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敬澜早在进门的一瞬间就明白了梁少承和冯言兆的用意,他们无非是想乱点鸳鸯谱,促成他和冯嘉棠的婚姻,以维系和巩固梁、冯两家的关系。
可惜,落花无意,流水也无意。
一顿饭下来,冯嘉棠时不时看手机回复别人的消息,一副和她全然无关的样子。
冯言兆纵然再疼女儿,当着外人的面也要拿出些身为父亲的威严来,他呵斥道:“长辈还在这里,平时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冯嘉棠无所谓地耸耸肩,她将手机收起来,放软了态度,“朋友有要紧的事找我嘛,我就回复一下。梁叔叔,您不会怪我吧?”
她把问题推给了梁少承,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梁少承当然是笑着说:“年轻人嘛,都有自己的事处理,很正常。老冯你也不要对嘉棠太严厉。”
席间冯言兆不时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向孟敬澜和冯嘉棠身上,他感慨道:“听说敬澜的大学是在京大读的,没记错的话,老梁你也是京大毕业的,这真是子承父业了。”
梁少承眸光微动,看不出在想什么,他笑了两声,“当时也想过让他出国念书,可是他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意愿,我们也不好再勉强。听说嘉棠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成绩很好,还和同学做了一些项目。”
外人夸女儿,冯言兆当然是开心的,还要故作谦虚,“她那些都是小孩子小打小闹的东西,当不得真。”
冯嘉棠猛地抬起头,无声地冷笑了一声,她最不高兴她爸在外人面前以这样的态度否认她努力做出来的成果。
一餐饭吃下来,完全是梁少承和冯言兆的私人会话,两位主角却是兴致缺缺。
中途孟敬澜接了个电话,他的助理打来的,是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于是他提前离了席赶回公司。
那边电话还没有挂,出了餐厅,孟敬澜说:“查一下公司有没有一个叫钟楹的人,把她的资料发给我。”
孟敬澜又想起她先前拽着他时的姿态,张牙舞爪,像只小兽,一点也没变。
他的助理工作效率非常高,不一会儿就发来了钟楹的资料,孟敬澜点开文档,简历上有钟楹的基本信息,和之前的就业经历。
证件照上钟楹微微笑着,显得很柔和,甚至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孟敬澜知道这不是真的她。
往下看,在兴趣爱好那一栏钟楹写的是阅读和看电影,孟敬澜下意识地勾起了唇角。
她确实很喜欢读书,只不过读的是言情小说,她曾经还因为在上课时看小说被训了一顿,书也收走了。
电影钟楹也爱看,最爱看恐怖片,且又怕又要看,每次看完都吓得缩在被窝里,要孟敬澜等她睡着才能离开。
她的工作经历不多,上一段工作经历在是宁城的一家公司,她是宁城人,孟敬澜也是。
好像不长不短的八年全都在这张纸上。
钟楹的这八年是没有他的八年
心事重重的钟楹坐在电脑前也无心工作,她决定摸个鱼,杀到孟敬澜的办公室问个清楚。
见她起身,何珊连忙问:“你去哪儿?”
“上厕所。”
本应该在厕所钟楹随机抓了个幸运儿,上来就问人家:“你知道孟总的办公室在几楼吗?”
公司里大大小小的领导不少,小姑娘被问得一愣,“孟总,哪个孟总?”
钟楹说:“董事长的儿子。”
小姑娘反应过来了,她说:“哦,你说这个孟总啊,他的办公室在十六楼。”
公司的女同胞应该都知道,这个不知道,看来是新来的。
电梯里钟楹还在想,到时候要用什么姿态质问他,她一定要让孟敬澜向她道歉。
十六楼异常安静,除了办公室就是大门紧闭的会议室,钟楹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了一圈半个人也没看到,最后终于遇见一个大约二十多岁西装革履的男人。
钟楹很有身为外来者的自觉,她礼貌地问:“你好,请问孟总的办公室是哪一间?”
对方脚步一顿,他打量了钟楹两眼。
将近一米七的个子,削肩细腰,笑起来似乎人畜无害。
经验告诉成业,越是这样的女孩越难招架。
他反问:“你是谁,找孟总有什么事,有预约吗?”
一连串问题噼里啪啦砸了钟楹满头,她依然微笑着说:“我找孟总有重要的事,没有预约。”
男人脸上没有表情,说话也无情:“没有预约不能见孟总。”
钟楹猜出眼前这个人和孟敬澜恐怕关系不一般,“请问你是
“我是孟总的助理。”
钟楹眼睛一亮,这是最有可能带她见孟敬澜的人了,她做出请求的样子说:“我找孟总真的有重要的事,我们认识的,真的。”
孟敬澜是个严谨且严格的人,他不会允许公司里的人这么乱来,成业也不想丢了工作。
本想把钟楹打发走,可是再看一眼,成业眉头一皱,忽然想起什么。
眼前这个姑娘不正是孟敬澜让他查的那一位。
“你是钟楹?”
钟楹很奇怪,“你怎么知道?”
成业带着钟楹在一间办公室前停下,看来这就是孟敬澜的办公室了,他说:“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