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太阳还不太烈,因是清晨,四周都还静悄悄的,只有丫鬟们打水走路时裙裾摩擦的声音,混合着小鸟鸣叫的歌声。清风带着清早特有的青草香气灌入室内,吹得花梨云纹书案上散落的琴谱哗哗作响,又混着女儿闺房特有的花香,柔柔绕绕地朝着室内飘去。
珠帘轻响,柏木红漆雕描金梨花拔步床上的层层帷幔被吹起一个角来。一只如削葱根的芊芊玉指从帷幔后探了出来,床角坠着的银制镂空牡丹缠枝香薰球发出叮铃铃的响声。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忙迎了上去。
“姑娘起了。”香莲将青花瓷盆放在高面盆架上,提起铜壶往里兑水,“姑娘今儿起的真早。”
她取来几滴蔷薇露滴了几滴到热水里,这边的琴莲伺候云葭在胸口垫了白棉布,为她挽了袖子。云葭低头就着胰子净了脸,擦了点蔷薇香膏。琴莲打开红木三门花卉纹衣柜:“姑娘要穿哪一套?彩衣坊新送了两套春衣过来,奴婢瞧着二姑娘的大红洒金牡丹裙可漂亮了呢!”
“还要去老太太那里请安,还是素净些罢。”云葭玉指划过重重布料,点在了一件白底粉蝶穿花裙上,“发鬓也不宜过繁,就梳垂鬟分肖髻,簪子用上次太太那里讨来的粉水晶桃花银簪。”
云葭打开红木螺钿梳妆盒,细细挑了个赤金绞丝虾须镯。番镜里的少女肤色苍白,朱唇轻启,杏眼蒙着雾气,年纪不大却可以看出日后的倾城。云葭皱了皱眉,往脸上拍了点胭脂膏,又点了唇,终于是有了一点血色。
“走罢,再不去又要被责备了。”云葭对镜理了理裙摆,起身踏出了门。
云葭十岁后便和一众姐妹们一同住进了花园旁的揽物园,离老太太的屋子很是有些距离。过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她们才走到。此时天已大亮,云葭刚踏进门就听到了众人的笑声。
“给老太太请安。”云葭俯身行了个万福。老太太倚坐在榻上,身边坐着顾如意和顾茹惜,三个舅母立在身侧,一众妈妈婆子候在角落。老太太见云葭来了却不发一言,众人也不敢说话,场面忽的有些尴尬。
“老太太,如意有些饿了!”顾如意将头靠在老太太手臂上蹭了蹭,娇嗔道。老太太点了点头:“用膳吧。”
顾家行的是食不言的规矩,这一顿饭吃的可以说是沉闷无比。云葭就着小菜用了一小碗小米粥并一个金丝烧卖,见众人一一停了筷,便也放下了筷子。
“云葭今年也有十四了吧!”老太太突然出声。云葭抬头,只见老太太眉头死皱,脸上沟壑纵横,她忙低下头:“是,云葭是戌午年生的。”
“嗯。”老太太点头,转身对身旁的嬷嬷道,“刘嬷嬷,去请瑶姐儿过来,就说我找她有事。”她顿了顿又道:“忻姐儿就要出阁了,你们女学之后去看看她罢。”
三个姑娘迈着小步退出了门,踏过一个小门又走了几步,云葭出声道:“今儿谢谢二姐姐了。”
“哪里的话,不过是件小事。”顾如意俏皮地歪了歪头,发髻上地蝴蝶步摇叮叮当当地乱响。三人的步子慢了下来。
“时间过的真快呢,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大姐姐就要嫁人了。”顾如意挽着袖子一伸手,折了一支栀子花在手中把玩,“我可真舍不得她。”
“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啊。”云葭道,“你这般胡乱糟蹋,等会管事地张婆子又要到舅母那里告状了。”
顾如意“哼”的一声,随手将只剩个花骨朵儿的树枝扔到了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顾茹惜忽的出声:“听说大伯母是故意给大姐姐定下这门亲事的,那齐国公世子是个瘸子,而且最喜烟花之地
“顾茹惜!”
“姐姐……”顾茹惜垂头看着自己道脚尖不说话。顾如意跺了跺脚:“是哪个丫头在你面前碎嘴的?看我不去撕烂了这贱蹄子的嘴!”
