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月麟看獨孤老師那明豔的臉上,當真透出一股不明白的意思,心下很是錯愕。
「獨孤九劍啊。」月麟又再說了一遍。
獨孤老師輕輕搖了搖頭,道:「我確實有一門玄鐵劍法,可是你說的獨孤九劍,我真的沒聽過。」
月麟呆然,心裡大喊坑爹:「有沒有搞錯啊!獨孤求敗不會獨孤九劍!?這是要坑死誰的節奏
一陣錯愕與心煩意亂間,月麟忽然想起另一種可能:「等等……莫不是,獨孤老師並不是〝不會〞獨孤九劍,而是〝還沒創造出〞獨孤九劍?這麼說她方才在湖邊亂揮劍,其實是在發想獨孤九劍的劍意不成?」
獨孤九劍與玄鐵劍法,都是獨孤求敗所創,這是金庸筆下所描述的事實,可是金庸書迷,卻很喜歡拿這兩套頂天劍法來說嘴,大家都好奇,究竟獨孤求敗是先創出獨孤九劍,還是先創出玄鐵劍法,這個問題一直都沒有準確的答案,但月麟屬於那種相信「先玄鐵、後九劍」的人。
根據金庸筆下的原文,獨孤求敗的武功可以用其所使用的兵器,分成五種境界,利劍、軟劍、重劍、木劍和無劍,就月麟認為,獨孤求敗在利劍和軟劍時期,並沒有達到高手的境界。利劍時期,根據原文只說獨孤求敗:〝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顯然是初出茅廬的階段,武功肯定還沒多強;再來是利劍時期,這個時候獨孤求敗的武功應當是已有水平,但由於〝誤傷義士不祥,悔恨無已,乃棄之深谷。〞,因此也沒有顯出其強大的字眼;直到重劍時期,原文親自寫道:〝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如果獨孤求敗是先創出獨孤九劍,以九劍之能,肯定也足以讓獨孤求敗橫行天下,但獨孤九劍講究料敵先機、以快制敵,用玄鐵重劍來使獨孤九劍,那等於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由此來看,獨孤求敗直至重劍時期,靠著玄鐵劍法,才成為武林高手,就連《神鵰俠侶》裡的楊過都覺得,自己仗著玄鐵劍法幾乎能無敵於天下!由此月麟便認為,獨孤求敗肯定是先創了玄鐵劍法。
至於木劍時期,那時獨孤求敗的年紀肯定也不小,這些年來博覽天下兵器,也見識過無數器械武藝,為了追求單憑一把木劍來克制敵人,若用玄鐵劍法的風格肯定不成,木劍反而會被狂猛的內力震斷,為此就需要一些精巧的招法,且要招招攻敵要害,使敵人應接不暇,令木劍產生如利劍般的效果,這才創造出獨孤九劍。
「不過我記得……獨孤求敗是四十歲後才不再用玄鐵重劍,難道說我要等到獨孤老師四十歲,她才能創出獨孤九劍!?不是吧!不是這麼坑的吧!?這樣令狐妹子要怎麼辦啊!?沒了獨孤九劍,令狐妹子還剩下啥啊!?」月麟心下變得更加煩亂。
一旁的獨孤老師見月麟一直沒說話,自然不曉得他正為自己的偶像在默哀,反而以為月麟身體不舒服,問道:「慕同學,你怎麼了?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啊…沒、沒有…。」月麟連忙回神,跟著想了想後,才又問:「老師,能讓我問妳一個問題嗎?」
「嗯,可以啊。」獨孤老師點點頭。
「我聽說老師的劍法很厲害,那老師有沒有什麼……只需一把劍,便破盡天下所有招式的劍法?」月麟謹慎的詢問。
獨孤老師聽完,瞬間瞪大了眼,彷彿難以置信似的望著月麟,後者則立刻緊張起來,以為自己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慕同學,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問題?」過了大概半分鐘,獨孤老師才開口詢問,同時神色已然恢復冷靜。
