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天過去,月麟和喬妹子的感情如膠似漆,每隔幾晚便會再度春宵,不過那幾次,月麟都比較小心些,沒讓喬妹子累過頭,而收效也很不錯,隔天喬妹子總是能紅光滿面的起床,不像第一次,看上去有些憔悴與虛弱。
雖然有點慾求不滿,不過能看到自己所愛的人這麼幸福,月麟便覺得沒差!反正自己也有手,偶爾撸一撸也就解決了。
而這一天,月麟本在寢室內練玄鐵劍法的內功,他已經衝破第二重境界,正在往第三重邁進,但此時寢室的門卻又被踢開,他連用聽勁都懶,一下子就知道是誰。
只見仍穿著那種俗氣紅綠配衣裙的韋妹子,大步跨進月麟的寢室,叉手站著道:「姓慕的!你答應過老娘,要陪我去抄鰲拜的家,今天就是了!快點收拾收拾,跟老娘一起出發!」
「喔?就是今天啊?差點把這事給忘了。」月麟收功的心想,畢竟最近和喬妹子相處得很甜蜜,搞得月麟都忘記和其他女孩子的約定。
「我以為妳不想再找我咧。」月麟呵呵的打趣道。
韋妹子翻了翻白眼,道:「哼!老娘見過的男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各個都是變態無恥之人,老娘早就不對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抱有指望,你雖然非常好色,但在老娘看來還算正常!」
這些話若是在以前說給月麟聽,他絕對會直接賞韋妹子一個大白眼,可是自從與喬妹子有過魚水之歡後,月麟感覺自己確實變得挺好色,總是在練功的閒暇時,讓喬妹子和自己玩各種羞恥遊戲,喬妹子配合度極高,口奉、乳侍、素股夾等玩意都來,因此對於韋妹子的數落,他只能苦笑的接受。
「我沒啥好收拾的,就這樣走吧。」月麟一身好功夫,只要把自己帶著就成了。
跟著韋妹子來到她的寢室,月麟發現韋妹子的寢室中,居然有一個飛梭陣,這讓他有些小驚訝。
看出月麟的驚訝,韋妹子便得意道:「哈!厲害吧?因為老娘在敵人內部臥底,常常要往返私塾和皇宮,所以獨孤老師特別照顧老娘,在我寢室裡弄了個私人專用的飛梭陣,厲害吧?以後你跟著老娘,包準你吃香的、喝辣的、有錢花,還有小妞泡,還不快拜大姐?」
「去!省省吧!妳這曾欠我八萬兩,最後還耍賴的人,還要我跟妳混?」月麟雖然沒有要討錢的意思,但看不慣韋妹子的口氣,便忍不住嗆她一下。
一提到欠錢的事,韋妹子的氣燄就弱了,只好默默拿出兩套太監服,一件拿給月麟,另一件則給自己。
韋妹子跑進屏風後方去換衣服,月麟則是在寢室內換,等穿戴沒問題後,兩人才用飛梭陣返回到皇宮中。
出得海老公的房間,韋妹子便帶著月麟往皇宮外走去,這一路上同樣碰到大票的宮女、太監和侍衛,但每個人見到韋妹子,全都露出非常恭敬的模樣,甚至有幾個本來走在道中間的侍衛隊,一見到韋妹子迎面走來,就飛快的貼到牆角邊去,讓月麟想到《後宮甄嬛傳》中的某些情節。
來到高聳華貴的宮門口,就見那裡已經有個滿族大官在等著,他一轉頭看到韋妹子,便熱情的迎了上來。
「這人叫索額圖,好像是什麼狗屁大學士。」韋妹子在月麟耳邊小聲道。
「喔?他就是索額圖?在《鹿鼎記》裡倒也是一號重要的配角。」月麟心想。
來到韋妹子面前,索額圖腆著臉的笑道:「桂公公,下官在此等候多時了啊!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盼得不知時間過許多少,可總算盼到公公您了!啊…這位小公公是?」索額圖看向月麟。
韋妹子笑道:「這位是慕公公,當初打死鰲拜那廝,便是他下的最後一手!」
索額圖一聽,馬上又把方才的熱臉湊過來道:「哎呀哎呀!原來您就是鼎鼎大名、大名遠播的慕公公啊!聽到您的名字,下官真是感到如雷貫耳,今日有幸能與公公一見,實在是不枉此生來世上走一遭啊!」
月麟聽著索額圖的馬屁,聽得那叫一陣暈忽,只覺得這人的馬屁神功當真了得,堪比絕世武學的等級。
