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餅乾、鬆餅、冰淇淋、巧克力、草莓、糖霜、鮮奶油……桌上琳瑯滿目的食物,每一種都讓人想要品嚐一口,然而沒有人敢動手,直到葉星陽吩咐攝影師宅女艾莉莎把她看中的點心拍照歸檔了之後,才讓期待已久、肚子咕嚕叫、口水氾濫成災的眾姊妹們開動。
擔任學生會副會長一職的黃瑜琴忙著記錄葉星陽的指示,或許是受到周遭環境的影響,紅、粉紅、桃紅成了舞會主要色調,預期在視覺和味覺上的衝擊讓參與者的情緒隨之解放,藉此達成目標,讓每個人都開心。
「體育館的空間夠大,但是怎麼佈置都像『魔女嘉莉』的翻版,明明簡陋又想要假裝奢華的怪異景象。」以小氣著稱的總務王緯帆說,學校的設施比一般公立學校好的多,但仔細挑剔起來終究是古板的場地,怎麼改造都去除不了一股土味。
「潑一桶豬血看看會不會好一點。」艾莉莎嘻嘻笑著說,她喜歡電影,自然不會錯過「魔女嘉莉」這種經典恐怖片。
「超噁心的,現在我根本沒辦法認真構思體育館的佈置了。」王緯帆說,紅色的基調現在感覺充滿恐怖片的氣氛。
「體育館的舞會可以辦得規矩古板一點沒關係,結束以後大家到我家來慶功。」葉星陽說,該大方的時候就得大方一點,其他人接受了恩惠以後才會更加乖巧聽話。
「真的可以嗎?」
「萬歲!」
「星陽,妳太棒了!」
「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什麼機會?」葉星陽問,她不喜歡語焉不詳的人,偏偏洪如欣的思考方式常常叫人思緒轉不過來。
「跟帥哥們交流啊!而且一定要把溫傑予找來,他實在是太迷人了!」洪如欣身邊彷彿充滿了粉紅色的愛心,閃閃發亮呢!通常這種時候葉星陽會覺得這個女孩兒沒救了,假裝沒聽到便進入下一個話題,只是這一次她怎麼也無法甩開念頭,非得把溫傑予抓進自己的收藏行列不可。
「溫傑予不可能對妳感興趣的,更何況他對女朋友死忠到令人髮指,連根針都插不進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是趁早放棄比較明智。」黃瑜琴說,她早就調查過溫傑予,倘若難度不是那麼高,她也想佔為己有。
「這年頭還有人對另一半死忠的嗎?況且又沒婚約什麼的,今天或許如膠似漆,明天就翻臉不認人呢!」洪如欣說,絕不輕言放棄。
「像溫傑予那種優良人種,不廣結善緣實在太可惜了。一輩子只守著一個人,也要那個人夠值得才行呀!」王緯帆說,斤斤計較的她看到不公平的事情就會渾身不舒服,然而公不公平完全看她主觀判斷,而關於溫傑予由一人獨享,是全人類的莫大損失,至少女孩子們是這麼認為的。
「怎樣才叫值得?」葉星陽說,她夠完美了吧?年輕貌美又多金,聰明才智也不缺,性格則一點也不無聊,幾乎是萬中選一的人,要溫傑予為她忠誠一輩子也不為過。
「起碼外表不能差太多吧?有時候在路上看到美女配野獸或帥哥配恐龍的,都讓人好不舒服哦!」洪如欣說,她是個標準以貌取人的人,自己當然也差不到哪裡去,天生資質稱不上極美,但勤能補拙,至少維持著俏麗可愛的外貌,批評其他人的時候也顯得理直氣壯。
「野獸如果配恐龍,那就變成恐怖片啦!」艾莉莎說,和其他人笑成一團。
「不管外表怎樣,身家財產才是最重要的。貧賤夫妻百事哀,有了錢一切都好說。」王緯帆說,不愧是拜金女郎。
「我看妳只要有錢,當人家小老婆都願意。」黃瑜琴說,她和王緯帆有時為了在葉星陽面前表現爭寵,難免針鋒相對。