「不是!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如果老師覺得困擾,那就當我沒說。」月麟連忙回答。
獨孤老師迅速搖頭,解釋:「你別緊張,我沒那個意思,只是覺得很湊巧,其實我最近正好在為這件事煩心。」
「大概是在十年前,我曾得一位奇人的幫助,他贈給我一把重達百斤卻堅韌無比的大劍,名叫玄鐵重劍,他說當我能自由運用這把玄鐵重劍時,便能稱霸武林。在那之後,我花了三年的時間苦思,究竟該如何自由運用玄鐵重劍,很多人都以為我做不到,但好在還是被我想出了使用方法,我便靠著那個方法來修練,武功確實突飛猛進,甚至真的足以獨步江湖,人人都說我的玄鐵劍法天下無敵………不過只有我知道,我這門劍法有個很大的弱點,那就是只有玄鐵重劍可運使。」獨孤老師將自己的武功罩門,如實告訴給月麟知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可能只是認為,月麟不會說出去。
不過月麟關於玄鐵劍法的弱點,其實早就知曉了,在《神鵰俠侶》裡,楊過自己都認為,若是不用玄鐵重劍,自己的玄鐵劍法根本施展不出來,因為一般的劍,根本受不了獨孤求敗那在山洪與海濤中,所修練出來的奇特內功,那種內功根據《神鵰俠侶》的原文描述,是一種極為剛猛霸道的內力,非當世任何高手所能及,也因此若用這種內勁催運至一般劍上,一般的劍器哪裡受得住,連揮都不用揮,當場就會折斷,唯有堅硬異常的玄鐵重劍,才抵受得住獨孤求敗的內功。
「為了彌補這個弱點,我一直在尋求改善,但都沒有頭緒,恐怕是這種劍法,本來就無法用玄鐵重劍以外的劍來使用……總之,我最近開始想從劍法上去尋求突破,可是一直沒什麼頭緒。」獨孤老師說到這,又忍不住看了月麟一眼,後者明白她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剛好說中她的心事。
關於這點月麟也只能苦笑的打混過去,畢竟總不能說,是因為看過金庸的武俠小說,所以才知道獨孤老師會創出獨孤九劍這種話,那樣實在太駭人聽聞了。
「老師,雖然這樣講有點太囂張了,但我想給妳點建議,老師不妨創出一套新的劍法試試,畢竟妳顧慮的是,如果當自己身上沒有玄鐵重劍時,會沒辦法發揮玄鐵劍法的威力,導致實力下降,那不如老師創造一套是能用任何尋常劍械來施展的高強劍法,怎麼樣?」月麟見獨孤老師已然有想要創造獨孤九劍的樣子,便忍不住替她出點主意,算是順水推舟。
獨孤老師並不在意月麟替她出主意,只是道:「這我也有想過,可是沒有方向,實在太困難了。」
「怎麼會難?老師或許可以…創造出一套料敵先機、以快制敵的劍法,沒有固定招式,反而專攻敵人的破綻。」月麟刻意搬出金庸描述的獨孤九劍特性,來幫獨孤老師發想。
「以快制敵…料敵先機……攻敵之弱…有進無退……。」獨孤老師彷彿有什麼啟發般的喃喃唸道,同時越唸腦中出現越多新的東西,這讓獨孤老師大為詫異,但卻又驚喜無比,感覺自己彷彿又開創出新的一條道路。
事實上,玄鐵劍法與獨孤九劍,本來就有相似之處,玄鐵劍法以拙勝巧,只憑霸道內功使劍,使的劍招也簡單,皆是順刺、倒劈等普通招法,但由於有著特殊的內功與玄鐵重劍的加持,這些招數都成了無堅不摧的絕技!而獨孤九劍,專攻敵人破綻,只要有招式,獨孤九劍便有破招之法,但這些破招的劍法,往往在沒有敵人的情況下,使起來便是非常平庸,但當獨孤九劍面對敵人時,所有劍招都變得非常犀利刁鑽,故可以說兩種劍法在意境上,其實還是有相通之處,獨孤老師藉玄鐵劍法的經驗與技巧,來打開獨孤九劍的道路,絕非是空談。
看獨孤老師神情數變,基本上都是又驚又喜的模樣,月麟就知道獨孤老師已經有眉目了,心下也是高興,同時也覺得佩服,月麟自己也練了一陣子的功夫,但要說到足以創出新招,他的見識與想像力都還遠遠不夠,可是獨孤老師年紀輕輕,卻只聽月麟說幾句,便有了想法,不愧是能夠稱霸武林的奇女子。