簡單的寒喧完,索額圖牽來三匹馬,其中兩匹給了月麟和韋妹子。
韋妹子不多廢話,直接翻身騎上去,倒也坐得四平八穩,月麟曾有過騎馬的經驗,加上練武後,平衡感極佳,因此騎起來也沒什麼問題。
離開皇宮後,不一會他們便到得鰲拜的府邸,這時候府中的人早就被收押或斬首,因此除了安排在這的侍衛與官員外,整座大宅竟顯得空蕩蕩。
索額圖領著月麟和韋妹子進入鰲拜府後,只見其府中到處都是金銀珠寶、古器玩物,看得兩人眼花撩亂。
「嘿嘿…桂公公,您瞧著有什麼東西順眼,便儘管拿吧!聖上讓您來查抄這裡,無非是給您一個大油水,不管拿什麼,聖上都不會在意的!」索額圖悄聲在韋妹子耳邊道。
韋妹子在皇宮混久了,也懂得這時候要拿勢,便笑道:「這些個東西倒也湊合!只不過聖上要本公公來這,主要是來拿兩部佛經,這是重要之事,我們切不可忘了就是。」
月麟聽勁過人,即使兩人講得小聲,他仍沒聽漏一個字,同時心下暗驚:「妹子說的佛經,肯定就是那《四十二章經》,這在《鹿鼎記》裡可是個大秘密,裡面藏著地圖碎片,據說埋藏著大清的龍脈和寶藏!這龍脈我暫時沒興趣,寶藏倒是不妨去挖挖,反正也是白賺!」
「妹子,妳說的是《四十二章經》嗎?」月麟小聲問。
韋妹子一驚,問:「哇操!你會占卜啊?怎麼知道的?」
「經書裡有寶貝,一會兒我們把經書弄到手,偷偷把裡面的寶貝拿出來!」月麟道。
韋妹子一聽,也笑道:「哈!小事一樁,等會就搞定。」
兩人偷偷說悄悄話的同時,索額圖命手下的官員,把鰲拜府中抄來的物品欽點齊了,便讓韋妹子和月麟來挑賞。
韋妹子見到這麼多金銀玉鑽等物,當真是喜得連娘都忘了,東抓一件、西挑一件,而韋妹子每拿一樣東西,索額圖就會使眼色,讓欽點的文官在冊本上註銷掉該物品,至於月麟也沾了韋妹子的光,他也伸手拿了不少東西,不過都是些金釵、項鍊、手鍊、手鐲、玉步搖、銀簪花、珠玉耳環等等,基本上都是女性用物,而月麟拿這些東西自然是為了給喬妹子、蘇蝶、楊過妹妹和令狐妹子,他想女孩子應該會喜歡這些東西。
過了一會,韋妹子懷裡已經揣著一個大包袱,裡面裝的全是金銀珠寶,而月麟則端著一個普通包袱,裡面都是給女孩子的東西,唯一算是給自己挑的,只有一幅畫,那畫月麟看著覺得很不錯,所以也給收了。
就在挑得差不多之際,一名侍衛突然快步走到索額圖等人面前,抱拳道:「大人!卑職在鰲拜府中發現了一座藏寶庫,卑職不敢私自開起,還請大人們移駕欽點。」
眾人聽說有藏寶庫,便連忙前往,三人一起開了地窖中的寶庫後,只見眼前映入一大片金碧輝煌的景象,裡面堆滿了各種金光閃閃的寶物,隨便看幾眼,都知道是價值連城,韋妹子忍不住又挑了不少東西走,月麟則是覺得自己拿的東西夠多了,所以沒打算再挑。
「啊…對了,我記得鰲拜的藏寶庫裡,好像有一把玄鐵匕首和刀槍不入的寶衣,這兩樣東西得找出來給妹子,她在皇宮中臥底,也是靠這兩件神物才能多次化險為夷。」月麟心想。
趁著韋妹子在挑寶物,月麟便也四處尋找寶衣和匕首,好在鰲拜的這間藏寶庫沒有多大,雖然東西不少,不過要找件衣服還是很容易,沒一會月麟便從一個小箱子內找到一件薄如輕紗衫的內襯衣,顏色帶有點青藍色的光澤,看不出是用什麼製成。
月麟為了確認是不是寶衣,便運起兩重玄鐵劍法內功,注入進寶衣內。
別小看月麟這只練至第二重境界的玄鐵劍法內功,如今世上絕大部分的凡兵俗器,完全擋不住月麟這股內力,通常輕易就會遭到摧折。可是如今月麟手中的寶衣,面對他霸道的內力,竟沒有一絲要被破開的徵兆,看得他一陣羨慕,都想自己穿在身上,這樣往後行走江湖就沒什麼好怕的。
不過月麟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清楚這東西是屬於韋妹子的,他自然不會獨佔。
找到寶衣後,月麟又開始找玄鐵匕首,匕首這玩意就比衣服難找,畢竟太小了,並不是那麼顯眼。
花了一盞茶的時間,月麟最後總算在角落的一個長型木箱中翻了出來,是一把通體黝黑的短兵器,月麟拿在手上,只覺得比一般匕首都要沉重,且匕首上帶著森然的凜冽寒氣,和小說中描述的,確實有相似之處。
