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哪里不对吧……
沈兰溪一把甩开秦言殊的手,气鼓鼓地坐在桌前,斜着眼看他:“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孙、少、爷?”
经过一夜的休息,沈兰溪头脑清明了许多,突然发现了不少疑点。比如这厮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又为什么大费周章地李代桃僵做了新郎
秦言殊清了清嗓子,在她身边落座:“你知道的,在这个世界,我的身份是只狐……是只精怪。”他似乎难以启齿地顿了顿,又继续道,“但我由接收到的记忆中得知,各方世界都有其规则,这只精怪本是由上界流落到凡间,因此力量被压制,只剩下一两分本事。初到此处时我便身受重伤,为了寻你又用了太多法力,为了方便行事只得用最后一分力量篡改了一些人的记忆,代替了那个体弱多病前几日刚刚故去的孙少爷。”
他双目沉沉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所以,我暂时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了。”
甚至……
这一长串话说完,他喉咙间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沈兰溪连忙给他倒了水,又为他拍着背。半晌,他止住咳嗽,略显苍白的面颊上已经染上病态的红晕。沈兰溪心疼地为他擦着唇角的水渍,却被男人捉住了手:“甚至如今我这样子,恐怕连普通人都不如了。娘子你可会嫌弃我?”
沈兰溪眼中一酸,见他虚弱无力的样子,因为自己咄咄逼人的态度自责不已,转眼间便将准备好的那些质问忘得一干二净,却没发现秦言殊眼底的那一丝得意。二人又说起沈兰溪梦中所见,秦言殊沉吟道:“我受伤跌落沈府假山不假,救我的却是你梦中那个姐姐,也是沈家唯一的女儿,沈月溪。”
“之后我发觉那位沈月溪小姐魂魄之力极强,花费不少法力才勉强窥伺到她的一丝记忆,”秦言殊深吸口气,神色莫名,“那位沈小姐似乎早知道你的存在,出现在假山中也不是偶然,而是故意为之。”
沈兰溪闻言,瞪圆了眼睛:“什么!难不成她也做了那个梦!”
秦言殊含笑摇了摇头。
秦言殊又对沈兰溪说明了孙府的情况,只听得沈兰溪目瞪口呆。孙老爷虽然宠爱年轻貌美的朱姨娘,可他唯一的子嗣却是正室夫人所出。他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一生却只得一根独苗,才会给老妻留了一分面子,否则这天高皇帝远的小镇上,他便是以妾为妻又能如何?
朱姨娘大约也是看出了自己上位艰难的根源,暗自思忖,孙少爷年逾弱冠,孙老爷却已是风烛残年,自己便是生下一儿半女也绝不是他的对手。又道,自己仗着得宠将那正室夫人得罪狠了,等孙老爷一去,哪还有她的好日子过?于是她便佯装贤惠地关心体弱多病的孙少爷的衣食住行,暗自叫人安排下相克的饮食,又专门在府里移来了几株杨柳。这般钝刀子割肉地过了两年,孙少爷的身子越发不好。某日,孙少爷房内的下人忘记关窗,早春时节里带着寒气的夜风一吹,便叫那个单纯柔弱的孙少爷变成了糊涂鬼
第二日一早,便有丫鬟蹑手蹑脚地来到孙少爷房里,正要将开了一宿的窗子合上,却见主子正端坐在床边,双目灼灼地盯着她!丫鬟被这眼神儿吓得一哆嗦,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软弱可欺的少爷突然露出这样吓人的眼神。她哪里能想到她的主子已被她亲手害死,这个冷冷地吩咐下人,将她拖出去打板子的,却是个偷换了他人记忆的精怪呢!
莫名其妙抬进一个冲喜新娘,孙少爷的身体似乎一夜之间好了许多。孙老爷喜得将完全记不得自己如何为儿子定下这桩婚事的怪事抛在脑后。晚间,孙老爷吩咐下来,叫这对新婚夫妇来正院一起用饭。
待进了正房,沈兰溪暗自扫了一眼须发斑白身材臃肿的孙老爷,还有那个模样美艳身段妖娆的朱姨娘,也不行礼,只作没见过世面的村姑状躲在秦言殊身后。
这一家子实在荒唐的紧,老的宠妾灭妻,糊涂到对宠妾的种种恶毒行径视而不见。正房太太心灰意冷之下竟闭门不出,连亲生儿子也不顾,叫一个妾当家,生生害死了亲子。这一家人,且不说叫她行礼,便是看一眼都觉得糟心。想来秦言殊也是这样想的,也不知是不是他做过什么,两人未曾行礼,却没被怪罪。沈兰溪原本也想到这没规没矩的孙家,怕是做得出叫姨娘上桌的事来。因此见朱姨娘果然像她正经婆婆般笑盈盈地与她寒暄着,她心中并没有几分惊讶,而是一片木然。
只是这个女人的眼神儿总是飘到她夫君身上是怎么回事!
“兰花啊,你身子这么瘦,可要多吃点,好好补补。”说着话,朱姨娘便站起身来,亲自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沈兰溪碗里。看着朱姨娘探出的半边身子,以及几乎要递到她秦言殊面前的波涛汹涌的胸脯,沈兰溪暗自磨了磨牙,一手捏了捏桌上的白瓷酒杯。
做的这么明显,当她是死人吗
沈兰溪:快解释给我听!
秦言殊:(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都是因为我的恶趣味)咳咳咳咳咳你不相信我吗?【虚弱脸】
沈兰溪:我错了
为什么一写这种脑残之家我就觉得心情很愉悦
果然是有哪裏不對吧……
沈蘭溪壹把甩開秦言殊的手,氣鼓鼓地坐在桌前,斜著眼看他:“妳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孫、少、爺?”