“二姐姐。”云葭皱了皱眉,她本不好管这事,但见她们说话越发没了顾忌,终是出了声,“这般污言碎语,让旁人听了有损闺誉。”她顿了顿转头看着暗自赌气的顾茹惜,叹了口气弯腰揩去了小丫头眼上的泪花,“二姐姐虽是凶了点,却是不无道理,这般碎嘴讨论大姐姐可是很不礼貌的。”
“我没有……是姨娘,姨娘说的……”顾茹惜抽抽噎噎的。顾如意见状也缓了口气:“我是不该同你那般说话,但这事却不是我们可以讨论的。我还要去见娘亲,我先走了。”说着便领着丫鬟转身离去。
“茹忻别哭了,女学就要迟了。翠明,你快带堂妹妹去洗把脸。”云葭看着抽噎着离去的顾茹忻,垂下了眼帘。
顾茹忻的娘亲虽是顾大老爷的正妻,然命薄福浅,早早就去了,留下了顾茹忻一人。顾老爷喜好拈花惹草,不过三年又娶了个徐氏,也就是现在的顾家主母,商人之女徐婉娘。这徐婉娘虽名字里带婉,性格确是非一般的蛮横好强,将顾大老爷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入门两年生得两子,坐稳了主母的位子,对着顾茹忻的也就越发的刻薄。以顾家的底子嫁入齐国公府实是高攀。那齐大公子长的歪瓜裂枣,前几年又为着一个风尘女子和人争风吃醋,被人打折了腿。这般的儿郎,也只有顾家为了齐国公府的势力,把女儿往火坑里推里。
“却叹污淖陷渠沟,可怜了忻姐姐这样一个妙人儿了
女学还是老样子。前朝曾有后宫女子篡权夺位,因而大年朝对女子读书尤为限制,强调“妇德”而非有才,女儿家习字也不过是为了可以“红袖添香伴读书”。云葭听着夫子讲了一则《女则》,又开始讲《烈女传》,心中只觉闷得慌。男女授受不亲,但女学又不得不办,京中流行的法子是用薄纱将夫子和女学生隔开,只能隔着重纱用人影辨人。也正因为如此,顾如意又命她的丫鬟顶替她上课,自己则偷偷摸摸地溜去看府里新采买的小马了。她用碎银子堵了几个丫头婆子的嘴,几次下来倒也无事。
习文后便是学艺,艺一项包含琴棋书画,而大年朝着重于女子的是“歌、舞、琴、曲”,即能歌善舞,会琴谱曲。顾府女儿自小便开始泡药水,三岁习舞,只求肢体柔软,曼妙多姿,云葭来后也不能幸免。但她最最喜欢的却是画,也幸得顾府为了女儿样样精通,也请了棋书画的先生,这才圆了云葭的梦。
女学起于辰时而止于午时,下午还要练舞两个时辰,随后姑娘们才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今日由于老太太恩典,习舞一个时辰便结束了,即便如此云葭她们到了顾茹忻屋里的时候,离饭点不过将将一个时辰。
顾茹忻的居处取名“小荷居”,邻着揽物园里的琼池,透过窗子可以见到池中三两荷花,十分的秀丽清新。午后燥热,云葭她们又刚练了舞,虽是换了衣裳但终是觉得周身黏腻不适。此时坐在亭子里品着香茶吹着凉风,终有一丝惬意。
“忻姐姐好大的兴致,偷闲在这品茗小睡,只怕老太太知道了又要唠叨了!”顾如意斜斜倚在软榻上,手里端着天青色鱼纹小碗。她素手一扬,一把鱼食洒到池中,引得鱼儿们争相抢食:“可怜我们啊,大热天的,还要在那端姿势。”
顾茹忻身着一袭月牙白的长裙,头发闲闲挽了个髻插了个檀木钗子,不施粉黛,整个人素净的可怕,只是点了点唇,如血的颜色越发显得人的苍白。“就数你话多。”顾茹忻端起茗茶亲品,“还当我不知道呢,梅儿都偷偷和我说了,上午又溜出去了不是?”