「應該就是這把了……。」月麟正起身要把這兩件寶物交給韋妹子,但腳邊不小心踢到箱子的底部,只見一道暗格竟彈了出來,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這口長型木箱竟然是雙層的,在底層還有一個暗匣。
月麟好奇之下,將暗匣拉開,驚見裡面竟然躺著一把劍。
那劍總長約三呎六吋,劍柄與劍鞘也是完全的黝黑,不過表面鑄有些許雕工的花紋,整體而言造型算是樸實。
月麟伸手想拿起它,但著手後卻頓覺奇重無比,搞得他竟然要運起內功,才能將那把劍拿起。
「搞什麼啊…這劍怎麼這麼重?」月麟心下不解,同時他一手按上劍柄,試著將劍抽出。
這一出鞘,月麟立刻感覺到劇烈的寒氣撲面,只見黝黑的劍體中央,帶著一條寬深的血槽,血槽內陽刻著一段好像是梵文的文字,且劍身表面還帶有微微的紅色輝澤,劍寬四公分、厚達一點二公分,與月麟手上的玄鐵匕首,竟有莫名相似的特徵。
「等等!這把劍難道也是玄鐵劍?鰲拜的藏寶庫裡,本就有一把玄鐵匕首,再多一把玄鐵劍,好像也不為過?雖然和原著劇情有出入,但對我而言正好啊!我的玄鐵劍法,只要有玄鐵劍在手,就等於是實力大增啊!而且這把玄鐵劍,和獨孤老師的玄鐵重劍不一樣!劍鋒和劍尖都十分的鋒利,顯然不是玄鐵重劍的那種〝無鋒〞。」月麟想至此,只覺心猿意馬,他想自己這回來抄鰲拜府,最大的收穫絕對是這把玄鐵劍!
將劍收起來後,月麟便把寶衣和匕首給了韋妹子,這時候他就不怎麼心疼,畢竟他現在有了一把絕世神兵,韋妹子的寶衣和匕首,對月麟的誘惑就小多了。
而就在這時候,旁邊的索額圖從一個玉匣中,發現了兩本書,一本書是黃綢所製鑲以紅邊,另一本則是白綢所製,並沒有鑲邊。
這兩本書自然是正白旗和鑲黃旗的《四十二章經》,月麟此時發現索額圖找到了經書,心下暗喜,便對韋妹子道:「寶貝找到了。」
韋妹子一聽,立刻笑嘻嘻的走向索額圖道:「索大人!找到經書了吧?快讓我看看和一般的佛經有什麼不同。」
「啊…桂公公!卑職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索額圖忙恭敬的道,但多少有護書的動作。
「索大人有什麼吩咐就說出來吧!」韋妹子。
索額圖笑了幾下,又恢復諂媚的模樣,道:「吩咐是不敢當,不過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桂公公,這兩部書,是皇太后和皇上指名要的,鰲拜又放在藏寶庫中,可見非同尋常。到底為什麼這麼要緊,咱們可不明白了。我也真想打開來瞧瞧,但就只怕其中記著什麼重大干係的文字,皇太后不喜歡咱們做奴才的見到,這個……這個……嘻嘻。」
韋妹子一給索額圖提醒,立刻醒悟過來,道:「是極!是極!索大人,多承你的指點!」
不過索額圖這些自以為是的明哲保身話,說給韋妹子聽還行,說給月麟聽就不成,他熟讀過《鹿鼎記》,早就知道這兩本經書根本是假太后借小皇帝之口下的令,說穿了是她想要!至於假太后的目地,自然是想把經書呈給洪教主,但問題是,當今之世,知道四十二章經秘密的人,那是少之又少,而且有很多人都死絕了,因此就算月麟和韋妹子此刻強收《四十二章經》,把經書中的羊皮碎片取出,再把空無一物的《四十二章經》交給假太后,實際上對方也查不出什麼東西,因此月麟對於索額圖的話是不屑的。
但不屑歸不屑,他卻不會真的要韋妹子強收,因為如果強收,這件事日後落入假太后耳裡,那韋妹子不僅有生命危險,連她的臥底身分也會不保,今天月麟又不可能隨時守護韋妹子的安全,因此還是別害韋妹子比較好,故月麟這才打消取經的念頭,反正這些經書終究會落入韋小寶手中,月麟認為自己只要給對方提醒一下便可。
既然該拿的東西都拿到了,月麟等人便離開藏寶庫,正好這時候一名吏官拿著一份書冊迎面走來,向索額圖報道:「大人!經我們細查,鰲拜府上共有三百七十六萬九千四百兩再掛點零。」
