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他怎麽可以喚她小貓……
他低啞的聲音撓她心窩。
那是她心裏最暖的稱呼。
在那時,她可以醒來有人照顧,微笑做事撒嬌都有對象,她可以瘋瘋癲癲任憑單純懵懂不用長大,她可以不用在塞外的夜裏守著少女的萌發不知所措……
她不是什麽規矩深重的閨閣女子,不纏足、不女紅,也不是新式小姐各種自主主義。
她只是壹派純粹地生長,壹切發乎心,不做作,不迎合,因為不需要。
他就那麽溫暖地看她,粗魯地走進她的秘密,半溫存半粗暴地搶宅奪舍。
就像……就像這壹切本該發生。
如同他們共同喜愛的那首詩,脆弱的命運經不起這巧合的撩撥,自行糾纏渴望更多。
多久沒人喚她小貓,寵溺她,擁抱她,愛撫她。
可是他明明在欺負她,他的眼他的身子他的手都在揉捏她的全部。
他那溫文的面容哪裏去了,這裏怎麽只剩下壹只困獸,突突地覓著出路。
他又要弄痛她了嗎?
可是為什麽她卻極其渴望那痛意,渴望到因此而顫抖。
他的聲音、他的人讓她如沐暖陽,如焚烈火。
她的身子極其敏感,初經人事的澀意很快消散。從上至下,他手唇所及之處她都會有強烈的銷魂的反應。
她竟迅速飽滿成鮮艷的熟果,壓下了原本的青澀。
是了,她整個人的異常體質已被開啟,壹旦觸動情思,情之深處會如服食媚藥壹般身體不由自己。
只想著壹味與情郎索歡,盡情、竭力乃已。
那他便給她,讓她所有的熱情銷他的魂、噬他的骨吧。
這本肅然的鬥室,他們生生做成歡樂場,嬌聲如啼,粗喘如嘯。
粗暴地進入,他沈悶壹聲哼,終於不用絲毫克制,縱情到每壹處發膚、盡情馳騁。
只因她已泛澤蜿蜒。
她身子竟媚致骨髓,幽香甜美。
壹聲聲無意的低喃嬌嘆,圓潤飽滿的雪峰隨波蕩漾,細軟的腰肢,吸納的緊致如縛住他的魂,絞殺所有癢膩,吸附他的壯炙。
初見,她是無畏淡然的女孩,暗淡壹群芳華,就像塞外的清風,心無所羈。
初見,他是身著風衣的謙謙紳士,血腥中壹處超脫不染,卓然而立,目無凡塵。
而今,竟到這般境況。
兩人拋棄所有,盡情在這糾葛的中心,用盡全力去感受彼此,撕裂往昔,不復回頭,也回不去了。
他再放不下這他隨手擷取的異國花兒。
而她,他撞進嵌進她魂靈的,卻是他,是整個人,不容推開、遲疑,他已進占,終其壹生。
他伸出強勁的手,抱緊她。抱著她的柔軀,預備和她壹起迎接快意最後的逆流而上。
攀登,激速,飛騰,綻開,碎成彩虹絢爛!
他擁著她,吞咽她所有的悲喜。
滿足而又未足。
空白,悠長的氣息如歌曲的尾音,余韻在相互的身體裏蕩漾。
不敢擡頭,怕撞破所有和諧。
火在最炙熱張狂時熄滅了,壹室黯然。
春夜寒冷,迅速竄入填補,郭幼寧打了個寒戰。
他抱緊她,用胸前的溫熱肌膚熨燙她香汗退去後微冷的肌膚。
停頓了壹會兒,抽離時,他聽到她清晰的壹吟他渾身壹動。引得他心裏壹蕩,竟又幾分熱意起來。
這不知饜足的身子,真不爭氣。
他苦笑。
但真是不能繼續,她實在太小,體能完全不濟,已然半昏半醒,嬌懶如散化了壹般。
還得給她留兩分精力,今日幸枝去松本處匯報未歸,他才得機有今夜的面談。
只是不曾想,把持不住,竟是這般開場。
待郭幼寧清醒壹些,才對整體有了感知。
她發現他正坐在桌前的木椅之上,而將她橫抱於胸前,坐於他溫熱的懷裏膝上。
他的下顎,輕枕她的頭頂細發,緊貼於她。
他的臂彎供她取暖,這裏半夜時分竟是分外的冷。他言語間的氣息輕拂她頭上的絨毛。
郭幼寧不動,也無力動,她就乖乖窩著。
他也知她累慘了,緊緊箍住,就聽著他沈沈的嗓音半中文半日文地說著眼前過往的種種。
耳邊似雷轟鳴,萬分意外,讓她知道她的驗斑背後有這麽多的原委,她身上竟是這樣壹場匪夷所思的逆天實驗。
他的緩緩敘述,也如閃電破除烏雲讓她豁然開朗,驗斑的深淺反復,這數月來每日的檢查,幸枝的奇怪的態度,高木川的出現消失。還有……還有眼前這人那輕浮的話。
她的藥,就是他。
郭幼寧伸出藕臂,她看著上面的斑紋,已淡成淺淺壹層,似乎很快就會消散於白嫩肌膚中。
呀,突然想到,這說明她對他,對他……
她趕緊把手臂收回,臉刷地紅透了,這份尷尬讓她無地自容。
擡眼,只看到他目光如星流,把她的動作表情全部讀取,完全洞悉壹般。
他不做聲,卻什麽都知道。怎能如此…
他為什麽這麽看她。
這不打緊,隱約間,身下的變化,讓壹切微妙起來。
這才要,呀!
她輕扭著,強要起來。
卻讓他更加難耐!
“噓,別動。放心,現在我先與妳說話。”
他手上用了力氣,似安撫她,更似安撫自己。
當然,此時最要安撫的,是“他”。
來日方長,他們還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