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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趙桓抱著懷裡的嬌軟身軀,一面低頭淺吻著她的額頭,試圖安撫她,一面柔聲道,“明日一大早咱們就離開這兒,好不好?”
懷裡發顫的身子漸漸恢復平靜,聽見這樣溫柔的聲音,柔光心裡一軟,一時竟不敢抬頭看他。趙桓也不勉強,只將人抱在懷裡細心呵哄,不知不覺間,懷裡的小人兒便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西山圍場之行,因為這日晚上的驚魂匆匆收場。柔光靠在馬車裡昏昏欲睡,醒來的時候車內卻只剩她一人,外面一片死寂,半點人聲也聽不見。
昨晚的風聲和異動都是她略施法術弄出來的,自然不會發生什麼事,但她睡著的這段時間裡,難不成真遇到危險了?
柔光心裡一沉,起身就要掀開車簾朝外看:“這是怎麼
她的話停在半空。
宮門外對峙的兩兄弟同時看向出聲打破這片寂靜的少女。柔光腦子嗡的一聲,刷得摔下車簾!
不遠處瞪大眼看過來的冷厲男人,可不就是趙肅麼?!
他……怎麼瘦得這麼厲害?
趙肅心裡翻江倒海,他知道柔光是故意躲著他,卻萬沒想到皇兄會跟著她一道欺瞞自己!徹頭徹尾的憤怒幾乎淹沒了他,他恨恨地瞪著兄長,冷笑道:“皇兄,這是怎麼回事?”
趙桓心裡低歎一聲,知道終究是瞞不過弟弟了,只得低聲道:“昨日柔兒受了驚嚇,有什麼話,等她休息好了再說,可好?”
“柔兒,柔兒……”趙肅將這名字含在嘴裡,反復念了幾句,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幾乎低得像是在哭一般,“柔兒?!皇兄,到現在,你還不承認你是故意的麼?”
他抬起充血的雙眼,恨不得將對面一母同胞的兄長撕裂!然而看見趙桓同樣充滿血絲的眼睛,他終究只是冷笑著上前:“我要帶她走。”
趙桓微微一歎,面上愧疚之色不在:“燕王,你這是要以下犯上麼?”
燕王,不是皇弟,也不是阿肅。
是燕王。
趙桓終究理虧,他搶了柔光在先,又用權勢強壓弟弟,說完這話,他聲音略大了些道:“柔兒是人,不是一件東西,你說要帶走,可想過她的意思?如果她在你那裡過得開心,那一日何必在岸邊遇到朕,願意跟朕一道回宮?“
原本鐵青著臉的趙肅在聽到這段話的時候,眼裡奇異地泛起一抹光彩,喃喃道:“柔光是人?你說柔光是人?“
趙桓覺得他大約是受了刺激,神志都有些不清,內心更加歉疚,放緩了聲音道:“阿肅,你不必這樣,你
“哈哈,哈哈!皇兄!“趙肅大笑起來,面上神采奕奕,”皇兄啊皇兄,也許柔光一時半會兒不能原諒我,可你記住,你就算得到了她的人,你也始終得不到她的心!咱們兄弟倆不過是半斤八兩,她不喜歡我,同樣,她,也不喜歡你。“
先前的頹唐一掃而空,趙肅上前幾步,低聲道:“咱們都在同一個起點,皇兄。以一年為期,日後各憑本事。若你真能得到柔光的心,臣弟便服了,若一年之後皇兄還是得不到柔光的真心,那還請皇兄將人還給我。“
趙肅呵呵一笑,揚聲道:“臣弟府上並無姬妾,王妃之位也一直空懸!皇兄,你可答應?“
趙桓被他的態度激怒,同樣高聲答道:“好!既然阿肅這麼說,為兄豈有不應之理?就以一年為期!“
對話隱約傳進馬車裡,柔光心頭一顫。
一年, 一年是什麼意思?
但如果有一年的時間,應該足夠她將那個呆書生帶走吧?
柔光支著腦袋望著虛空中的一點發呆,眼前不斷浮現的都是書生當年的一舉一動。書生窮困潦倒的時候,她施法從別處弄來了銀錢,卻被書生逼著還回去,告訴她“不告而取謂之竊“;書生得中狀元,錦衣禦馬遊街被丞相小姐看中的時候,她賭氣跑了,他便冒著大雨找了她整整三天。
為了她,書生由“君子遠庖廚“變得廚藝精湛,那雙總是沾染墨香的手也沾上了柴米油鹽的味道,為了她,書生甚至還想學會舞劍,可惜啊,上輩子的他實在太笨,學了那麼久,最終也沒能學會……
回憶太甜,甜的柔光恨不得從此沉浸在回憶裡不要再清醒,然而總是有人把她從美夢中打斷:“柔兒,柔兒?”
