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见他
那时他板着一脸,和四周格格不入,全京城的人大概都挤在同一坊来了吧,每个人,或老或幼、或俊或丑。他领着一骑军马,慢生生地走向皇城,露畔倚在勾栏,眼迷蒙地瞟着他,从旁边的花篮中挑下一朵菊花,待他走过,轻飘飘地、闲懒懒地抛下,落到了他身后的一名青年军官头上,青年军官抬头望了望,只看到了人民狂热的神情。
军官身旁的同伙凑近,道:「易善,你说这次我们西陆军大败回纥,回京道喜有何赏?」
易善无奈地看着同伙:「你这一路一直问,我看当时将军就不该选你来道喜,君恩浩荡,哪里轮得到你说赏什么就赏什么?」
同伙撇了撇嘴,道:「无趣,要我说陛下就该赏你一个能说会道的婆娘,省得你每天像根木头杵着,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易善不语。
同伙接着说道:「要是陛下赏我金银就好了,我早就想去千金楼了,那儿的姑娘廉美,奶子又大又圆,听二牛说,和军妓比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我的银两都攒着呢!这几天肯定要破了我的童子身,省得二牛他们天天笑我。」他的眼睛发着光似的,精神奕奕。
易善无奈地笑,正要答道,忽觉前方有一视线扫过来,立马正襟、挺胸。同伙还傻乐乐的模样,易善赶紧拉他一把。
「看来训练不够多,才惹得你们如妇人闲语般轻慢阿!」前方的男人并没有转头、语气也不甚严肃,却让易善与其同伙冷汗直冒。
「回去加三倍训练,十天。陈副将、林副将。」男人语毕,易善虽姿态不变,脸色却发白,同伙更是脸色萎迷
回头来说那女子。
露畔抛完花枝便懒懒地起身,走到里头,身旁突有七八个侍女一拥而上,或扶着女子慢行、或替女子揭开面纱递上毛巾。
「楼主欲沐浴否?」其中一个嘴角有痣的侍女道。
露畔接过毛巾,用热毛巾轻擦颜面,不言。
侍女接过毛巾,放置在银盘。
露畔说道:「你说各位军爷们几天没沐浴了?」
侍女随行,道:「怕是有数月了。」又扶着女子上厢房。
露畔轻笑:「不止,我看那味儿大的……我如今还心颤颤的。」语毕,纤手摀上鼻,却显得惹人怜爱。
侍女道:「楼主,热水已置,是否前去露华台?」女子点头。
沐浴完,天际黄昏。
露畔着轻纱,闲倚在榻上,轻拈酒杯,桌上还放置另一酒樽和壶。她引退旁人。
仰头微抿,酒水随侧边滑落,白皙的颈仰着微黄的酒渍,酒水落至胸前肚兜,染上一块略湿酒渍。女子轻锁额眉,双颊因酒气而润红。
露畔放下酒杯,抬眼看了看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着一身紫色锦袍,年约二十七八,无须,那是名清俊的男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温润如斯又隐有贵气。
「五妹妹。」男子走向她。
她显然有些无措,手紧紧地攒着裙,脸上露着怪异的笑似哭。
「你……许久不这般唤我了……」露畔呢喃。
男子抱着她,轻抚她的发丝。
露畔闭着眼,身体有些紧绷。似有泪珠隐现。
「五妹妹,不唤我哥哥?」男子轻声道,轻嗅她的发丝
零章嫖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