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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安醒来后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冰鉴————冰鉴,是古代盛冰的容器,具体方法是将冰块放在一个木制或青铜制作的箱子里。功能明确,既能保存食品,又可散发冷气,使室内凉爽
现在正值夏日,许安安觉得身为一个冰鉴得要发挥一下自己的作用,于是便向沈桀榕提了下自己的要求,想在身体里装些冰
“皇妹这般耐不住热
你说许安安醒过来后谁也不理,在床上坐了一盏茶的时间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还真想不到这人现在已经病了。——这也就怪不得沈桀榕有些不耐和轻视,觉得这小姑娘仗着静宗皇帝的宠冲着他使唤起来了————唉,你现在不耐,可到了以后,许安安不来烦你了,你后悔可都来不及
“谁是你皇妹?”许安安几不在意的瞟了他一眼,“我的姊妹在桌上好好呆着呢
沈桀榕顺着许安安的视线看过去,桌子上一只冰鉴映入眼帘————许安安的神情不似作伪,沈桀榕不禁皱了眉头
许安安额上的淤青还在,沈桀榕心想,难不成真磕坏了脑子
上前试探了几句,沈桀榕眼睛注意着许安安,最终确定,这丫头是真把脑子给磕坏了——
瞧瞧她说的话
不管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还是为了做做样子,沈桀榕都不可能让许安安用身体装冰,便告诉她,你已经是功成身退的一位了,这身体内自然就不能装冰了
许安安一听,眉头自然就蹙起来了,脸上露出有些哀怨的表情,“人说伴君如伴虎,我以前还不信,没想到今个儿醒来就被置于此荒凉之地,屋里还是这么一个主!”——一副嫌弃死沈桀榕的样子
说实话,许安安6岁稚龄便一副成人作态确实有人觉得早熟,但是有沈桀榕这个前车之鉴,再加上是在静宗皇帝的身边长大,宫中的人都只当静宗皇帝教导有方,但是现在这样一副姿态却是让沈桀榕起了几分兴致,他上前坐到床边,离倚在床柱的许安安急近,“静宗皇帝不是一直宠你,怎么就让你觉着伴君如伴虎了
“静宗皇帝是谁?我可不认得他。”许安安现在脑子不清楚,哪里还记得静宗皇帝是哪个,还处在自己创建出来的世界里,摸着下巴低喃,“莫不是那昏帝真被人掀下龙椅了
“你说的昏君是哪个?我不太出门,你讲给我听听
“还能是谁!自然是那汉灵帝了!”许安安顿时就激动、气愤了——许安安心想,面前这个男人连皇帝是哪个都不晓得,那得住在多偏的地方呀,想想她许安安平时也是发光发热了的,肚子里揣着一块冰,给你这个荒淫无道的汉灵帝带来了多少凉爽啊,竟然趁着她睡觉的档口把她给扔到了这么一处地方!许安安可不就气炸了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荒淫无道——他令宫女裙子里面只穿开裆裤,好让他随时交欢。夏天,他建"裸游宫",里面有清泉池,他令宫女在池中沐浴,他也徜徉其中。冬天,他会在宫里广设火盆,他与宫女们昼夜饮乐,醉生梦死,连天黑天亮都不知道。伺候他的宫女从14岁到18岁都不准穿衣服,供他随时泄欲,他用西域贡献来的茵樨香给她们洗澡,香水流成一条河,名之曰"流香河"——他还把我扔到了这里来!活该他被宦官架空了权利!”——咳,许安安说了这么多,最恨的还是被遗弃这么件事!许安安在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是整个皇宫里地位最高的冰鉴,现在却待在这么个地方,那汉灵帝的举动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她以前有多洋洋得意,现在就有多恼羞成怒
许安安这一通话可把沈桀榕给惊着了,一个才6岁的孩子,从哪儿知道这么些东西——静宗皇帝可决不会教许安安这些东西
