗就能爆炸,特别是像靳国坤这种没本事自尊心还强的人。极其好对付。
“笑你妈呢!”靳国坤把手里的合同砸在了他的身上纸张拍在了靳柯屿的脸上之后慢慢散落一地。
这下靳庆荣彻底恼了,怒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他,顾不得茶壶的壶壁烫,攥起茶壶就往靳国坤的脑袋上砸了去,他最看不得靳国坤这幅鲁莽冲动易怒的样子,这无不展示着他对这个小儿子的失败教育成果。
靳庆荣被气的大喘气,靳柯屿见状扶住了他。
“你……你好自为之,不签合同你明天就离职。”靳庆荣握住了伸出的胳膊,明显被气的不轻,靳柯屿扶着他坐下。
靳国坤还在原地愣着,阴恻恻的看着靳柯屿。
“你不走我就让保安请你走!别让公馆里的人都来看你笑话!”
那人现在一脸狼狈,脑袋头发上都是滚烫的茶水,在中央空调大开的室内甚至头顶还冒着烟。
靳柯屿看见他就想起那天哭着回来的姐姐。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直到靳国坤不情不愿地走后,室内才恢复一片安详。
“我真是造孽啊,生了这么个儿子。”靳庆荣缓过来劲说到:“小时候被惯坏了,你那两个伯伯再不成器都比他强。”
“别气了爷爷,血压又要升了。”
面前被递来了一杯崭新的茶水,靳庆荣看着在一旁默默烫着茶壶的人,叹了口气说道:“你倒是比你爸懂事多了。”
思绪飘得有些远,靳庆荣不禁有些感慨:“书珍走得早,这些年苦了你了。”
突然提到母亲,身旁捣鼓茶具的手顿了一下。靳柯屿垂下眼眸,随后道:“我不苦,苦的是我姐。”
提到靳柯絮,靳庆荣一时语塞,毕竟统共没见过几面,没什么特殊印象。
“她今年要高考了吧,”靳庆荣问道:“成绩怎么样?”
“挺好的,上个市里的重点应该没问题。”
“倒不是无用之辈,”靳庆荣面色有些松动:“算算日子也好久没见了,下个月生日会你带她一起来吧。”
“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珠珠宝贝多投点珠珠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