「老師,妳要創招時間很多,但我一天內就要回去歸還出城證,可以先教教我妳的玄鐵劍法嗎?」月麟苦笑的對獨孤老師說道。
「啊…嗯……抱歉。」獨孤老師小臉微紅,輕咳了幾聲,才道:「慕同學,你既幫我創招,我便指點你一二,但你且不可與其他同學說,莫引來不必要的紛爭與議論,我身為私塾的校長,終究得秉公視之。」
「難啦……我們班就已經知道了,瞧那些大嘴巴的鳥樣,肯定老早傳開了。」月麟心下無奈,但未免獨孤老師難做,他便把這些事都扛下來,點頭道:「老師您別太擔心,既然是學生要求的,也是學生做的,那一切都由我扛。」
「唉……你這小冤家,你把事情都扛下來,我又怎麼能安心?這豈不是更讓我煩心?」獨孤老師心下暗嘆,但心中卻也有些暖暖的,她知道月麟是不想自己難做,所以才這麼說,對於這份溫柔,多少是感到開心。
由於不想浪費月麟的時間,獨孤老師很快講解起,她藉由使用玄鐵重劍,所練出來的特殊內功法門,前後大約四千餘字,相當的長,但好在月麟那不知到底怎麼運作的頭腦,幫他記下了所有內容,其中還包括獨孤老師特別講解的幾處重點,這些也被月麟記在腦中。
「老師,妳這套內功很是特別,可是剛開始要在水中修練,這在城中根本辦不到,不過老師這裡倒是有不錯的訓練地點,所以不知老師可否幫忙?」月麟。
獨孤老師自然聽出月麟是希望她能讓月麟自由進出城市,來這裡修練內功真拿你沒辦法…我會吩咐守衛,不讓他們攔下你的。」獨孤老師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答應了下來,但心裡其實很是開心,也不知怎了,月麟越是拜託自己,獨孤老師便越覺得喜歡,好像她很想取悅對方似的。
不過,獨孤老師雖見多識廣,武功也獨步天下,卻不知道自己此時已情根深種,與月麟的短短相處中,使她不自覺的心繫於月麟,而面對自己心儀的男人所拜託之事,獨孤老師自然不會拒絕,反而會排除萬難的完成,當月麟感到開心時,她便覺得十分滿足。
「啊,老師,不止我一個。」月麟連忙說道,他會來找獨孤老師,本來就不是為自己,他只是順便而已。
「不止?」獨孤老師微微皺了一下彎月般的柳眉,雖然多一個人學自己的內功,多少讓獨孤老師有些在意,但既然是月麟覺得妥當的人選,獨孤老師便也不阻止,只是好奇問:「還有誰?」
「一個女孩子。」月麟淺笑道,他說的自然是楊過妹妹,至於令狐妹子,月麟就真的沒辦法了,畢竟獨孤老師真的沒有獨孤九劍可以教她一瞬間,獨孤老師沉默了下來,心裡掀起些許的妒意,但這妒意馬上就被她對月麟的柔情給沖淡,暗想:「我在做什麼啊?怎麼他一說起別的女孩子,我便這般心緒不寧?我…我又不是月麟的什麼人,這般妒忌難看死了……月麟的性格剛直烈敢,習武的天資亦不亞於我,將來必定是人中之龍,仰慕他的女子肯定多不勝數,即使我的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或許在他眼裡……我也只是個難以親近的女人。」
這一息之間的沉默,並沒有讓月麟留心,反而獨孤老師無縫接軌的問道:「是哪個同學能讓慕同學你這般為她?」
「老師妳可能不認識,她叫楊過。」月麟說道。
「楊同學嗎?我倒是認得她,是朱雀院二年四班的學生。」獨孤老師說道。
楊過來自古墓派,而古墓派的創始者───林朝英,更是一位武功卓絕的女俠,因此獨孤老師對於古墓派的弟子,確實多了一點注意。
月麟多少有些驚訝獨孤老師會認得楊過妹妹,但他沒有訝異太久,反而很快的接著說:「老師如果認得楊妹妹,那也很清楚,楊過妹妹很有天份的吧?」
「嗯…確實如此。」獨孤老師點頭同意。
關於這點,獨孤老師的確是打從心裡認同,楊過不僅天資聰穎,而且天生氣脈柔軟,真氣流速也極快,練起輕靈的古墓派功夫,實在相得益彰,加之其體質特殊,雖是少女之身,可是陽脈與陰脈卻同樣發達,這對一般的習武者而言可是很不了起。
