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心中有些激动,面上却是不显,半晌抬头望向那异人道,“虽不知其中底细,但我见这石头还是可怜可爱,与我颇有一番缘法,若是百金,倒也花得无妨!”
那异人听此一言,面上一喜,忙道,“你定不会亏的,这番老小子有所急用,蒙你出了这百金,若这石头开出来只是块石头,我定会让你挣回这百金的!”
施施打随身带的包袱递给那异人,用嘴角示意那里头便是百金,一来周围人也开始议论今儿个碰着的两个活宝,都目不转睛地瞧着眼前两人,仔细打量这施施,莫不是哪家偷溜出来的富家公子,但是怎得这般眼生?
那异人接过这烂大街的朴素蓝花布包裹,将信将疑的掂量了一番,随即在马车一边避开人群视线打开,仔细琢磨了一番,确证是真金,喜笑颜开。
同时又有些纳闷,这矮个小子,怎得带得这般巧?百金不多不少,以他常年雕玉对斤两输的不能再熟的本事,真的就是正好一百两,这不有些蹊跷?随即就将这念头抛了开来,还是正事要紧。
交易成了,那异人见施施也无随从也无车撵,就胆敢挟百金在这市井闲荡,也估摸了一下日头,便提议让他的车撵将石头送到施施居所罢。如果买主之后便出了什么事故,他也良心不安啊。
施施一听,也觉得省事不过,欣然同意,事情演变至此,围观群众纷纷散了,再下去也没甚热闹了,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而这时那陆小宛的车撵也正好行至与此,后面晃晃悠悠跟着个随着三两仆从的阮大铖,嘴里还含糊说着美人什么,仆从们皆司空见惯。
那陆小宛见之前拥堵的道路不一会就通畅了,心中也有些纳闷,便向周围人问下原委,那被叫住的人是位文士,见陆小宛这般倾城之姿的美人,自是三两句话便讲得清清楚楚,一脸荣幸的还想继续说些其他。
陆小宛却不再搭理与他,让他甚是落寞。只见美人定定地望向,一边正监督着几个力夫小心搬运,这百金异石的施施,眉眼微蹙,像是在思索什么。
你道是为何?原来那陆小宛自幼打百翠楼长大,父不详母为娼,名门正派的东西没甚精通,这杂七杂八旁门左路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一手房中术更是出神入化,才在众美人中夺了这花魁的名头,你可别小看这名头,在这百翠楼,出头可是极不容易的。
时人只知她诗文兼备,德“艺”双馨,却不知她拿箱底的,还有一手摸骨面相的本事,当然不是在那算得天命那一方面,也是在这床第之间。她分明瞧得那周人口中的痴愣冤大头,那脸庞子应该不是现在这般样貌啊?
本该是西施貂蝉的盘,最后却长成了东施吕燕的貌,自己面相之术,第一次有了偏差。况且按她看来,这人分明是至阴命格,名穴之相,这般男生女相,真是奇之怪之!不过男生女相,往往出世便是妖孽命格,如那西汉董贤之流,这小子,可
不过后面那阮大铖倒是个有耐力的,眼见儿才这么一停,就快见着人影了,银牙略咬,忙催促车夫赶路,甩了那几个尾巴,扬长而去。
马车绕了好几个街区,然后才将石头运至施施买下的小宅院里,那异人作了几揖,暗暗记下地方,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施施一人对着庭院里的这顽石,却是有些发愁。宝贝肯定有,但是怎么把它拿出来呢?她一人之力,不说没有器具,就是有也不知怎么用啊?!而这宝贝又不好现于人前,让太后都当场惊艳的物事,定是奇宝一枚,所谓财不露白,引来歹人那她可就真心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