索額圖先是一臉高傲樣的嗯了一聲,接著迅速轉過臉來,變成超級哈巴狗模樣,對月麟和韋妹子道:「桂公公!慕公公!漢人有句俗話,說〝千里為官只為財〞!這回兒皇恩浩蕩,聖上派了這份差使給我們,便是給咱們發個橫財!所以我看啊…這清單上的數字得改改!兩位公公看這三百多兩銀子,咱們該怎麼報上去?」
韋妹子似乎還不懂索額圖的意思,不過月麟由於讀過《鹿鼎記》,知道這會該怎麼辦,便說道:「我看不如就把這三百萬的三,改成二如何?」
索額圖心下微微咋舌,他想不到這個看似年輕的小公公,居然一下子就能把腦筋動到這上頭,可見前途不可限量。
「嘿!慕公公這話說得很對,但也對得不夠徹!照我看啊,乾脆把這三改成一!就這個〝一〞字,我們三人分,如何?」索額圖一臉奸相的說道。
「什…什麼?!」韋妹子不可置信的脫口。
索額圖笑道:「我說的啊!就這麼辦,這兩百萬兩,其中一百萬兩,當然是給功勞最大的桂公公!而慕公公殺了鰲拜,出力自然也不少,應拿七十萬兩,至於下官則一沒出力、二沒功勞的,也就拿個三十萬兩便行了!兩位公公意下如何?」
韋妹子聽到一百萬兩這個詞,小臉瞬間就變色了,畢竟在麗春院時,韋妹子要是能得幾兩銀子,那就等於是發了天大的橫財,就算之後進到皇宮內,和其他太監或侍衛賭錢,那也不過是幾十兩內的交易,但此刻聽到自己分到一百萬兩,這樣巨大的數目,瞬間就把韋妹子的三魂七魄都給震出去,還遊遊盪盪的到處亂飄著,完全沒聽見索額圖之後說的話。
至於月麟則是十分泰若自然,他這個人其實有點小市民心態,錢夠他吃飽喝足、買點小禮物哄妻子開心、有個狗窩能每天和妻子暖被,月麟就已經滿足了,多餘的錢他就當是白賺的,自己用不完,留給孩子用,孩子用不完留給孫子用,反正在月麟來看,錢是總有天會花完的。
因為韋妹子被巨款搞得出魂迷神,月麟只好代她收下那一百萬兩的巨款,本想塞進韋妹子懷裡,但轉念一想,自己亂碰她身體,只怕韋妹子又要生氣,月麟只好放棄,由自己先收著。
不過索額圖在看到月麟身懷他和韋妹子一百多萬兩的巨款,居然仍能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這讓他對月麟更加佩服,以為他這麼小的年紀,城府與氣度便這麼深,當真不是簡單的人才!相反的,韋妹子先前光是聽到一百萬兩,就弄得直恍神,明明還沒收到就如此展露自己的情緒,讓索額圖不禁搖頭,這點定力連和他自己比都不夠看。
查抄完畢後,眾人便要返回宮中覆命,這時騎在馬上的韋妹子,好不容易才回過神,愣愣的問月麟:「我…我得到了一百萬兩,我不是做夢吧?」
「不是,是真的。」月麟淺笑道。
韋妹子忍不住容光煥發起來,道:「我要回麗春院去,把我媽媽贖出來…不對!我傻啦?有這麼多錢,我買下麗春院都行啊!哈哈哈哈
聽到韋妹子如此說,月麟心下又是一陣憐惜,韋妹子即使離開了麗春院,仍不忘還在妓院中受苦的母親,這讓月麟對她更有好感,雖然平時兩人打鬧拌嘴很多,可是月麟確實能感受到,韋妹子的心性並不壞,主要是她所生長的後天環境不太好,才使她的性格有些粗俗低劣。
「等此間事了,我陪妳去贖妳母親。」月麟柔聲安慰著韋妹子。
但就在這時候,京城大街的前方不遠處,忽然出現一頭拉著乾草車的黑牛,那牛似乎發狂了性,筆直朝著月麟和韋妹子所在的隊伍猛衝而來,前方的士兵第一時間根本不敢擋牛的路,但後方的士兵算是反應及時,從側面挺出長槍插死了那頭黑牛,可是也在黑牛死掉的瞬間,乾草車上突然躍出一名長髯男子,朝著韋妹子迎面飛去。
「狗太監!納命來!」那人舉著朴刀怒吼,朝著韋妹子的腦袋上劈落,端的可謂勢大力猛之招。
韋妹子不會武功,對這下變故完全沒有提防,眼看朴刀就要落至腦門,這時月麟的柔手探出,沾黏連隨一圈動、萬招皆化圓勁中,他的手法非常輕柔,扭圓一翻,便讓長髯漢子手上的刀勁反逆回自己體內,後者被迫在空中反向空翻,本來想穩穩的落到地上,但腳才剛碰到地面,竟覺得毫無踏實感!