俗話說:〝男屬陽、女屬陰〞,這句話運用於武學上,也有同樣的道理,男性天生陽脈便比陰脈發達,女性則是天生陰脈比陽脈發達,雖然說經由後天的努力,即使是男性也能使陰脈拓寬、女性也能打通陽脈,但這種天生上的差異,或多或少是會影響一個人的習武之路與未來的實力高低,而楊過天賦異稟,陽脈與陰脈同樣發達健壯,是難得的習武之材,因此即使她學了輕靈柔逸的古墓派功夫,再學獨孤老師的霸道內功,也不會有排斥問題。
「既然這樣,老師妳准楊妹妹和我一起學妳的內功嗎?」月麟最後還是要徵求一下獨孤老師的意思,他也不想太強硬。
其實月麟哪裡知道,就算他強硬要求獨孤老師其他不合理的要求,獨孤老師恐怕也會答應,她的心已然不是自己的了。
「慕同學如果覺得沒問題,我沒有意見,就當是你幫忙我創劍法的回報好了。」獨孤老師心裡自然是什麼都肯答應月麟,但表面上還是得搬出一點說法。
「謝謝老師!那我明天就帶楊妹妹來老師這了!」月麟開心的向獨孤老師道謝,抱拳施了一禮,便踏著輕功離去。
望著月麟遠去的身影,獨孤老師好一會才回過神,暗自心驚:「呀……我怎麼就這樣被慕同學給唬弄過去?不行啊…這件事也就算了,以後要是再這樣聽從他的話,我這校長可就難做了,范松她們也不知要如何笑話我,況且……要是慕同學哪天邪心一起,逼著我要在床上百般模樣服侍他,這…這我不能答應啊!不行啊!苑雲,要保持理智啊!」
獨孤老師在心裡不斷對自己三申五令,可惜她很清楚,若是再次遇上月麟,光是望著他深切期盼的雙眼,恐怕自己瞬間又會陷落,不由自主的想要幫助他。
畢竟人本來就不是理智的動物,人若理智便不會有江湖
回到城內後,月麟直奔回班級的練武庭院,先將出城證還給御姐老師後,他再跑去青菊院要找楊過妹妹,只是當他來到青菊院的廂房外時,卻意外發現喬妹子在自己的寢室外晃蕩,但她的身邊並沒有跟著楊過妹妹和蘇蝶。
「妹子,妳怎麼在這?」月麟上前的奇問。
喬妹子聽到聲音回過頭,見到月麟便露出婉約的淺笑,道:「慕大哥別擔心,兩位妹妹切磋完,跑到街上玩去了,說中午就會回來。」
「原來是去玩,也罷!不急於現在告訴楊妹妹。」月麟心下稍安的想著,畢竟兩人都還是小孩,練武練久了,難免會覺枯燥乏味,讓她們去玩不妨事。
「那個………慕大哥,我…我有、有事想和你說。」這時,喬妹子突然變得有些羞赧的軟聲道。
「喔?是什麼事?」月麟這回有注意到女方的羞澀之情,但問題是,喬妹子平時總會露出這種模樣,月麟看慣了,反而不覺得對方的神情有何不對。
「在…在外面不方便,可以進你的房間說嗎?」喬妹子小聲道。
「好。」月麟二話不說,便先推門進到自己的寢室,喬妹子則像個小媳婦似的,低著腦袋跟在後面。
進到月麟的寢室內,後者習慣性的把門關起來,和喬妹子一起坐在自己的床板上。
月麟做這些動作時,非常平靜且自然,可是落在喬妹子眼裡,卻讓她滿臉羞紅,心裡頭小鹿亂撞。
在古代裡,男女雙方會一起坐在一張床上的時候,是什麼時候?那是成為夫妻的時候啊!喬妹子雖是西遼人,但終究是一個黃花閨女,和月麟這樣血氣方剛的男性同坐於一張床板,頓時令她緊張得臉紅若滴血,心中不禁泛出大量旖旎之影,不論是月麟將她強推於床或是粗魯的索求於她,各種少女情竇初開,而出現的妄想,都在喬妹子的腦海裡交織著。
很多人都以為女性沒有生理方面的慾望,只有男人才有,事實上女性也有,只不過礙於顏面與矜持,這份慾望不可能流露,而且這份慾望也要看對象,女人只有對自己仰慕、心儀或有好感的異性,那份慾望才會被引燃,而且往往猛烈得比男人還強,尤其是像喬妹子這樣不知人事、對異性充滿好奇的古代少女,其對於情愛的妄想力堪稱一絕。
若是換成平常,喬妹子肯定不會這樣大膽,在月麟面前有這些種種想法,可是今日她已經下定決心了──────她要告白!!