“嗯……嗯?”柔光有些不高興,嘟嘴瞪了不識時務的男人一眼。
趙桓略顯無辜地摸摸鼻子,笑道:“你在想什麼?笑得這麼開心?”難不成……在想阿肅麼?
柔光輕咳一聲:“沒想什麼……你還好意思來麼?這都幾日沒見你了?”
趙桓最喜歡看她撒嬌耍橫的樣子,好像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一般:“近日朝務繁忙,朕實在抽不開身……等朕
“哼!“
柔光蹭地站起身來,怒瞪他:“你每回都這麼說!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後宮裡那些妃子們欺負?她們個個把我看成是眼中釘!整座宮殿只有我一個人,萬一她們派人進來要殺我,我該怎麼辦才好?“
趙桓哭笑不得:“她們怎麼會有這樣的膽子敢傷害你?你是朕心尖上的人,不必對任何人行禮下跪,更不用怕這些。“
然而女人不講理起來是完全聽不進勸的,柔光只嬌哼著說:“你這麼說,是覺得我是在胡思亂想了?以前在燕王府的時候,阿肅好歹還派他的侍衛保護我,可你呢?你倒好!就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
燕王是趙桓的死穴,他不能容忍從這雙柔嫩的嘴裡吐出阿肅的名字,更不能允許自己在柔光的心裡比不過趙肅:“既然這樣,朕也派侍衛來保護你,可好?”
“這還差不多,”柔光哼道,“別的我也瞧不上,唯獨只看得上你身邊那兩個最信任的人。你隨便選一個給我,也就行了,我不貪心。”
趙桓一愣,不由苦笑。她還不貪心?沉淵和周晟是他身邊最得用的兩位助手。周晟是世家子出身,如今任侍衛統領,總領大內一切安全事務,自然不能派給她單獨差遣,周家也會有所微詞。
那剩下的也只有沉淵了。暗衛統領一職雖然重要,但平日總是貼身保護他,柔兒孤身一人,因為阿肅的關係,他最近平白多了許多事情,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況且……若是尋常侍衛,怕攔不住阿肅,以沉淵的能力,當可保無虞。
趙桓自覺想得萬分周全,便笑道:“那好吧,朕就將沉淵給你。”
果不其然,懷裡的少女露出了笑臉:“算你識相。他派給我,所有的事情都要聽我的吩咐,對麼?”
趙桓被她的笑晃花了心神,只知道點頭了:“嗯,既然到你身邊,就是你的護衛,就算讓他殺人,他也是要聽的。”
“人家才不會讓他去做這種事呢!”柔光嘟著嘴瞪他,心裡卻是一痛。
曾經的書生連殺只雞也要她代勞,如今他竟把殺人視為這樣稀鬆平常的事……這一世的書生,真的還是當年只知道對她好的呆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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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赵桓抱着怀里的娇软身躯,一面低头浅吻着她的额头,试图安抚她,一面柔声道,“明日一大早咱们就离开这儿,好不好?”
怀里发颤的身子渐渐恢复平静,听见这样温柔的声音,柔光心里一软,一时竟不敢抬头看他。赵桓也不勉强,只将人抱在怀里细心呵哄,不知不觉间,怀里的小人儿便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西山围场之行,因为这日晚上的惊魂匆匆收场。柔光靠在马车里昏昏欲睡,醒来的时候车内却只剩她一人,外面一片死寂,半点人声也听不见。
昨晚的风声和异动都是她略施法术弄出来的,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事,但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难不成真遇到危险了?
柔光心里一沉,起身就要掀开车帘朝外看:“这是怎么
她的话停在半空。
宫门外对峙的两兄弟同时看向出声打破这片寂静的少女。柔光脑子嗡的一声,刷得摔下车帘!
不远处瞪大眼看过来的冷厉男人,可不就是赵肃么?!
他……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赵肃心里翻江倒海,他知道柔光是故意躲着他,却万没想到皇兄会跟着她一道欺瞒自己!彻头彻尾的愤怒几乎淹没了他,他恨恨地瞪着兄长,冷笑道:“皇兄,这是怎么回事?”
赵桓心里低叹一声,知道终究是瞒不过弟弟了,只得低声道:“昨日柔儿受了惊吓,有什么话,等她休息好了再说,可好?”
“柔儿,柔儿……”赵肃将这名字含在嘴里,反复念了几句,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几乎低得像是在哭一般,“柔儿?!皇兄,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你是故意的么?”
他抬起充血的双眼,恨不得将对面一母同胞的兄长撕裂!然而看见赵桓同样充满血丝的眼睛,他终究只是冷笑着上前:“我要带她走。”
赵桓微微一叹,面上愧疚之色不在:“燕王,你这是要以下犯上么?”