方才漢子劈出的刀勁,由於被月麟反卸回敬,以至他全身的勁力混亂,重心一失衡就跌坐在地,看起來好不奇怪。
「有刺客!!」月麟和韋妹子周圍的護衛,直到月麟把敵人打翻回去,才反應到有刺客,紛紛上前要捉拿那名長髯漢子。
不過也在同時間,整條大街上突然從四面八方冒出更多人,有些是小販突然拿出刀劍衝來、有些是酒樓的酒客突然從二樓跳下來,更有些還是從屋頂飛下來,總之就是天羅地網式的人海戰術。
「天地會青木堂在此辦事!無關者速速退離!」這時,和滿盧士兵交上手的這些江湖漢子紛紛大喊起來,街上許多商人、路人或店鋪都飛快離去或關門,一下子就把街道的空間給清開了。
忽地,又有一名壯漢衝出,一刀就將一名滿盧士兵給斷頭,鮮血灑了他一身,並對著月麟和韋妹子大喊:「爾等這些滿盧狗!!留下從鰲拜府上抄來的民脂民膏,就留你們狗命!」
「看來天地會群雄是衝著這些錢來的,大概是消息走漏了,才被他們給劫盜……只不過這好像不是原著中的劇情啊!看來在這個武俠世界,金庸書中的劇情也是會出現變動。」月麟騎在馬上的暗想。
由於索額圖這回抄家,帶的都是文官居多,侍衛並不多,因此很快就被天地會群雄給殺散了陣勢,索額圖被剩餘的十幾名武官保護著逃走,場上除了已死的滿盧士兵外,就只剩下月麟和韋妹子。
月麟安然的從馬背上下來,韋妹子由於不知所措,本能的就想跟在月麟身旁,因此他一下馬,韋妹子也下馬。
其實如果月麟想的話,他早就能揹著韋妹子衝出天地會的包圍,但他沒想這麼做,一來這可能是《鹿鼎記》內的經典橋段,月麟身為書迷不想錯過,二來根據原著,韋妹子會因為殺死鰲拜的關係,而成為青木堂香主,這不算是壞事,所以月麟才任由其發生。
「各位天地會的好漢們,且莫動手。」月麟抱拳對著隱隱有撲上來圍殺他們之勢的天地會眾人,說道:「我與這位桂公公,便是手刃鰲拜的十二名小太監之二,相信應該不是各位的敵人。」
此話一出,群雄盡皆變色,他們本想一擁而上,殺了兩人後,再把從鰲拜府抄來的金銀運走,充作天地會反滿盧的軍資金,但不想月麟語出驚人,反而打亂了他們的節奏。
這時,人群中一名道人向方才的長髯漢子使了眼色,長髯漢子便上前抱拳道:「在下關安基,既然小公公如此說,那還請兩位與我們前往青木堂,說一說有關手刃鰲拜的過程。」
「鬼才要去你那邊!」這話不是月麟說的,而是一直躲在他身後的韋妹子,後者因為沒見過這種敵眾我寡的大場面,所以變得相當膽小。
「無妨,去便去,天地會的好漢們絕不欺人,正是江湖上人所共知的事。」月麟淡笑的朗聲道,這段話確實給天地會充足面子,讓不少人都覺得月麟相當上道。
「喂!姓慕的!你別充傻子!這些人恐怕會殺了我們。」韋妹子害怕的輕扯著月麟的衣角道。
月麟側過臉,堅定的微笑道:「妹子別怕,我絕對會保護妳。」
韋妹子聽見,臉色微微紅了一下,心裡雖然意外覺得喜歡,可是嘴上卻不肯承認,硬撐面子的哼道:「辣塊媽媽的!老娘本事多得是,哪用得著你保護?」
「那也是,那就換妳保護我吧。」月麟呵呵一笑的說,他知道韋妹子要強,所以都順著她。
韋妹子裝成一臉無奈的模樣,哼道:「拿你沒辦法,那我就勉為其難的保護你一下吧。」
關安基見他們願意前往青木堂,便一擺手的說:「那請兩位公公上我們的車吧!不過話先說好,咱們青木堂的位置非常機密,在前往的路途中,兩位必須矇眼與綑綁手足,到得青木堂才能解開。」
「嗯。」月麟應了一聲,但卻不移動,仍站在原地。
關安基一愣,覺得不解,正想再開口相請,一旁的道人立刻輕聲說道:「這人是故意不動,考我們手段來著。」
這一說明,關安基便明白過來,原來月麟是願意前往青木堂沒錯,但能不能請動他上車,那就得看天地會的群雄,手底下的功夫如何。