打從月麟成為第一個和她說話的人開始,喬妹子心中便有了慕月麟這個人,後來月麟更是替她出頭,殺死了曾欺負她的人,甚至還願意和她做朋友、帶她上酒樓喝酒等等,月麟不曾在意過喬妹子的西遼人身份,反而對她付出真誠與豪情,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絕無僅有,喬妹子早已決定,今生非此人不嫁。
不過盡管喬妹子滿心深情,卻也不敢莽撞的表現出來,她也有心思細膩的一面,她也會害怕如果月麟不接受自己該怎麼辦,但如今她不想管這些,喬妹子只覺得自己對月麟的感情彷彿要滿出來般的堵塞在心中,要是再不把話說出來,她肯定會發瘋。
「怎麼啦?不是說有話要和我說嗎?」月麟坐在床邊,等了好一會,卻見喬妹子只是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我……我…想和慕大哥…說、說心裡話。」喬妹子聲音略有些發顫的道。
「嗯……說吧。」月麟就算再傻,此時也覺得有些怪異,喬妹子和自己相處久了,其實已經較少表現出軟弱的一面,但如今卻有點故態復萌,且變得更加害羞含蓄,這讓他有點摸不著頭緒。
「我…我我……臥…喜…稀飯…泥……。」喬妹子緊張到講話有點漏風,月麟聽了不住大汗。
不過他不是耳殘,他自然聽得懂喬妹子說的話是什麼,正是「我喜歡你」。
這話讓月麟頓時有點打了個霹靂的感覺,同時腦袋也有些輕飄飄的,感覺不太真實。
「妹子她……喜歡我?」月麟難以置信,或者該說有些意外,他從來都沒有要追求喬妹子的意思,因此不曾覺得自己有做什麼,值得喬妹子喜歡或愛上自己的行為。
可是月麟也並非對喬妹子沒有情,她不搞小家子模樣時,那份俠情與義氣,確實令月麟神往與佩服,而且雙方也相處過一段時間,他對喬妹子的心性很清楚,知道她也有純真與可愛的一面,以男性看女性的角度來說,月麟並非無意。
喬妹子勉強說完一句算是表達心意的話後,便再也不敢看月麟,反而像尊低眼垂首的玉人般,僵在床上不敢動。
望著喬妹子的柔美之姿,月麟心生愛憐之情,他已有了想法。
月麟可不是那種從未談過戀愛的毛孩,他國中時也曾交過女朋友,雖然彼此都只是玩玩的性質,但多少是初嚐了戀愛的滋味,因此月麟清楚自己想要追求的愛情是什麼。
曾有個偉人這麼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他媽的是在耍流氓〞,這句話適合用在古代與早期的台灣社會,可是在月麟出生的那個年代,卻變成是〝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耍流氓,都他媽的是在談戀愛〞。月麟不喜歡後者那種愛情觀,在他嚐過戀愛的滋味後,月麟確信自己想談的戀愛是為了結婚!