但别说,说着这样话的许安安还真有种说不出的荒诞美感,模糊了年龄的界限,沈桀榕甚至不自觉的朝许安安贴近了点,半诱半哄的让许安安说了更多
但是两人相处的时日不多,因为这事被静宗皇帝知道了,许安安的院子里全是静宗皇帝的人手,而这些人又是极聪慧的,察觉到不对就去禀报了静宗皇帝————于是这原本的十日相处终止在第一日的下午
沈桀榕向静宗皇帝行礼告退时,神态自然,不露声色,微敛的眼遮住了他眼底的神情。
许安安这个时候自然还是不清醒的,但是静宗皇帝那身龙袍还是认得的,许安安上下打量着静宗皇帝,半晌后叹出一口气,“你比汉灵帝不知高出几许,是个不错的皇帝。”————静宗皇帝那可是陌上君子淡如墨,风华绝代君如玉,你拿汉灵帝和他比,许安安你可得亏是病着,要不然不说别人,就是清醒的你也会恨不得往自己脑门上拍上一板砖
静宗皇帝走过去抱起她,自己坐在床边,许安安坐在他的大腿上,宫女端上来一碗马蹄羹,静宗皇帝拿过来亲手喂许安安吃,而许安安虽然不认得静宗皇帝,但是6年来的习惯却还是在的,就比如静宗皇帝一抱她,她就自觉去搂他的脖子;静宗皇帝要喂她,她也自觉的张了嘴
太医来了却诊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斟酌着开口说可能是脑中带了淤血,可以开几服药吃吃看。
静宗皇帝恩了一声,让冷汗冒了一头的太医退下,说实话,静宗皇帝并没有太过担忧,因为昨夜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跟他说,金莲女痴性渐露,但不必惊慌,顺其自然即可——所以许安安这种情况,静宗皇帝只当她是在为成就佛母之位而应劫
果不其然,三天后,许安安一觉醒后恢复了正常,只是忘了那三日内的所有记忆
时间一日日过去,许安安虽然惊异于沈桀榕为何老是来自己的碎墨轩,但是既然有人愿意照顾她,给她送来一些小玩意儿让她赏玩,许安安自然也不会拒绝————这冬去春来,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又已去了十年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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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安醒來後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冰鑒————冰鑒,是古代盛冰的容器,具體方法是將冰塊放在一個木制或青銅製作的箱子裡。功能明確,既能保存食品,又可散發冷氣,使室內涼爽
現在正值夏日,許安安覺得身為一個冰鑒得要發揮一下自己的作用,於是便向沈桀榕提了下自己的要求,想在身體裡裝些冰
“皇妹這般耐不住熱
你說許安安醒過來後誰也不理,在床上坐了一盞茶的時間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還真想不到這人現在已經病了。——這也就怪不得沈桀榕有些不耐和輕視,覺得這小姑娘仗著靜宗皇帝的寵沖著他使喚起來了————唉,你現在不耐,可到了以後,許安安不來煩你了,你後悔可都來不及
“誰是你皇妹?”許安安幾不在意的瞟了他一眼,“我的姊妹在桌上好好呆著呢
沈桀榕順著許安安的視線看過去,桌子上一隻冰鑒映入眼簾————許安安的神情不似作偽,沈桀榕不禁皺了眉頭
許安安額上的淤青還在,沈桀榕心想,難不成真磕壞了腦子
上前試探了幾句,沈桀榕眼睛注意著許安安,最終確定,這丫頭是真把腦子給磕壞了——
瞧瞧她說的話
不管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還是為了做做樣子,沈桀榕都不可能讓許安安用身體裝冰,便告訴她,你已經是功成身退的一位了,這身體內自然就不能裝冰了
許安安一聽,眉頭自然就蹙起來了,臉上露出有些哀怨的表情,“人說伴君如伴虎,我以前還不信,沒想到今個兒醒來就被置於此荒涼之地,屋裡還是這麼一個主!”——一副嫌棄死沈桀榕的樣子