月麟之所以會出這道難題給對方,純粹是給韋妹子立威來著,他記得《鹿鼎記》的原著中,韋小寶雖然後來被推舉成青木堂的香主,可是青木堂群雄根本不把韋小寶當一回事,當初還是因為八臂猿猴徐天川,被人擄走了,他們才知事情大條,要韋小寶來處理。
若非韋小寶有超級狗屎運護體,連續替天地會辦成不少大事,青木堂群雄漸漸服氣後,否則只怕韋小寶得永遠當個光桿司令。
是以,月麟為了不讓這個世界的韋妹子,也碰到相同的情況,便打算用自己的武功來壓一壓青木堂這些人的氣燄,至少讓他們知道,韋妹子的背後,還有他西宮月麟當靠山,別亂鬧什麼妖娥子。
不過由於月麟和韋妹子都還只是十幾歲的少男少女,關安基起初是瞧之不起,認為月麟的武功不會高明到哪去,因此沒有立刻下場,反而轉頭道:「金刀!妳來會會這位公公。」
「好!」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名年約三十六、七歲的婦人,說不上美醜,只算是普通容貌,不過腰上兩側各帶有一口金刀,卻是非常的顯眼。
月麟看到這招牌的特徵,立刻會意過來,這名婦人正是關安基的妻子賈金刀!在《鹿鼎記》裡,最有名的段子,便是當人家問她,妳的金刀是不是真金,後者總會回答〝十足真金〞,而這句話也成了她的外號。
「天地會青木堂的賈金刀,有請小公公上車!」賈金刀說完,便將兩把金刀都抽了出來。
月麟一笑,直接把自己從鰲拜府上抄來的玄鐵劍,連鞘帶劍的拿在手上,面對著賈金刀。
賈金刀見狀有些生氣,以為對方小瞧自己,質問:「你做什麼這樣拿劍?」
「關嫂子別誤會。」月麟淺笑的說了一聲,接著猛然將玄鐵劍抽出,凜冽的寒氣登時掃過四周,懾得賈金刀、關安基和玄貞道人等,都露出驚愕的神色,他們都知道月麟手中的玄鐵劍絕非凡品,乃驚世利器。
月麟又將劍收回鞘內,道:「今日我與天地會群雄論技,只為交流不為拼命,而我手中這把劍太過鋒利,只怕誤傷各位義士,所以才如此使劍。」
這話一方面是稱讚天地會的人是俠義之士,一方面也是保留實力,以免月麟真的不小心誤傷到人,那跟他原本的目的,就相互矛盾了。
賈金刀見月麟如此有道義,便也不多廢話,猛然就往前踏步襲來,刀光已招呼向月麟。
月麟運起玄鐵劍法的內功,只覺手中的玄鐵劍立刻變得輕如鴻毛,他便對著賈金刀的刀招直接一記順刺,來一下迎擊。
鏗的一聲脆響,賈金刀被月麟劍上的內勁給震退了十幾步,最後才被她的丈夫關安基扶住,但左手的金刀已經飛上天空,落下時則被月麟接在手中。
見到這閃電般的一幕,天地會的群雄紛紛傻眼,他們沒想到月麟竟只用一招就敗了賈金刀,後者在天地會青木堂中,雖稱不上是高手,可是也絕不差,被一招打敗,已然震懾了在場不少人。
「辣塊媽媽,姓慕的!你小子的功夫果然不錯,這麼大一口金刀,可以賣不少錢呢!」一直縮在月麟後方的韋妹子,見到他一下就打贏了對方,立刻有了些信心,這才敢出來講話。
月麟苦笑,起了點惡作劇的想法,說道:「這好歹是別人的東西,怎麼可以亂賣?只是……也不知關嫂子這口金刀,是真金還是假金啊?」
「十足真金!十足真金!哪還有假?」被月麟這一問,賈金刀反射性的就這麼回答,不過當她的話一脫口,不少青木堂的人都笑了起來。
畢竟賈金刀每逢人問她的金刀是真是假,她總會如此回答對方,這也算是青木堂的小笑話,而此刻被月麟突然提起,即使是如此嚴肅的場合,還是讓人忍不住發笑。
「原來是真金啊!哪可太貴重了,關嫂子妳可得好好收藏。」說完,月麟便把金刀仍回給賈金刀。
此時,青木堂的群雄都清楚月麟的武功不低,因此即使氣氛沒有那麼肅殺,但還是難免讓人緊張,畢竟要是堂中沒有人能壓住月麟,那豈不墮了天地會在江湖上的面子?