經過壹夜的休息,沈蘭溪頭腦清明了許多,突然發現了不少疑點。比如這厮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又爲什麽大費周章地李代桃僵做了新郎
秦言殊清了清嗓子,在她身邊落座:“妳知道的,在這個世界,我的身份是只狐……是只精怪。”他似乎難以啓齒地頓了頓,又繼續道,“但我由接收到的記憶中得知,各方世界都有其規則,這只精怪本是由上界流落到凡間,因此力量被壓制,只剩下壹兩分本事。初到此處時我便身受重傷,爲了尋妳又用了太多法力,爲了方便行事只得用最後壹分力量篡改了壹些人的記憶,代替了那個體弱多病前幾日剛剛故去的孫少爺。”
他雙目沈沈地注視著眼前的少女:“所以,我暫時和普通人沒有兩樣了。”
甚至……
這壹長串話說完,他喉嚨間爆發出了壹陣劇烈的咳嗽。沈蘭溪連忙給他倒了水,又爲他拍著背。半晌,他止住咳嗽,略顯蒼白的面頰上已經染上病態的紅暈。沈蘭溪心疼地爲他擦著唇角的水漬,卻被男人捉住了手:“甚至如今我這樣子,恐怕連普通人都不如了。娘子妳可會嫌棄我?”
沈蘭溪眼中壹酸,見他虛弱無力的樣子,因爲自己咄咄逼人的態度自責不已,轉眼間便將准備好的那些質問忘得壹幹二淨,卻沒發現秦言殊眼底的那壹絲得意。二人又說起沈蘭溪夢中所見,秦言殊沈吟道:“我受傷跌落沈府假山不假,救我的卻是妳夢中那個姐姐,也是沈家唯壹的女兒,沈月溪。”
“之後我發覺那位沈月溪小姐魂魄之力極強,花費不少法力才勉強窺伺到她的壹絲記憶,”秦言殊深吸口氣,神色莫名,“那位沈小姐似乎早知道妳的存在,出現在假山中也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爲之。”
沈蘭溪聞言,瞪圓了眼睛:“什麽!難不成她也做了那個夢!”
秦言殊含笑搖了搖頭。
秦言殊又對沈蘭溪說明了孫府的情況,只聽得沈蘭溪目瞪口呆。孫老爺雖然寵愛年輕貌美的朱姨娘,可他唯壹的子嗣卻是正室夫人所出。他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壹生卻只得壹根獨苗,才會給老妻留了壹分面子,否則這天高皇帝遠的小鎮上,他便是以妾爲妻又能如何?
朱姨娘大約也是看出了自己上位艱難的根源,暗自思忖,孫少爺年逾弱冠,孫老爺卻已是風燭殘年,自己便是生下壹兒半女也絕不是他的對手。又道,自己仗著得寵將那正室夫人得罪狠了,等孫老爺壹去,哪還有她的好日子過?于是她便佯裝賢惠地關心體弱多病的孫少爺的衣食住行,暗自叫人安排下相克的飲食,又專門在府裏移來了幾株楊柳。這般鈍刀子割肉地過了兩年,孫少爺的身子越發不好。某日,孫少爺房內的下人忘記關窗,早春時節裏帶著寒氣的夜風壹吹,便叫那個單純柔弱的孫少爺變成了糊塗鬼
第二日壹早,便有丫鬟蹑手蹑腳地來到孫少爺房裏,正要將開了壹宿的窗子合上,卻見主子正端坐在床邊,雙目灼灼地盯著她!丫鬟被這眼神兒嚇得壹哆嗦,不明白爲什麽壹向軟弱可欺的少爺突然露出這樣嚇人的眼神。她哪裏能想到她的主子已被她親手害死,這個冷冷地吩咐下人,將她拖出去打板子的,卻是個偷換了他人記憶的精怪呢!
莫名其妙擡進壹個沖喜新娘,孫少爺的身體似乎壹夜之間好了許多。孫老爺喜得將完全記不得自己如何爲兒子定下這樁婚事的怪事抛在腦後。晚間,孫老爺吩咐下來,叫這對新婚夫婦來正院壹起用飯。
待進了正房,沈蘭溪暗自掃了壹眼須發斑白身材臃腫的孫老爺,還有那個模樣美豔身段妖娆的朱姨娘,也不行禮,只作沒見過世面的村姑狀躲在秦言殊身後。
這壹家子實在荒唐的緊,老的寵妾滅妻,糊塗到對寵妾的種種惡毒行徑視而不見。正房太太心灰意冷之下竟閉門不出,連親生兒子也不顧,叫壹個妾當家,生生害死了親子。這壹家人,且不說叫她行禮,便是看壹眼都覺得糟心。想來秦言殊也是這樣想的,也不知是不是他做過什麽,兩人未曾行禮,卻沒被怪罪。沈蘭溪原本也想到這沒規沒矩的孫家,怕是做得出叫姨娘上桌的事來。因此見朱姨娘果然像她正經婆婆般笑盈盈地與她寒暄著,她心中並沒有幾分驚訝,而是壹片木然。
只是這個女人的眼神兒總是飄到她夫君身上是怎麽回事!
“蘭花啊,妳身子這麽瘦,可要多吃點,好好補補。”說著話,朱姨娘便站起身來,親自夾了壹筷子菜,放在沈蘭溪碗裏。看著朱姨娘探出的半邊身子,以及幾乎要遞到她秦言殊面前的波濤洶湧的胸脯,沈蘭溪暗自磨了磨牙,壹手捏了捏桌上的白瓷酒杯。
做的這麽明顯,當她是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