燕王,不是皇弟,也不是阿肃。
是燕王。
赵桓终究理亏,他抢了柔光在先,又用权势强压弟弟,说完这话,他声音略大了些道:“柔儿是人,不是一件东西,你说要带走,可想过她的意思?如果她在你那里过得开心,那一日何必在岸边遇到朕,愿意跟朕一道回宫?“
原本铁青着脸的赵肃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眼里奇异地泛起一抹光彩,喃喃道:“柔光是人?你说柔光是人?“
赵桓觉得他大约是受了刺激,神志都有些不清,内心更加歉疚,放缓了声音道:“阿肃,你不必这样,你
“哈哈,哈哈!皇兄!“赵肃大笑起来,面上神采奕奕,”皇兄啊皇兄,也许柔光一时半会儿不能原谅我,可你记住,你就算得到了她的人,你也始终得不到她的心!咱们兄弟俩不过是半斤八两,她不喜欢我,同样,她,也不喜欢你。“
先前的颓唐一扫而空,赵肃上前几步,低声道:“咱们都在同一个起点,皇兄。以一年为期,日后各凭本事。若你真能得到柔光的心,臣弟便服了,若一年之后皇兄还是得不到柔光的真心,那还请皇兄将人还给我。“
赵肃呵呵一笑,扬声道:“臣弟府上并无姬妾,王妃之位也一直空悬!皇兄,你可答应?“
赵桓被他的态度激怒,同样高声答道:“好!既然阿肃这么说,为兄岂有不应之理?就以一年为期!“
对话隐约传进马车里,柔光心头一颤。
一年, 一年是什么意思?
但如果有一年的时间,应该足够她将那个呆书生带走吧?
柔光支着脑袋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发呆,眼前不断浮现的都是书生当年的一举一动。书生穷困潦倒的时候,她施法从别处弄来了银钱,却被书生逼着还回去,告诉她“不告而取谓之窃“;书生得中状元,锦衣御马游街被丞相小姐看中的时候,她赌气跑了,他便冒着大雨找了她整整三天。
为了她,书生由“君子远庖厨“变得厨艺精湛,那双总是沾染墨香的手也沾上了柴米油盐的味道,为了她,书生甚至还想学会舞剑,可惜啊,上辈子的他实在太笨,学了那么久,最终也没能学会……
回忆太甜,甜的柔光恨不得从此沉浸在回忆里不要再清醒,然而总是有人把她从美梦中打断:“柔儿,柔儿?”
“嗯……嗯?”柔光有些不高兴,嘟嘴瞪了不识时务的男人一眼。
赵桓略显无辜地摸摸鼻子,笑道:“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难不成……在想阿肃么?
柔光轻咳一声:“没想什么……你还好意思来么?这都几日没见你了?”
赵桓最喜欢看她撒娇耍横的样子,好像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一般:“近日朝务繁忙,朕实在抽不开身……等朕
“哼!“
柔光蹭地站起身来,怒瞪他:“你每回都这么说!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后宫里那些妃子们欺负?她们个个把我看成是眼中钉!整座宫殿只有我一个人,万一她们派人进来要杀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赵桓哭笑不得:“她们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敢伤害你?你是朕心尖上的人,不必对任何人行礼下跪,更不用怕这些。“
然而女人不讲理起来是完全听不进劝的,柔光只娇哼着说:“你这么说,是觉得我是在胡思乱想了?以前在燕王府的时候,阿肃好歹还派他的侍卫保护我,可你呢?你倒好!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燕王是赵桓的死穴,他不能容忍从这双柔嫩的嘴里吐出阿肃的名字,更不能允许自己在柔光的心里比不过赵肃:“既然这样,朕也派侍卫来保护你,可好?”
“这还差不多,”柔光哼道,“别的我也瞧不上,唯独只看得上你身边那两个最信任的人。你随便选一个给我,也就行了,我不贪心。”
赵桓一愣,不由苦笑。她还不贪心?沉渊和周晟是他身边最得用的两位助手。周晟是世家子出身,如今任侍卫统领,总领大内一切安全事务,自然不能派给她单独差遣,周家也会有所微词。
那剩下的也只有沉渊了。暗卫统领一职虽然重要,但平日总是贴身保护他,柔儿孤身一人,因为阿肃的关系,他最近平白多了许多事情,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况且……若是寻常侍卫,怕拦不住阿肃,以沉渊的能力,当可保无虞。
赵桓自觉想得万分周全,便笑道:“那好吧,朕就将沉渊给你。”
果不其然,怀里的少女露出了笑脸:“算你识相。他派给我,所有的事情都要听我的吩咐,对么?”
赵桓被她的笑晃花了心神,只知道点头了:“嗯,既然到你身边,就是你的护卫,就算让他杀人,他也是要听的。”
“人家才不会让他去做这种事呢!”柔光嘟着嘴瞪他,心里却是一痛。
曾经的书生连杀只鸡也要她代劳,如今他竟把杀人视为这样稀松平常的事……这一世的书生,真的还是当年只知道对她好的呆子么
這一章很長啊!!補上昨天的啦!!
然後目測下一章或者再下一章有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