關安基向他身旁的道人一抱拳,說:「玄貞兄,替我壓壓陣,由我先去會他。」說完,關安基便提著一口青龍偃月刀走向月麟。
「天地會青木堂的關安基,有請公公上車!」關安基的模樣形如關公,尤其留著的那一條長髯,讓他看上去頗是威嚴。
月麟和對方抱拳行禮,跟著關安基立刻使起青龍刀,來了一招橫掃千軍的壓向月麟。
後者同樣如法炮製,使出玄鐵劍法的一記倒劈,想把關安基的青龍刀震脫手。
不過關安基方才已經在他老婆的對戰中,看出月麟的內力很雄渾,因此完全不敢碰上對方的兵器,連忙轉使一招「倒轉江河」,青龍刀的刀頭往後旋,以棍尾斜掃向月麟的肩膀。
這變招相當的熟練且順暢,看得出來關安基的青龍刀功夫不低,只可惜他沒有什麼內功根基。
《鹿鼎記》是金庸的最後一部作品,書中的環境已是所謂的「末武時代」,一般習武者的武功平均水平很低,和天龍、射鵰、神雕、倚天、笑傲等時代的武人相差很大,因此《鹿鼎記》裡的武人,沒幾個會內功,偶爾出現一、兩個會點粗淺內功的傢伙,竟就成了所謂的高手,只可惜放在無極山那會,恐怕才只有玄武院一、二年級的實力而已。
「承讓了!」月麟說這句話的同時,他的劈招早就轉變成了刺招,由於修練了太極拳,月麟即使是在內勁將吐之際,仍能圓轉的把內力收回,並變招回擊,這一下關安基大驚,不想月麟那看似大開大闔、剛猛霸道的劍招中,竟還有如此鬆柔的變招。
就聽一記悶聲,關安基面如死灰的被震退,同時他的青龍刀被彈飛向一旁的民宅,正好插在人家宅門邊的前檐柱上。
這也是一招就敗給了月麟,青木堂的群雄更加譁然。
「這人究竟是什麼來歷?」徐天川忍不住問向玄貞道人,他在青木堂內,算是稱得上高手的人,且見識也不差。
玄貞道人面露難色的說:「我也不知道,他用的招式完全只是劍法的基本功,可是劍上所帶的力量非常剛猛,我根本沒見過這種劍法。」
李力世猜測的問:「會不會是哪位高人的徒弟?」
崔瞎子不認為的說:「這位少年年紀輕輕,卻武功了得,有哪個師父會把自己的徒弟送進宮裡去當太監的道理?」
眾人一聽也有理,但卻也對月麟的身份更好奇。
關安基既落敗,玄貞道人也不能再看下去,便跳入場中,從背上抽出長劍,道:「天地會青木堂的玄貞道人,有請公公上車!」
「喔?玄貞道人?這人我記得在《鹿鼎記》裡還算厲害,有點內功的底子,在青木堂應該也算是第二大高手。」月麟在腦中回憶了一下。
「道長,請了。」月麟一抱拳,便舉劍攻向了玄貞道人。
後者一直全神貫注,見月麟攻過來,他也迅速持劍疾點。
玄貞道人認為,關安基和賈金刀會敗給月麟的原因,不外乎就是和對方硬碰硬所致,因此玄貞道人的策略就是藉由自己的道家劍法,先格架開對方的幾波攻勢,然後伺機尋找空隙,務求一擊就中到對方的要害。
短兵相接之際,玄貞道人手運柔力、腳踏方圓步,本想巧妙的化掉月麟的劍勁,可是當他感受到月麟劍上所帶的力量後,心中立刻大驚失色。
他誤判了!他以為自己可以卸去月麟的劍勁,但這一接觸中,玄貞道人才發覺自己太天真了!他那點微末的功力,根本挪動不了月麟劍上的罡勁,玄貞道人只覺得那股勁力猶如泰山壓頂般沉猛,他的劍沾之即被反震,玄貞道人右手痠麻的同時,長劍也飛到一旁去。
這下不止是落敗的玄貞道人一臉苦逼樣,青木堂的群雄全都苦逼了,他們萬萬沒想到,月麟能連敗青木堂三位能手,且都只用一招!這實力當真壓得他們沒話說,可是卻又不甘這樣沒面子。
「乖乖隆滴咚,韭菜炒大蔥!姓慕的,打得好!打得妙!把他們通通打敗,我們就能回去了!」韋妹子在旁直拍手的笑道,對比青木堂群雄的臉色,那還真是有種莫名的笑點。
玄貞道人拾起自己的長劍,回到人群中,同時對一名看起來挺老實的男性,抱拳道:「風兄弟,老哥我是沒辦法了,只能由你出馬了。」