「妳確定這是妳認真思考後的決定?」月麟並沒有因為戀愛來臨而腦充血的答應,反而非常嚴肅且認真的反問:「就算我哪天對妳拳打腳踢,或是我可能淪為乞丐,妳都仍對我不變?」
「對!我絕不會變!」喬妹子像是受刺激似的,突然仰起腦袋,迎著月麟的視線鄭重道:「如果沒有慕大哥…我、我…我早就不想活在這世上!是墓大哥給了我想活下去的支柱!」
月麟一驚,他沒想到喬妹子把自己看得這麼重,心下忍不住愛意一生,能夠將自己看得比生命還重的女子,月麟若是辜負,他絕不原諒自己!
伸手撫摸喬妹子粉嫩的臉頰,後者感受到月麟厚實而寬大的手掌,內心好一陣激動,小臉紅似櫻桃,看上去姣美可人。
「慕大哥……。」喬妹子視線都迷亂了,光是月麟掌心中傳來的溫熱,就令她渾身發軟,呼出的空氣也有些悶熱。
「我絕不會負妳,要是我負妳,我就死
「別!」喬妹子連忙用白滑的小手掩住月麟的嘴唇,道:「慕大哥,就算你負我也沒關係,你若能…愛我…那是我的福氣。」喬妹子後面幾句話,說得特別小聲,但月麟沒聽漏,心下更加激動。
甜言蜜語誰都會講,在月麟原本所在的世界,這些話不足為奇,可是在這個質樸封建的古代社會,要女性說出這些話,絕不簡單,尤其是一言九鼎的喬妹子,她的甜言蜜語,那就真的是山盟海誓。
情到深處,月麟有些亂了理智,臉龐慢慢貼向喬妹子好看的瓜子臉,後者似乎也下意識的感覺到月麟要做什麼,既緊張又興奮,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臉蛋通紅的閉上眼。
就在彼此的吐息灼熱的交織在一塊,即將碰到雙方的嘴唇時,月麟忽然聽到自己寢室的廊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雖然很細微,但卻躲不過月麟的雙耳,他連忙從蜜情中回神,並搖了一下喬妹子,道:「妹子!有人!」
「呀!」喬妹子由於等待著人生的初吻,因此全身看似緊繃,實則軟若無骨,被月麟突然粗魯的一搖,反而嚇了一大跳,慌亂的心想:「啊…來了嗎…?慕大哥果然要跳過…接、接吻的過程,直接「那樣」嗎?嗚…好害羞,可是為了讓慕大哥開心…我一點也不在意。」
腰枝一軟,喬妹子竟然倒進月麟的懷內,一副任月麟宰割的模樣,後者起初是一愣,不懂喬妹子怎麼突然掉進自己懷中,但一接觸到喬妹子那嬌軟的美軀,月麟反而心神一蕩,這一分神,就讓廊外的人已經來到月麟的寢室門口,接著就聽見砰的一聲,月麟的寢室門板被踹開。
韋妹子大步走進月麟的寢室內,大聲道:「他奶奶的熊!姓慕的,老娘來啦!還好老娘耳朵尖,聽見隔壁房間有人聲,就知道你在寢室,老娘來找你算上回的
話未說完全,韋妹子就看見月麟抱著喬妹子,兩人就這麼依偎在床上,模樣非常詭異。
不過鑒於上次月麟才「意圖」非禮兩隻蘿莉的事件,韋妹子自然不會往兩情相悅的可能性去想,反而本能的就認為是月麟正打算姦淫一個中了疑似迷藥的少女,光看喬妹子臉上那朦朧又無力的樣子,韋妹子就想起自己以前在麗春院時,見過有不少剛進來的雛妓因為不肯接客,而遭到老鴇與龜公等人的毒打,若是仍不肯接客,那他們就會上迷藥、迷魂酒、醉淫香等等東西,讓那些新進的妓女接客,或者乾脆放給客人玩,只要不玩死,對妓院的生意就有好處,而那些被迷姦了的女孩,在醒來後,知道自己的貞潔沒了,多少會變乖一些,就能開始接客。
想至此,韋妹子怒不可歇,直指著月麟叫道:「姓慕的…!你你…你又給老娘做變態的事情!上回騙兩隻蘿莉不夠,這回還玩起迷姦!你…你這淫魔!渣滓!禽獸不如的公狗
月麟見到闖進來的人是韋妹子,心下頓時安定,同時也有些哭笑不得,至於喬妹子,在看到韋妹子闖入後,立刻嚇得從方才的柔情狀態中回神,並迅速和月麟分開一小段距離。
「我說韋學姐啊…妳能不能別每次來找我時,都用踹的啊?」月麟無可奈何的失笑道:「上回我們互踹門的事,可是鬧得夠麻煩了啊。」
一經月麟提起,韋妹子便想起自己的胸部被他看光的事,俏顏上頓時掀起一些粉暈,忿忿的說:「你還有臉說!老娘就是來算舊帳的!沒想到你這傢伙手腳真快,又把一個女人搞到手。」
