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絲﹐從後穴流出﹐一點一滴染紅了床單。慕容夙墜漲成橢圓形的巨腹頂著他的分身﹐顫動劇烈的腹部不斷磨蹭著軟趴趴的分身﹐竟然意外地帶來某種刺激﹐血液涌上分身讓之飽滿地勃起。
東方莯看著他的反應﹐並不多言。他知道依著慕容夙的驕傲個性﹐對方是絕對不容許他多說一句﹐他只好當作什麼也沒瞧見﹐卻不禁擔心著對方尚未完全擴張的後穴。
慕容夙喘氣不止﹐腹中胎兒的躁動一波強過一波﹐伴著宮縮不斷往下擠壓。胎兒一點一滴撐開骨盆﹐帶來裂開的痛楚﹐他吸氣咬牙﹐並未呼喊出聲﹐感覺著胎兒沉沉往下降去。一下子劇烈的掙動﹐胎兒終於掙破了胎膜﹐滑落了產道。
「唔他痛苦地仰起上半身﹐曲起的雙腿乏力地抽搐。
東方莯輕輕撫著他的胸口﹐助他順氣﹐探頭一看﹐不禁蹙眉。
巨大的胎頭落入產道﹐可是對方的後穴只開了五指﹐胎頭卡在雙腿之間狭窄的甬道里。
慕容夙感覺著穴口似乎有一塊硬物抵著﹐想要沖破束縛的力量不斷掙扎﹐幾乎要擰碎他的意志力。在旁伸出的大手覆上他微涼而顫抖的手﹐東方莯凝睇他。
「夙﹐撐著。我陪你一起撐過去。」
本就荒涼的心因為對方溫柔的眼神而回溫﹐慕容夙這才醒覺原來自己一直是脆弱的﹐做了那麼多﹐他渴望的僅是… …東方莯的溫柔。
宮縮再次傳來﹐他想起了平日青兒說過的呼吸方法。屏著呼吸﹐等到宮縮的痛楚達到極點之際﹐他使力往下一推﹐身邊的男人也緊握他的手﹐陡增了他的力氣。
羊水不斷流出﹐鮮血也隨著胎兒的掙動而溢出﹐可是尚未擴張完全的產道仍舊太小﹐胎頭卡在雙腿間。慕容夙在東方莯的幫助下試著將雙腿敞得更開﹐再次用力一推﹐胎兒如同窒息般的拼命掙扎﹐鮮血一下子急涌而出。
東方莯一驚﹐慕容夙痛得失去喊叫的能力﹐癱軟靠在牆上﹐被胎兒頂著下身卻無力產下的他﹐身心都是痛不欲生。
「你… …走吧。」看著他擔懮的表情﹐慕容夙閉上眼睛說著。
就算他會死﹐他也不想自己以如此狼狽丟臉的方式在東方莯面前死去。
東方莯咬牙﹐突然憎恨自己當初為何不向大夫朋友學接生的醫術。看著張大口喘息﹑臉色死灰慘白的慕容夙﹐他上前摟過對方。
「不會有事的。夙不會有事的… …再緩一緩氣就好。」他的聲音輕輕顫抖。
「我……是害慘東方家的人……我一直報復你……你知道的。」慕容夙無力掙脫他的懷抱﹐只好以話相激。
「別說這些。夙﹐別用這種低級的方式激怒我﹐我不會放開手的。」東方莯陡然間明白了許多﹐過去種種浮現眼前﹐變得再清晰不過。
「如果你想報仇﹐你有很多機會﹐可是你沒有一次真正動手。」東方莯想起了那些日子裡﹐笑中總是帶著哀傷的慕容夙。
「如果你真的要報復東方家的人﹐你不會僅僅整垮幾間出現盈虧的商號﹐你的本事遠超于此。」
「是我當初被憤怒羞恨蒙蔽了雙眼﹐我一直看不清楚你的掙扎﹐也看不出你的放下。夙﹐對不起﹐我錯了。」他摟過對方﹐語帶哽咽地說著。
對慕容夙﹐他除了虧欠之外還有濃濃的憐惜。在對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竟然將對方趕出家門﹐甚至在對方做出一切只為逼他來相見的時候﹐他出手傷害了對方和孩子
「夙﹐對不起
懷裡的人不由自主地顫抖﹐似乎在啜泣﹐溫熱的液體淌落在他肩窩證實了他的疑竇。他突然恨著自己﹐不僅錯過了許多﹐甚至還將慕容夙一手推向地獄……
「我……孩子……總算見了你……滿足了。」感覺到胎動逐漸減弱﹐身下流出的血越來越多﹐慕容夙再也不想偽裝驕傲了﹐他竭盡全力靠向東方莯﹐有些貪婪﹑有些急促地汲取對方的溫暖氣息。
這是最後一次。
東方莯倏然明白他話中含意﹐顫抖的手撫上他墜漲的腹部﹐一股熱意在眸底涌上﹐讓他不由自主將對方摟得更緊。「不。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慕容夙輕輕閤上眼睛﹐做了許多只為對方的深情擁抱﹐這一下他的心願已了。孩子﹐是爹爹對不起你了……
絕望席捲而來﹐一陣馬蹄聲倏然奔至﹐一道青影極快竄入屋內﹐熟悉的嗓音響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