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迪娜最後在她的長袍裡找到了所謂的獎勵,一張寫了光明咒語的紙條,在她坐立難安的上完接下來的魔法史課程後。
她默不作聲的把紙條又塞回口袋。多莉用大杓挖著馬鈴薯泥送進嘴裡,一面含糊不清的說:「老實說,我覺得你運氣不錯呀!梅拉多學長蠻會教的嘛,我看你迅速的就上手了。」
卡迪娜陰沉沉的用刀叉虐待盤子裡的肉排:「別說了,那就是一個爛人。」
「哦,我沒看出來,怎麼個爛法?」
「他挑中我是有原因的。我之前八成得罪他了,就是想不起來當時是什麼情況。」
「是嘛,能讓他另眼相待,也是焉知非福啦。」紅髮女孩含含糊糊說:「不過,我覺得你們兩個相處是有點奇怪。他後來為什麼走的那麼快?」
一陣風穿堂而過,呼的鼓起長袍。卡迪娜啪的一下扔下刀叉,死死壓住下擺,一面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說:「我不知道!」
「淑女們,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好嗎?」史達爾氣息微弱的插嘴。「斯文點吃東西可以嗎?」
「哦,閉嘴。」多莉匆匆往嘴裡又塞了個肉捲,然後說:「下午我和史達爾要去市區買點東西,卡迪娜,你要一起來嗎?」
史達爾求救似的看她。卡迪娜發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一面說:「不了。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宿舍躺一下。」
她匆匆奔回宿舍,還沒換上衣服,忍不住先從枕頭下翻出了紅皮書。那本齜牙咧嘴的書還在哇哇亂叫,她翻開第一頁,就著手裡的紙條,大聲念出咒文。
聲音在喉嚨裡頭發燙,文字在紙頁當中發光。她手裡的字條在唸完的瞬間,再度灰飛煙滅。劄記的第一頁用漂亮的筆跡敬告古往今來所有持有者這本書的源起,在最末尾,有記述者雅潔的簽名
卡迪娜發出一聲短短的尖叫,將書抱在懷裡,用力吻了一下
卡迪娜沉浸在追星的興奮中,毫無骨氣的遺忘所有曾經發過要報仇之類的賭咒,心裡想著如果只是偶爾被揩個油……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與此同時,她也對魔法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她修了魔法理論、基礎魔法實踐、魔法史和魔藥學,也去旁聽機械概論和藝術賞析。人類對魔法的應用遠不如天使古板,創意更勝過魔界,他們將魔法刻紋刻在零件上,以晶石當作能量來源,驅動各種機械,小至能源槍,大至卡拉姆玖與東都交通的火車和汽船,各有應用。
卡迪娜在東都的舊貨市場買了個可以自動攪拌的大釜,還有小型冷卻箱,絕大部分的時候都拿來調製冰果茶。她學了不少治療魔藥,大至止血小至感冒,然而對魔族體質時靈時不靈。
她甚至替紅皮書取了個綽號,就叫做寶咖咖,因為它的專長就是永無止境的發出咖咖咖咖。
她的生活堪稱愜意,唯獨記掛著別西卜拜託她完成的任務:
她搭上周末開往東都的蒸氣飛船。其實飛船並不比火車方便,不過好處是不需要穿過蜿蜒的山丘,和每站靠停。
飛船上滿滿的都是人。卡迪娜一路被推擠到角落,而後終於站定,眼前正對圓形車窗,可以看見飛船緩緩離地,越過卡拉姆玖青翠的原野。渾圓而巨大的飛船一如浮上水面的巨鯨,而她身在其中。她帶了不少東西,光是搬運和等待就教人疲憊不已,在飛船開拔十餘分鐘後,就忍不住打起瞌睡來。
她昏昏沉沉的點著頭,手還掛在扶欄上,意識已經有些迷糊。恍恍惚惚之間似乎有人靠將過來,手臂環過她的腰……