說完的同時,韋妹子忍不住把視線投向喬妹子,從頭到腳、自上往下的細細打量起來,那目光甚是恐怖,好像能直接穿透衣物,刺在喬妹子的皮膚上,而且專門盯著她的胸部、屁股、腰身和大腿內側等位置,搞得後者大駭,感覺自己在對方面前像是裸體一樣,顯得好不羞恥,不禁就想避開韋妹子的視線,身子便開始往旁邊蹭,可是韋妹子的視線也隨著喬妹子的蹭動,而不斷移動,本來喬妹子離月麟還有二十幾公分遠,但轉眼間就被韋妹子的視線給逼到月麟身旁,喬妹子只好用月麟的身子當擋箭牌,避免自己的身體再被對方打量。
韋妹子收回視線,哼哼的說:「胸大,臀肥,腰身也很細緻,身材也高挑……妳的身材不錯!大概有九十三分!臉蛋也很漂亮,可是不夠誘人,膚色也不夠白,動作也很生澀,妳這種等級,大概八十兩到一百兩有交易,而且恐怕有熟客打折的空間。」
「妳、妳在說什麼?什麼有交易?又有空間?」喬妹子仍躲在月麟的身後不肯出來。
韋妹子一臉「妳真蠢」的模樣,翻了翻白眼,道:「說什麼?當然是說妳在麗春院的陪客費啊!」
一聽到「麗春院」三個字,喬妹子登時臉色大變,她還不至於無知到連妓院都不懂,心下很是不悅,反駁道:「我才不是麗春院的!妳莫再亂說,我…我一直很乾淨的!才沒有讓男人亂碰我!」喬妹子一邊說一邊望著月麟,顯然是很擔心月麟以為自己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妓女。
韋妹子哼哼了一聲,不理喬妹子,對著月麟說道:「姓慕的!老娘警告你!老娘最討厭色色的事情,你既然就住在老娘的隔壁,就給老娘收斂你的淫性和色性!免得髒了老娘的耳朵!」
對於韋妹子的強勢,月麟只能苦笑,他對韋妹子當真最沒辦法,再者方才月麟確實有點想對喬妹子做出「其他的事」。
「可是這個女孩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啊,要我什麼都不做,這不是有點過份?」月麟半開玩笑的說,他當然不是真的要對喬妹子做什麼。
喬妹子一聽月麟把她當成未過門的妻子,本來已退去紅暈的臉蛋,立刻又紅到像顆小蘋果,同時心跳劇烈的奔騰著,差點就要開心到暈死過去:「慕…慕大哥…居然把我當成他的妻子!?天…天啊!我…我本來以為,自己只能當他的小妾而已…不!就算當慕大哥的地下情人都是福氣了!但墓大哥竟…竟…嗚…真的好歡喜!」
韋妹子聽到月麟說喬妹子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當下就傻愣住,同時心中竟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被針扎、被刀刺一樣,令她有些煩厭。
「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總、總之不准在我隔壁辦事!你當這裡是麗春院啊?脫衣解帶就地玩?」韋妹子雙手環胸的哼道:「而且別忘了!你這死人還偷看過老娘的胸部!要是你不聽我的話,老娘就把你的惡行惡狀廣發整座城!」
月麟大呼冤枉的說:「韋大姐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無心之失啊!」
一旁的喬妹子聽到月麟看過韋妹子的胸部,心下微驚的想道:「啊……原來韋姐姐與慕大哥是情人關係嗎?莫不是因為慕大哥先讓我做了他的妻子,所以韋姐姐因此不滿起來?真糟糕…韋姐姐是個中原人,和我這西遼人不同,慕大哥先讓我成為他的妻子,韋姐姐的顏面自然不好看,這樣我不是讓慕大哥難做嗎?不行!我不能害慕大哥失去別的愛人,慕大哥能娶我,已經是我喬峰畢生的幸福了!怎麼可以再奢求?」喬妹子一想就想得神歪,而且竟完全不在意月麟有別的女人。
韋妹子冷笑,耍起潑的說:「我不管,反正你看過老娘的胸部!而且還摸過了!」
「等等!我沒摸啊!」月麟真的冤,他踹門進去時,連韋妹子的衣角都沒碰到,什麼時候摸過?
