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至晌午,钱塘镇也依旧是冷冷清清。
某个街道口,正红朱漆大门上方的黑色檀木牌匾上用楷体龙飞凤舞的写着“许府”两个大字。
来往的寥寥几人看着一个只着僧衣的和尚站定在许府门口,手中还托着一个金钵,心中暗暗想到,这便又是一个慕名许大善人家的芳名来化缘的和尚罢。
法海叩了叩门环,却是无人回应。
我在金钵里待的实是闷了些,此刻听到了声响也渐渐变得不安分,更加蠢蠢欲动了起来。
“和尚,你可是到了?若是到了,便快放本蛇仙出来,里头闷的很。”
他并没有应我,许是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拉着那叩环就直接推了大门进去。
我在金钵里闷的难受,又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形,只能用我不大灵敏的蛇耳感知外界,猜测他的一举一动。
“已至这个时辰了,姐姐必定一起陪同许仙去了保安堂悬壶救世了,趁着此刻许府没人,你快快放了我出去。”
这金钵里头可真不是妖该待的地方,又闷又潮,我只得现了原形无趣的盘成一团,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法海和尚将我放出去。
没准是我的怨气过于深厚沉重,法海竟然识趣的将我放了出来。
他挥了挥手,在金钵上施了法,我便从里头一下就钻了出来,身上还仅穿着那件他赠我的袈裟。
“白蛇可并没有陪同许仙去保安堂,我从刚进门就闻到了她的气息。”
听他这样一说,我也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姐姐身上的气味环绕着整个许府,按理来说姐姐法力高深是绝对不会无故泄露自己的气息的,可此刻却浓郁的散发着她身上的味道,太过于古怪了。
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同性相吸,异性相斥,不管我们怎么努力融入人间,努力去模仿学做一个人类,努力不暴露自己的本性,一旦被发现蛇妖的身份,只会被赶尽杀绝。
这是姐姐告诉我的,而她现在却为了许仙宁愿冒着被赶尽杀绝的危险也要和他在一起。
真傻。
我担心她的安危,顺着她的气息源头一路寻了去,想要确认姐姐此刻是安全的。
而法海拿着金钵在我身后站定,神色变化莫测,见我冲动的寻着姐姐的行踪,遂又快速的追了来。
“你可是担心你姐姐?”
他问,却是颇有些聊胜于无的感觉。
我心情烦闷,是不大想问答他的,若是换了旁人便吼了上去,可法海是法海,他不是旁人。
“那是自然,我担心她,都说蛇类冷血,难道你们都以为我们便没有感情了吗?若是真好好算一算,怕是比人类的感情都要真挚几分。”
他沉默了,也不知在沉思些什么,只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这许仙家境贫困,许府也着实不大,很快我便顺着那气味寻到了源头,隔着一道木门和一扇纸窗,里面便是姐姐和许仙的住所,我想都没想就打算冲进去,却被一直跟在身后的法海拉住了。
“我怕你姐姐是没事的,大概...她是在和许仙
话说了一半,他却停住了,欲言又止的样子,脸涨的通红。
我是个急性子,此刻又是特殊时刻,见他这样,我便更着急了,也不等他说完,就用手捅破了那层薄如蝉翼的纸,透过窗子往里看。
法海竟没来得及阻拦我。
而那屋内却是无比香艳的场景,那红被丢弃在木床的一旁,姐姐雪白的酮体映入眼帘。
而那许仙竟是骑在了她的身上,用他身上一根奇怪的大棍子捅着姐姐的私处,我只见那大棍子不停的往里送着,又往外抽出,沾满了水渍,显得亮晶晶的。
姐姐扭着腰迎合着许仙,让那大棍子整根埋入她的体内,脸上的神情似是享受,似是痛苦。
她的声音不似往日的动听,反而有几分沙哑,又含着几分媚态,连着我这个女蛇妖,都听的口干舌燥。
“官人...入的太...太深了...太快活了
“娘子...这穴生的水儿又多又紧致,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埋在里面疼爱你才好。”
许仙掰开了她的腿,一只手在那黑乎乎的丛林里摸索揉搓着些什么,惹得姐姐的声音叫的更加妖媚大声了。
那动作越来越大,不管不顾的将那身上的大棍子直接生硬的往里戳,反复循环着单调的抽插运动。
我好像是懂了些什么,若是没猜错,这便是姐姐和许仙在交配,故而才会发出发情之味。
原来人类的性器官只有一个,我曾在清风洞周围看到过两头小蛇在交配,可那公蛇的性器官竟是有两个的,与人类大相径庭。
待我转过身,就看到法海闭上了眼,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些什么,许是又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类的废话。
我佯装不知,仍然逗弄他,问他:“和尚,我姐姐他们这是在做甚?”
他忽的睁眼,眼神里的炙热像是要将我融化般。
就在此时此刻,我竟感到欲火焚身。
身上的每一处都变得燥热起来,他的眼神就像是燎原之火,让我全身上下都着了起来,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我恨不能将这般高洁在上的他拉下神坛,让他堕入地狱,让他变得像许仙那般肮脏,不堪,食烟火。
若是不能,那便将他整个人都吞入腹中也好。
他是法海,一手遮天的法海,我用仅存的理智不断的提醒着自己。
“青蛇。”
他突然开口叫我,也是那般沙哑的声线。
“你姐姐和许仙那般夫妻间的举动,是为媾和。”
媾和,媾和,原来人间竟然把交配叫做媾和。
“那若不是夫妻之间,也可以做这般的事情吗?”
那股欲望越来越强烈,我看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深邃。
不可以,那是法海,那是拿着个金钵就能把你收走的法海。
“这...我是出家人,我是不太懂这些,理应是不可以的,可是若是情之所至,也在所难免。”
情之所至,在所难免。
是啊,我是一条青蛇,何须怕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活的可真不像一条蛇。
“那,你是想先按照凡人礼仪娶我,还是,先与我媾和呢?”
他怔住了,脸色变得十分难堪。
果然,这样太荒唐了吗,在他的眼中。
我凑了前去,望着他的薄唇,心中暗想,这样的唇尝起来,到底会是什么味道呢?
我看着他的唇瓣一动一动,却听不见他讲的任何一句话。
想也没有想,便探了探脚尖,将自己冰凉的唇瓣贴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