說實話,許安安6歲稚齡便一副成人作態確實有人覺得早熟,但是有沈桀榕這個前車之鑒,再加上是在靜宗皇帝的身邊長大,宮中的人都只當靜宗皇帝教導有方,但是現在這樣一副姿態卻是讓沈桀榕起了幾分興致,他上前坐到床邊,離倚在床柱的許安安急近,“靜宗皇帝不是一直寵你,怎麼就讓你覺著伴君如伴虎了
“靜宗皇帝是誰?我可不認得他。”許安安現在腦子不清楚,哪裡還記得靜宗皇帝是哪個,還處在自己創建出來的世界裡,摸著下巴低喃,“莫不是那昏帝真被人掀下龍椅了
“你說的昏君是哪個?我不太出門,你講給我聽聽
“還能是誰!自然是那漢靈帝了!”許安安頓時就激動、氣憤了——許安安心想,面前這個男人連皇帝是哪個都不曉得,那得住在多偏的地方呀,想想她許安安平時也是發光發熱了的,肚子裡揣著一塊冰,給你這個荒淫無道的漢靈帝帶來了多少涼爽啊,竟然趁著她睡覺的檔口把她給扔到了這麼一處地方!許安安可不就氣炸了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荒淫無道——他令宮女裙子裡面只穿開襠褲,好讓他隨時交歡。夏天,他建"裸游宮",裡面有清泉池,他令宮女在池中沐浴,他也徜徉其中。冬天,他會在宮裡廣設火盆,他與宮女們晝夜飲樂,醉生夢死,連天黑天亮都不知道。伺候他的宮女從14歲到18歲都不准穿衣服,供他隨時泄欲,他用西域貢獻來的茵樨香給她們洗澡,香水流成一條河,名之曰"流香河"——他還把我扔到了這裡來!活該他被宦官架空了權利!”——咳,許安安說了這麼多,最恨的還是被遺棄這麼件事!許安安在心裡一直覺得自己是整個皇宮裡地位最高的冰鑒,現在卻待在這麼個地方,那漢靈帝的舉動簡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她以前有多洋洋得意,現在就有多惱羞成怒
許安安這一通話可把沈桀榕給驚著了,一個才6歲的孩子,從哪兒知道這麼些東西——靜宗皇帝可決不會教許安安這些東西
但別說,說著這樣話的許安安還真有種說不出的荒誕美感,模糊了年齡的界限,沈桀榕甚至不自覺的朝許安安貼近了點,半誘半哄的讓許安安說了更多
但是兩人相處的時日不多,因為這事被靜宗皇帝知道了,許安安的院子裡全是靜宗皇帝的人手,而這些人又是極聰慧的,察覺到不對就去稟報了靜宗皇帝————於是這原本的十日相處終止在第一日的下午
沈桀榕向靜宗皇帝行禮告退時,神態自然,不露聲色,微斂的眼遮住了他眼底的神情。
許安安這個時候自然還是不清醒的,但是靜宗皇帝那身龍袍還是認得的,許安安上下打量著靜宗皇帝,半晌後歎出一口氣,“你比漢靈帝不知高出幾許,是個不錯的皇帝。”————靜宗皇帝那可是陌上君子淡如墨,風華絕代君如玉,你拿漢靈帝和他比,許安安你可得虧是病著,要不然不說別人,就是清醒的你也會恨不得往自己腦門上拍上一板磚
靜宗皇帝走過去抱起她,自己坐在床邊,許安安坐在他的大腿上,宮女端上來一碗馬蹄羹,靜宗皇帝拿過來親手喂許安安吃,而許安安雖然不認得靜宗皇帝,但是6年來的習慣卻還是在的,就比如靜宗皇帝一抱她,她就自覺去摟他的脖子;靜宗皇帝要喂她,她也自覺的張了嘴
太醫來了卻診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斟酌著開口說可能是腦中帶了淤血,可以開幾服藥吃吃看。
靜宗皇帝恩了一聲,讓冷汗冒了一頭的太醫退下,說實話,靜宗皇帝並沒有太過擔憂,因為昨夜他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人跟他說,金蓮女癡性漸露,但不必驚慌,順其自然即可——所以許安安這種情況,靜宗皇帝只當她是在為成就佛母之位而應劫
果不其然,三天后,許安安一覺醒後恢復了正常,只是忘了那三日內的所有記憶
時間一日日過去,許安安雖然驚異于沈桀榕為何老是來自己的碎墨軒,但是既然有人願意照顧她,給她送來一些小玩意兒讓她賞玩,許安安自然也不會拒絕————這冬去春來,時光飛逝,不知不覺又已去了十年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