「只要有能力,有什麼不可以?他負擔得起的話就多養幾個人,我無所謂。相較之下那些為了愛不顧一切的人,搞得自己窮困潦倒,反而造成一堆社會問題。佔有慾太強的感情只有爭風吃醋,最後可能演變成殺來殺去,一點都不美好,什麼真愛可以戰勝一切,都是騙人的。」王緯帆說,在她的眼裡物質至上,其他的都好談。
「可是很多男人明明顧不了那麼多人,卻怎麼也吃不夠,小三小四小五接著來,以為自己是現代韋小寶。妳知道嗎?最好的辦法就是能撈就撈、先搶先贏,不要相信長期飯票、金飯碗、金湯匙、金叉子什麼的鬼話,唯有到自己的口袋裡的東西才是真實的。」黃瑜琴說,終極版的唯利是圖。
「世界會這麼亂的原因就是理念不合的人在一起,假如重肉體和重肉體的人在一起,重精神的和重精神的在一起,重物質和重物質的在一起,豈不是皆大歡喜,世界和平?」艾莉莎說,她的骨子裡是個嬉皮,講難聽一點的話是個人盡可夫的浪蕩女,校園裡一半以上的學生跟她上過床,就連老師也有幾位不幸淪陷。她不分男女、大小通吃,徹底實踐了兼愛天下的理念。
「人有時候就是會被跟自己不同的東西吸引呀!有衝突在有火花,同樣性格的人在一起久了很無聊的,而且腦袋會僵化,以為世界上的人都跟他們一樣,容不下其他的想法,變成惹人厭的老頑固。」洪如欣說,多采多姿才有趣,更何況不同的帥哥有著不同的魅力呀!
「星陽對愛情有什麼想法呢?應該是從一而終的類型吧?」黃瑜琴問,葉星陽故作高傲,事實上她對愛情的認知如剛出生的小嬰兒,沒辦法加入眾人的討論,只好表現輕蔑,不予置評。
「星陽當然是讓眾多男人抬高站在天上的女神啦!怎麼可以跟我們這種凡夫俗子相提並論?」洪如欣說,拍馬屁拍得正式時候,替葉星陽解了危。
「星陽跟袁舍認識很久了吧?我覺得他還滿不錯的,妳都沒有想要跟他更進一步嗎?」艾莉莎問,她對袁舍讚譽有加,不過指的應該是床上功夫而言,情感交流就免了。
「袁舍……跟我不是同路人,在一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葉星陽承認自己有情感上的潔癖,像袁舍這種私生活不檢點的人不能太過親近,有時候卻又只有他能依靠,跟家人一樣,很複雜的情感。
「拜託,星陽怎麼會跟花花公子在一起呢?太自貶身價了。」洪如欣說。不過葉星陽很清楚,在座每一位皆對袁舍或多或少有過浪漫幻想,包括她自己,不過她自然不會承認。
「星陽如果跟溫傑予站在一起,一定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黃瑜琴說,帥哥美女的組合總是令人心曠神怡、心情大好。
「我們根本就還不認識呢。」葉星陽嘴上雖這麼說,內心可是雀躍地轉了好幾圈,果然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看好他們會是一對,不可違逆的群眾意見啊!
「舞會是最好的機會啊!星陽想認識的人,豈有不乖乖走到面前的道理?」黃瑜琴說,像極了葉星陽內心的小惡魔在喊話,有時候反而令葉星陽不太自在,刻意與她保持距離。
「好了,別再岔開話題了,趕快把舞會的流程討論清楚,不然就別想吃晚飯了。」葉星陽稍微收斂神色,霸氣十足地說。
「是的,會長!」女孩們暫時收起玩心,認真工作了起來。然而這場對話在每個人的內心生了根,也讓溫傑予成了葉星陽眼中唯一追尋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