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在我家?」葉星陽問,她腦袋裡約略有十件事情正在同時進行,回到家裡卻見袁舍在客廳閒蕩,讓她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家人集體出國留下我一個人,因為怕我把屋頂掀了所以寄放在妳家,讓叔叔阿姨看著,有種回到十歲的感覺,妳說是吧?」袁舍說,對葉星陽咧嘴一笑,繼續他的閒蕩。
「你又惹了什麼麻煩?搞得信用全失了啊!」葉星陽問,雖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她很不喜歡被人看見他們共處一室,畢竟袁舍的名聲太差,而她有自己的表面工夫要做。
「上回辦的party太誇張了吧,引來了警察。有人因為喝得太醉被嘔吐物噎死,責任算在我頭上的話也很奇怪,畢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反正我被踢出家門了,就收留我三個月吧!」袁舍說,看起來還滿開心的。
「三個月!」葉星陽忍不住大叫,要她跟這個男人同在一個屋簷下三天她就瘋了,還三個月呢!
「阿姨已經同意了哦!請多指教。」袁舍說,如完成惡作劇般得意洋洋。
「我媽倒好,根本就不在家,三個月搞不好你還沒辦法跟她見上一面呢!」葉星陽說,爸媽心目中的袁舍或許仍然是個天真無邪的小男孩,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長成「小惡魔」了。
「妳會經常在家嗎?」袁舍問,坐在沙發的扶手上,彷彿在自己家中般輕鬆愜意。
「不一定,最近為了討論聖誕舞會的事情會有學生會的人進進出出,當天在舞會結束後家裡還要再開一場慶功party,到時候會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你如果能離遠一點的話最好,假如不幸沒地方可去,也千萬千萬別擋我們的路。」葉星陽說,袁舍是個活生生的災星,她已經被溫傑予搞得頭昏腦脹了,現在的情況只有禍不單行可以形容。
「那些人知道妳這個『女神』其實這麼神經兮兮缺乏安全感嗎?放心,我也是個會看臉色的人,只要妳不犯我,我就不會欺負妳。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多快活!」袁舍說,輕易相信他的人是笨蛋,不過他既然話都說出口了,葉星陽就先記著,有朝一日或許可以藉此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我不會干涉你,但是你別跟我住得太近,我可不想半夜被你吵醒,搞得自己睡眠不足。」葉星陽可以肯定袁舍的房間進出份子複雜,夜夜笙歌,見到太陽才肯休息,而她不是吸血鬼作息般的人類,況且她很怕吵。
「唉呀!妳這個小處女懂的還挺不少的嘛!一定是小時候有偷聽爸媽做愛哦!」袁舍站了起來,朝葉星陽步步逼近,話題到了他擅長的領域,怎麼能不好好發揮一下呢?
「我才沒有你那麼無聊。」葉星陽嫌惡地說,袁舍的臉與她相距不遠,緊盯著她的雙眼,臉上沒了笑意。
「還是妳有偷聽過我跟別人做愛?」袁舍說,貼近葉星陽的臉,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當袁舍用鼻頭磨蹭她的鼻頭的時候,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袁舍是她的初戀,對此她耿耿於懷,因為袁舍並沒有把她放在「唯一」的位置,而是在吻了她之後馬上轉身捏其他女孩的屁股。她曾想過要捉姦在床,給那些做愛時尖叫得驚天動地的女孩一個下馬威,宣示袁舍是屬於她的。但是又有什麼意義呢?袁舍並不屬於她,也不屬於任何人,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
「總之別住在我隔壁。」葉星陽說,緩緩張開了眼睛。袁舍在她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隨即識相地退開。
「知道了,大小姐。」袁舍說,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彷彿剛才的插曲不曾發生。
「假如我跟別人在一起討論事情,你最好快快滾開,不准加入。」葉星陽又說。
「遵命,我的女神。」袁舍說,充滿諷刺意味。
「你實在很煩。」葉星陽轉身想離開,跟這傢伙共處一室久了,腦細胞數量會快速減少,很危險的。
「聽說妳跟溫傑予單獨約會了。」袁舍說,令葉星陽不得不停下腳步。
「那又怎樣?」葉星陽說,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
「那個人不是普通人,妳惹不起的。」袁舍說,雖不是在貶抑葉星陽,卻令她心中燒起一把無名火。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回過身來大聲質問。
「不要被他迷昏了頭,他很危險,甚至比我還危險。」袁舍說,看起來並不是在開玩笑。
「你太看輕自己了。」葉星陽說,袁舍嗤笑了一聲。
「還有,絕對別碰他的女朋友,不然妳會後悔莫及。」袁舍說:「今天的預言就到此為止。」
袁舍越過葉星陽身邊,準備去選間好房間待下,葉星陽越想越氣,對他的背影喊道:「那個女人到底有多特別?我就不相信我沒有辦法取代她在溫傑予心中的位子!」
「妳取代不了的。」袁舍頭也不回地說:「那個位子早被佔走了,下輩子請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