「殺鰲拜時你敢說你沒摸到?」
「唔
月麟無語,他對韋妹子真是一點也沒辦法,反正近期月麟並不打算對喬妹子做什麼,彼此就只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當然如果真能發展更親密的關係,月麟也不會排斥,不過為了不讓韋妹子討厭,自己可能得去城內找家客棧了!
就在這時,一直沒講話的喬妹子突然跳下床,雙膝一跪的對著韋妹子,恭敬道:「韋姐姐,妳別再生慕大哥的氣了!是小妹的不對,不應該那樣得隴望蜀,慕大哥的正妻,果然是韋姐姐最好。」韋妹子。」月麟。」喬妹子。
三種人,三種沉默,三種想法。
喬妹子覺得自己說得很誠懇,沒有絲毫虛假,因此只是直視著韋妹子。月麟沒搞懂喬妹子在說什麼東西,最多只聽懂小妾這個詞,月麟記得這個詞好像是比妻子的地位要低下的另一種地位,喬妹子為什麼要當小妾?
至於韋妹子,絕對是從頭到尾都沒聽懂的人,不過她天性機靈,稍一回想就能明白個幾分,頓時小臉嫣紅的急道:「去…去妳媽的!誰、誰…誰要當這頭公狗的妻子啊!!老、老娘最討厭他了!」
說完,韋妹子氣呼呼的甩著雙馬尾走出月麟的寢室,但剛離開幾秒,馬上又轉回門口,對著月麟大叫:「姓慕的!老娘還有事要說!上回殺掉鰲拜之後,小皇帝陸續開始清理鰲拜的餘黨,下個月十號他派我當欽差大臣,去抄鰲拜的家,你陪老娘一起去!當老娘的保鑣!」這回說完,韋妹子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韋妹子離開後,月麟轉頭看向已經從地上站起來的喬妹子,問:「話說妳剛才說啥?」
喬妹子沒聽出月麟的意思,只以為他還在困惑,便道:「慕大哥,你能這樣愛我,我真的好開心,這樣就已經夠了!韋姐姐是個中原人,才跟你最班配,我只要能跟慕大哥在一起就好了,不在意什麼名分,所以你要好好哄韋姐姐,別再讓她生氣了。」
喬妹子說完,走近月麟身邊,輕攬著他的脖子,又羞又喜的在月麟的臉頰上香了一口,才羞答答的跑出月麟的寢室。
月麟愣在床邊,摸了摸被喬妹子親的地方還很熱,可是心裡卻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我還是先去找楊妹妹好了。」月麟做出一個比較有建設性的選擇
回到隔壁寢室的韋妹子,生氣的把門甩關上,跟著直接撲倒在自己的床鋪上,並將自己俏麗的小臉埋在枕頭內。
「笨蛋月麟!笨蛋月麟!笨蛋月麟!笨蛋月麟!笨蛋月麟!笨蛋月麟……………!」韋妹子在心裡罵著月麟,同時一邊捶打枕頭,好一會才停下虐待枕頭的行為。
「辣塊媽媽……明明一開始是臭月麟讓我不爽的……什麼嘛!沒聲沒息的又弄出一個女人,還直接給她當你的妻子…之後竟然連老娘也想收下…什麼嘛!一開始讓我氣得心痛,後面又讓我開心,耍我嗎?向來都只有我韋小寶耍人的,哪有人能耍我!哼………臭月麟…。」韋妹子將臉深埋枕頭內,她不想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