「誰?」卡迪娜猛然驚醒,轉頭一看,身後是個背對自己的女士,戴著誇張的羽毛裝飾禮帽,和一身合身的同色禮服。右邊有兩個卡拉姆玖的男學生,抱在一起睡得七仰八叉,口水滴在前襟,發出規律的鼾聲。左邊是一個帶著圓框眼鏡的女孩,捧著一卷書,看得專心。
她狐疑的轉回去,不一會兒就又打起盹來。
半夢半醒間有人握住了她的下巴,熱辣的液體灌將進口。她張大了眼,幾聲嗆咳之後仍有大半液體流入喉頭,火一樣燒灼。她被壓向窗戶,張嘴吶喊卻嘶啞無聲。她看見玻璃窗反射的倒影,看見自己驚恐的臉龐,身後誰也沒有。
看不見的一雙環抱鎖住她的行動。領口被褪開,堪堪掛在肩頭。
她在冷空氣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個時代,人們習慣穿改良式的維多利亞式服裝。馬甲、低領、寶塔袖,層層布料和大量蕾絲堆疊出華麗感。澎裙仍然存在,但大多被改良至膝上。沿著腰線展開的澎裙如一朵玫瑰倒垂勝放,待君採擷。
她的裙子被人輕輕掀開,冰涼的觸感沿著大腿內側緩緩上行,溯及溪谷。卡迪娜臉色轟然脹紅,奮力掙扎,雙腿後蹬,卻被人提到半空。左邊看書的眼鏡女孩抬頭看了她一眼,她不敢再動。
看不見的鬼影在她身後,抓著她的右手深埋腿間,另一手則帶著她的左手在右乳上輕輕撫弄。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不敢想像被人發現會是何等光景。
在飛船當中,當著幾百人的面。無人能看見她身後透明的鬼影,這般動作便如她一人耐不住飢渴的自我撫慰。她如何能承受!
她想著這樣的渾蛋不會再有別人……然而側眼看去,身後再無別人。
只有濕滑的膚觸冰涼如蛇,送她上雲巔。半空裡無人能見的幽靈旁若無人的擺弄她的身體,勾住內褲邊緣,然後放手,讓布料啪的一聲回彈。去死去死去死……她無聲咒罵,一面感覺布料被調整位置,就勒在陰唇之間。
冰涼的手指扣住她手背,輕輕摳刮她的手心。動作越輕,越讓人受不住。
幸好她面對著牆,幸好她叫不出。她被迫去碰自己股間的敏感之處,反覆磋摩,情不自禁的向前屈膝,臀部翹起。花瓣一樣的襯裙包著她的下身,然而隱約可見春色:女人生了一雙筆直而白皙的長腿,包裹在皮靴當中,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她的肩膀微微聳動,背脊繃緊,漂亮如蜜桃的臀瓣間勒著蕾絲內褲;她的一手埋在私處,一手卻罩在乳上輕輕揉捏。
她的臉紅得像蘋果,長長的睫毛下有一雙碧波蕩漾的眼睛,就要落下雨來。沒有人知道的是她被人抓著手擺出這樣的姿態:她的手指燙熱,那雙陌生的手卻冰涼得緊,指甲戳刺,時痛時癢。她從沒體會過這樣的感覺,只覺得全身似乎都要燒了起來,她的手摸到一片溼滑,透明黏稠的液體沿著腿根慢慢滴落,兩腿骨頭痠麻難以言說。她要站不住了。她仰著頭,無聲喘息。
快感伴隨羞恥感將她吞沒。她想要哭,然而沒有眼淚。她聽見瞌睡的呼嚕書頁的翻動都遠去。人們細細的低語或笑或驚呼分外模糊又分外清晰,如潮水如雲嵐,一波波漫來。萬千目光都像凝在身後,她背後一陣發涼一陣發燙,乳房貼著透明玻璃,正對碧空。
她的手被放開,無力垂在身側。一個踉蹌,她跪跌在自己的行李上。
「你怎麼啦?」她聽見那個圓眼鏡女孩走近了問道。她掩著胸,想要張口說什麼卻辦不到,只能擺了擺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船上開始播放降落的廣播。東都就要到了,她從玻璃窗俯瞰濛濛霧氣裡的大城,高矮不齊的屋頂參差比列。船身晃了一下,身後那個衣衫考究的女士撞了她一下。她躲向空隙,一撇眼卻看見紅皮書在她手袋裡,隱約發出金光。
在緩緩的下沉的混亂中,她拿出了紅皮書,翻到了正在發光的第二頁。那頁簡短的記下了兩個配方,如此可惡,讓人惱怒勝過歡喜。
「隱形藥水」和「失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