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飄來,姬玄愛抬起頭來,看向扶自己的人。扶她的男人,身材頎長,大約二十二、三歲,面如美玉,目如朗星。穿白色寬袖長袍,腰間系著黃色腰帶,掛著白色玉佩,垂著黃色流蘇,隨風飛舞。她頓時石化,半點動彈不得,村裡哪裡有過這麼漂亮的男子。
帶些陰柔氣的美男子開口關心地問:“小姑娘,你沒事吧?”
姬玄愛的口水要流了出來,怎麼能有這樣斯文的男人,今天是什麼日子,先是那麼恐怖地看到一個沒穿衣服的死男人,然後又是見到一個這樣美色無邊的活男人。
“我,我沒有事。”姬玄愛覺得舌頭都不利索了,一定是剛才給那瘋女人拉著趟水過河時凍得,伶牙俐齒的她才會連個話也不會說。
溫柔的花樣美男子鬆開了姬玄愛的胳膊:“沒事就好。小姑娘,我打聽下,往平京怎麼走?”
姬玄愛轉身指著後面:“是那邊,沿著大道一直往前走就是了。”看吧,平京就是個好地方,好看的男人、女人都在那裡。
花樣美男客氣地道:“多謝。天要黑了,你也回家吧。”
遠處響起一個陰冷寒氣逼人的聲音:“大哥,你怎麼還在這裡,在跟誰說話?”
姬玄愛望向聲音的來處,暮色中一位穿黑色窄袖外袍,綴以陰紅繡紋的長袍,臉色微微蒼白,眉目冷峻,大約二十、一歲的男子往這裡走來。
被稱為大哥的花樣男子回頭笑道:“看你一直沒跟上來,我在這等你,順便問下路。三胖,走吧。”
姬玄愛很好奇又看了眼,不胖還被稱為“三胖”的男子。“三胖”這名字給人的感覺是肉感暖和,但是配上他那張冷冰冰的瘦臉後,反差太大,就有了些喜感。姬玄愛想笑,三胖一個凜冽的目光掃了過來,她的笑給凍住了。
花樣美男看到了,淡淡一笑,拍拍三胖的肩膀,往前走去。
姬玄愛站在原地發呆,一陣寒風吹過,打個冷顫,才想到應該趕快回家,撒腿就往家跑。還沒到家門,就聽到嬸嬸的高聲謾駡:“這死丫頭去了哪了?洗個衣服從中午洗到了現在,太陽都下山了,她還沒回來,不會是去找野男人了,等她回來,我非剝了她的皮
姬玄愛這才想到一木盆的衣服還在河邊,還有餘寒梅拿的褂子她拉在了驢車的車轅上。冷汗把衣服浸透,轉身撒腿往河邊跑去,希望
跑到了河邊,木盆和衣服還在,姬玄愛松了口氣,趕緊抱起來,如獲至寶。再去找驢車,也還停在那,包括余寒梅。姬玄愛都想要跪下來給老天爺磕個頭,太善待她了。
姬玄愛抬腿就跑,繞個大圈,黑夜裡睜大眼,盯著驢車,從橋上到了河對面。三步兩步,才要跑過去,看到了一隊巡邏的士兵,姬玄愛止住了步子,躲在大樹後。車箱裡有個死人,過去說不定就會一塊抓走。
巡邏的士兵看到了驢車,也看到了余寒梅,撲了過去。就那些士兵把車箱門打開,再把余寒梅的胳膊反扭抓了,還有個士兵牽著驢車。姬玄愛更不敢從樹後出來,祈求余寒梅別把她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