“还不是那先生,无趣的紧!”顾如意喂完了一碗鱼食,一旁的丫头忙取来水盆于她净手。用绣梅帕子细细地擦了手,她又拣了一块果脯,尝了一口只觉得酸甜爽口,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姐姐你是不懂,大哥新购的马儿,据说是徐州养着的军马,通体黝黑,四足踏雪,眉间一点白色,可帅气了!”讲到兴头处,顾如意眉飞色舞起来,端起茶润润口:“要说这马啊,史书上最最出名的有那赤兔马!话说当年
“忻姐姐你可要劝劝二姐姐了,瞧她这哪像是个闺阁少女,要我说这茶馆说书先生才是这样!”云葭促狭道,顾茹忻好笑地看了她们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顾茹惜拣着喜爱的核桃酪吃了,这才有空说话:“若是二姐姐有机会骑马可有多好
“我要是能骑马呀,那绝对是巾帼不让须眉的,那年我去婆婆那里小住,小舅舅都夸我颇有天资呢!”顾如意得意地挥了挥手,可神色随后又黯淡了下来:“只是我还是要嫁人的
仿佛触开了什么机关,场面忽的冷了下来。顾茹忻侧着头望着湖面出神,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晚霞初现,湖面波光粼粼,纱幔飞舞,好似仙境。她就这般出神地望着,一袭白衣,飘渺不定。
“我怎么觉得忻姐姐似要‘乘风归去’一般……”顾如意忙用一个山楂干堵了顾茹惜的嘴。顾茹惜自知失言,闷闷不乐地转头。云葭顿了顿,转移了话题:“忻姐姐这般美好的人,我们可都舍不得。”顾如意也接话道:“忻姐姐今日在忙些什么?不会是整日这般偷闲罢。”
“不过是做些针线活罢了。”顾茹忻回过神来,却终是神情低落,“我却是有些乏了,你们就饶了我些,最近几日身子有些不爽利,大夫看了只说要注意调养,还望各位妹妹见谅。”
“姐姐这般我们就不叨唠了,姐姐可千万要放宽心,毕竟结亲也算是喜事。”顾如意点头,犹豫再三又说了接下来的话,“过几日便是百花节了,妹妹几个想办个宴席热闹一番,也算是与姐姐作别。不知姐姐
顾茹忻好似愣住了,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既然妹妹们都这么说了……”她歪了歪头,忽的俏皮一笑,脸上终是有了些血色,“我便等着妹妹们来递帖子了。”
“可就这么说定了。”顾茹惜欢呼道,云葭也笑着道别。顾茹忻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右手伸进领口掏出了个碧玉坠子。那坠子成色不好,粗糙地打磨成一个观音地样子,她却是如获至宝。半晌,一滴泪珠落在了那观音的脸上,终是无言。
因着在顾茹忻那的聊天,三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云葭道明自己要去拜见母亲,便领着近身的香莲去往母亲住着的“乱琴阁”。这两年她与顾家三姐妹日益亲近,与母亲却是愈发的疏远了。其实顾春瑶与周围所有人都十分地疏远,独自居住在揽物园最最深处的小楼里,只留着一个管事妈妈并两个大丫鬟,三个扫洒丫头。她极少与人交流,连吃食都是楼里配着的小厨房做的。偌大的顾府却仿佛不存在这号人一般。
云葭上一次见到娘亲还是在除夕夜的时候,她隔着层层纱幔拜了母亲,母亲送了她一套水晶头面。这一算一季都过去了,说是不想念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母女情却是逐日逐年地淡泊了下来,直到如今的无话可说。
“儿给娘请安。”云葭在台下微微福身。顾春瑶已经很久不见人了,哪怕是见她也必须隔着薄纱,她根本看不见母亲的样子。“嗯……紫烟,快给葭儿搬个凳子……嗯!”顾春瑶的声音有些奇怪,云葭不免多看了两样,却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倚在榻上,并无异样,她也不多言,捧了茶坐下。
两相无言,半晌却是顾春瑶先打破了沉默:“葭儿……嗯……葭儿近来如何?身子可有不适?女学呢?”