那人微微點頭,迅速走出人群,來到場中抱拳道:「天地會青木堂,風際中,有請公公。」
一聽到風際中這三個字,月麟本來十分輕鬆淡定的神色,猛然掀起滔天巨變,簡直是風雲變色,臉上還現出了殺氣,這讓一旁的關安基等人愣住,不明白月麟怎麼這麼重的殺氣。
要說在金庸的書中,月麟只記得兩個姓風的人。
第一個是華山派高人風清揚,一手獨孤九劍使得通神,神龍見首不見尾,讓月麟留下深刻的印象;第二個則是如今月麟眼前的風際中,表面上好像很老實,沒給人什麼特別印像,但是後來卻為了富貴榮華而成為臥底,還殺了與自己出生入死的朋友,毫無人性到讓月麟印象深刻我要不要殺他?」月麟暗想,同時他另一隻手,已經按上劍鞘,隨時都能拔劍殺向風際中。
雖然在《鹿鼎記》裡,風際中像是一個武功不弱的人,還曾用柔雲掌打爛玄貞道人的道袍,卻沒傷到對方的身體,這看似好像很牛逼,不過在月麟看來,沒有牛、只有逼而已,這種爛逼招,只要是玄武院三、四年級,並專練陰柔類型掌法的學生,都能夠辦到!且月麟聽風際中體內真氣的流動和呼吸聲,知道對方內功也就勉強到玄武院四年級的程度,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方才因為切磋的關係,月麟其實沒有完全把玄鐵劍法的內功催到底,大概只用了一、兩成力左右,而此刻月麟若運滿玄鐵劍法的內功,刺向風際中,對方肯定擋不住,周圍的青木堂群雄也救不了,這樣青木堂內就能少掉一顆老鼠屎!
不過想法雖好,可惜時機點不對,如今青木堂群雄都還算敬重月麟對他們的禮讓與道義,可是若將風際中殺死,不管是有意無意,青木堂群雄必會因此懷恨,這對韋妹子日後成為青木堂香主的事,並沒有好處,甚至還可能因此和天地會結下樑子,因此月麟經過一番思想爭戰,最後只能暫時饒了風際中的狗命。
殺氣頓收,月麟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抱拳說道:「這位風兄的武功了得,在下經過方才的一番車輪戰,已然有些力不從心,不如就在此作罷!正好小弟欽仰天地會的威名,若不蒙嫌棄,小弟便和各位英雄前往青木堂吧!」
聽見月麟說的話,青木堂群雄心下頓時更加敬佩月麟,他們本擔心要是連青木堂內的第一高手風際中,都敗給了月麟,那天地會還拿什麼籌碼去請他?不過沒想到月麟客氣的打斷這場比武,算是沒落天地會的面子,即使玄貞道人等人清楚月麟只是在給雙方台階下,但這樣的處事手法,也確實讓人覺得可敬。
風際中知道不用打後,便默默退到人群中,關安基則拿來蒙眼布和繩子,無奈道:「那個…請兩位公公上到我們運送銀兩的車中,暫時委屈一下。」
關安基知道月麟武功高強,做這些事實在很無謂,但可惜規矩就是規矩,他還是得照做。
月麟這回笑得比較自然,畢竟不是面對風際中,笑道:「天地會的英雄們各個是好漢,行事光明磊落,要綁要縛有何干係?」
從頭到尾,月麟都有意識的在誇讚天地會的人,雖然他認為有些做作,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恭維的話說多了,青木堂的人聽著也會覺得舒服。
不過相較於月麟的坦然,韋妹子卻不喜歡被綁,因為綑綁會讓她想到在麗春院時,很多嫖客會對妓女要求玩些變態遊戲,當年她也曾差點受害。
不過討厭歸討厭,此時月麟都隨便對方綁了,自己一個人反抗也沒意思,因而韋妹子最後也只好讓對方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