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冰冰將秦菲扶在汽車後座上,驅車到附近的一個賓館,她把秦菲扶到床上,安置好後,又去藥店買了些紗布雙氧水和一些緊急避孕藥,回賓館前還買了一碗秦菲能咽得下口的白粥,就匆匆往回走。
秦菲見蘇冰冰走了,坐起身來,蜷在床上的一角,把臉深埋在膝蓋裡,她回想著顧晨強暴她時的情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她想到顧晨那張野獸般的臉,心中就充滿了憤恨,可現在的她又能怎麼辦呢,以她現在的力量,根本無力報仇。
她抬起頭,對面桌子上擺放的鏡子正好照出她衣衫不整,憔悴不堪的景象,不禁淚如雨下,被撕破而露出肩膀沾滿泥土的襯衣,淤青的臉,哭紅的眼,看著這樣的一個人兒,她不敢斷定這是不是她自己。而如今,她的確是變成了這樣… … 她想,如果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就好了,如果她能夠忍受校內的流言蜚語,沒有去找顧晨算帳,也不會把蘇冰冰弄哭了… …是呢,這兩年來,她第一次見冰冰流淚。她突然意識到這一切的發生都是自己的錯,造成這悲劇的罪人正是自己啊!!
於是,她果斷地拿起桌子上嶄新的水果刀,走進了浴室。
蘇冰冰買東西回來,見秦菲不在床上,連忙扔下東西,去推浴室門。眼前的景象令她心膽俱裂。浴缸裡的水早已溢滿,流了一地,浴頭噴出的水打濕了秦菲亂糟糟的長髮,打濕了她清秀的臉,她眼神渙散,正靠在浴缸邊一刀一刀地割著自己的手腕,猩紅的鮮血順著胳膊蔓延開來,染紅了她又髒又破的白襯衣,染紅了浴缸裡滿溢的水,也染紅了整個浴室,氣氛即淒慘又悲傷。
秦菲聽到開門聲,知道是蘇冰冰回來了,她放下刀子,抬起頭看她。
“冰冰,”她低下頭,“我只是一時想不開
“什麼也別說了,趕緊上醫院!”她呵斥著,扶起秦菲,為她做了個簡單的止血處理,並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匆匆趕往醫院——
李澤衡上了一整天的課,都沒見秦菲,很是鬱悶。他知道秦菲是個就算天塌下來也一定要來上課的人。因為有一次,她竟然頂著四十攝氏度的高燒跑來學校上課,雖然最後被蘇冰冰強行拉回去了,可他還是好佩服這個女生。
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給耽擱了吧。他從秦菲桌洞裡找出她的課本,為她補了一份筆記才回家。
一路上,總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實際上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而且他能夠確定這不是錯覺。
他回過頭,什麼都沒有,只有空曠的夜路和發著昏黃亮光的路燈。
“別再跟著了,你出來吧。”李澤衡面向遠處那空曠的黑,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