云葭越听越觉地母亲的声音很奇怪,仿佛在忍耐着什么一般。“回娘亲,近来儿的身子很好,女学也学的还可以。”她顿了顿出声问道,“娘亲……娘亲可有什么不适呒……没,没有呀……”顾春瑶忽的发出一声细细地呻吟,她慌忙咬住了唇,不愿让女儿看到自己这般淫贱的样子,缓了片刻才又道,“葭儿嗯,葭儿没有事就先下去吧。”
“啊,是。”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甜腻的气味,类似花香却又带着一丝腥气。云葭莫名觉得有些燥热,她晃了晃头,出了门才奇怪今天居然没有看见以往寸步不离娘亲的刘嬷嬷。
云葭一出门,顾春瑶便忍不住地叫出了声。她难耐地扭动着身子,乳头又痒又疼,里头的嫩肉也一层层地绞紧。若是云葭能掀开轻纱,定能大吃一惊——顾春瑶此时未着寸缕,一头青丝铺洒在塌上,白腻的身子被大红的绳子淫靡地束着,保持着双手背后两腿大张的姿势。一根细细的金色链子拴在她的脖子上,金链子上缀着七彩的宝石,一端连着两个金色蝴蝶样式的乳夹,另一头则陷进了那玫红色的诱人小穴。小穴已然湿透,一丝水儿粘着上头的芳草,身下的毯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真是可惜了这波斯送来的毛毯了,听说可是彩雀毛织的。”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姬崇啸从屏风后踏步出来。他揽住顾春瑶,手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细细摩挲,一手则向下探去,捏住那小核快速地揉了两下,顿时一股清泉喷了出来染湿了他的手。“啧啧,瞧这水多的。”他抬手放在顾春瑶眼前,手指微微张开,一跟细细的水丝连在上头,“在自己女儿面前被人玩弄的爽吗?”
“嗯……爽啊……皇上……”顾春瑶焦虑地摇了摇头。她深深地喘了口气,忽的身子一绷,又细声尖叫起来:“皇上啊……那个,拿出来呀……皇上!”
“什么东西啊?从哪儿拿出来?瑶儿不说朕怎么知道?”姬崇啸坏笑着扯了扯顾春瑶的乳尖,那已经肿成了葡萄大小,颜色变成了不正常的紫红色,显然已经被虐待多时:“难道是这颗‘紫葡萄
“皇上!……”顾春瑶的双眼已经迷茫了,她难耐地往姬崇啸怀里蹭了蹭,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那球儿……求皇上将那球儿从瑶儿的小穴里拿出来啊……啊啊啊瑶儿瑶儿不行了……嗯!”她一声娇咛又泄了声。姬崇啸见她已被逼到极限,心中又爱又怜。他抬手理了理顾春瑶的发,一手托起那肥腻的臀儿,一手快速地将没入小穴的链子抽出,在顾春瑶的娇啼声中重重将自己埋了进去:“爽吗?小骚货!朕问你爽吗!”
“爽啊……好爽……瑶儿好爽!皇上好厉害
“瑶儿是不是很骚?是不是朕的小骚奴啊?这么骚的小穴穴朕可真是没见过啊,在自己亲生女儿面前也能高潮。”
“嗯,瑶儿很骚……瑶儿是皇上的小骚奴……”顾春瑶喃喃道。无神地看着金链连着的那颗小球。那球儿上淫水涟涟,镂空雕着金色的牡丹。忽的小球动了动,只见一只蟋蟀在里头徒劳地跑着,每次一跑球儿便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先前姬崇啸便是将球儿封在她的穴里,那球被蟋蟀引着在他的穴里滚来滚去,让她痛苦不堪。
“皇上……嗯皇上……”顾春瑶呢喃两声终是昏迷了过去,姬崇啸冲刺两下,在顾春瑶的小穴里深深地射了出来。他草草地用衣物擦了擦,拆了球儿和乳夹,抱起顾春瑶近了里屋。只余那蟋蟀球儿在地上滚了有滚,再没了声响299!我这算不算三周不更新,更新抵三周!(doge脸)
改个bug,把之前顾茹忻的年龄改成了十岁,本章的内容和上一章的跨度差不多是六年,姑娘们慢慢长大啦~
本章一开头云葭洗脸的那段我参考了明月珰《四季锦》的内容,师太我女神啊啊啊!强推她的古文,非常好看啊!个人超级喜欢《云起》和《双归雁》,真的是非!常!棒!
近期气温骤降,大家要注意保暖,千万别感冒了。
深夜打字冻成狗,滚去睡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