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再看下去不怕我吃醋嗎?」路丹生問
「純粹好奇誰收服了李清萬人騎。」鄧文奇笑道:「這個李清簡直是另類的高嶺之花啊讓人不敢恭維的那種,交尾不交心。哈哈,結果竟然是和這樣的人難以想像
「難道醫生覺得自己比較適合?」路丹生眉眼輕蹙,有些不是滋味
「咦?這麼不相信我?我以前是喜歡過他,但那都是過去式,現在我和他才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就好,對方可不要你。」路丹生腦中浮現那次鄧文奇和全裸被綁的畫面,癟嘴說道
「你要我不就夠了?你要是胡思亂想,以為我是因為得不到他才喜歡你,我絕不會放過你
鄧文奇是個老手,每次都這樣,自己在想什麼一下就被拆穿,連條退路都不留地命中目標。路丹生不知道是洩氣還是委屈,沒什麼氣勢地瞪了男人一眼,兩人四隻眼朝李清的方向再度瞟去
路丹生一直以為這個李清是眼高於頂,否則他想不透為什麼鄧文奇那麼優質破表的男人李清只肯拿來做人形自慰器,看樣子,顯然李清不是眼高於頂,而是品味特殊
這個男人到底哪裡比他的醫生強了啊?路丹生看著李清和一個路人打情罵俏,在腦中的小角落忍不住開了個不客觀的分析圖表。五官雖然深刻如刀削,卻是兇狠大過於帥氣,侵略感嫌強,不像他的醫生連生氣時都是笑著。而且這也不會是什麼情場高手,他望向李清的表情若不是色厲內荏,就是有些入迷而痴呆,像個小學生看著自己暗戀的女生似的
然而,誰都看得出來李清真的喜歡這男人,因為論痴呆,他的眼神也不遑多讓。兩人還戴了對戒,他和鄧文奇老早就注意到了
路丹生突然靈光一閃,紅著臉小聲冒出一句:「可能這人那、那方面比醫生強吧?」既然他的醫生樣樣完勝,他想只剩下這個可能性了,聽鄧文奇說李清很重慾不是嗎男人的尊嚴被挑戰,鄧文奇緩緩把視線收回,嘴角抽動著崩塌了好起次,好不容易勾出一個文明痞子的微笑。「寶貝,你這句話有好幾種意思,回家後我慢慢問你,你想好你要用哪張嘴回答我
「那個,我、我說的是身高啦。」糟糕!路丹生摀著自己的嘴對著盤子囁嚅,紅紅的額角嚇出了豆大的汗
這一頭的氣氛沒那麼好,和張之赫間的熱度消散,李清臉頰完全褪去血色,又手忙腳亂弄掉了手機,他抖著手去撿,勉強笑道:「沒事啊
「那兩人你認識?」張之赫問道
李清如受驚的麻雀似地背脊一跳。「什、什麼?我不認識任何人
都這樣了還說沒有?張之赫想。「小清,怎麼了?你告訴我,哥在這裡
然而李清只是一個勁搖頭,「之赫哥,我們回家好不好?」為了轉移焦點,又加碼:「我、我癢...想被你肏了
什麼啊!張之赫簡直無奈、好笑、又心疼。「表情那麼醜,誰會想幹你啊?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來唬我還有,肏這種字眼不適合你說,怪嚇人的
嘴上邊罵,他還是替李清圍上圍巾,付錢結帳後,把仍在微微發抖的傢伙給拎回家
他不會在李清害怕的人面前為難他,可是不代表他不會追究。回到家後,見李清難得像個小賊似地默默往房間裡摸去,他輕喝了一句:「站住!不許逃。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個一直看著你的男人,尤其高大的那個,他是誰
「呃,只不過是醫學院的學弟,我和他不熟...」李清尷尬回頭
「不熟可是給他上過了吧?」張之赫不是笨蛋,既然那個人也喜歡男人,能和李清扯上關係的原因大概也就只有那一百零一種而已,李清又沒有朋友。可是如果只是上了床,李清的過度反應不合理
李清露出像被什麼東西燙著的表情,被釘住似地傻站在原地,連話也不會說了。張之赫不放過他,質問了幾句,硬是從李清口裡逼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鄧文奇喜歡李清,兩人在讀書時發生過關係,結果鄧文奇大概發現了李清不是什麼乾淨無害的小白兔,碰見張之赫之前李清又在鄧文奇工作的醫院不知死活地勾搭撩騷,結果落得被綁起來教訓一頓的下場
這件事情說出來比想像中更難堪,幾句話說得磕磕絆絆,李清舌頭遲鈍,臉上一片火辣,宛如身體也因提起這件事產生物理性的抗拒般。在張之赫面前李清一直努力擺脫過去、作一個最好的自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些失敗可是多少有點用吧?和之赫哥好像正朝對的方向發展不是嗎
然而遇上了鄧文奇,心愛的男人離自己的過去只有幾桌的距離,李清就沒用地自亂了陣腳
被鄧文奇打與兩人重逢還是發生在同一天的事,張之赫簡直不敢相信,本來還以為李清在自己面前什麼都掩藏不住,顯然不是這麼回事,這麼重大的事情李清居然隻字未提。聽完了,張之赫楞楞的表情洩露出一絲傷心,緊接著被盛怒取代。他不發一語往牆壁惡一揍,骨頭發出喀啦的聲響,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慢慢森然冷笑道:「鄧文奇,X醫院,內科是吧?嘿嘿,看我先殺了他,回頭再管教你這個蕩婦!」他真氣得不輕,連蕩婦都說出口,壓抑的冷笑也完全不像他了,生氣的時候他總是直接炸毛的
李清看著張之赫進了房間,眼眶越來越紅,幾乎把自己的唇咬破。他的哥哥居然不是摔門,而是輕輕地把門帶上,像因為怕自己的怪力會不小心把門給拆了而竭力克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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