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年輕時是國內知名大學的畢業生,早年白手起家做起了自己的公司,即便從商多年,看起來仍十分儒雅,帶著幾分書卷氣。
前些日子林生回家鄉上墳,回來時夜裏下了暴雨,他的車在盤山公路上不知怎麽撞了人。
林生心裏“咯噔”一聲,急忙下車查視。
車燈的光芒晃眼,他看見一個渾身赤裸的小女孩,被撞倒在黑色的柏油路邊,面色蒼白,雙眼緊閉。
夜黑風高,這條路上沒有攝像頭,若林生是心狠手辣之人,鐵了心將這小姑娘拋屍荒野,駕車逃去,也沒人能追責到他。
可林生人至中年,發妻在生子之時難產去世,轉眼十四年,他未有續弦,確確實實是個重感情的人,哪能做出如此殘忍之事?
沒有絲毫猶豫,林生脫下外套,遮了那小女孩頭頂的雨,“小姑娘?小姑娘!”
林生粗略的檢查了下她的身體,未見出血和傷口,便一把將她抱起,放進了轎車的後座,找了條毯子裹起來,“小姑娘堅持住,再走一段路就出山了,我送妳去醫院。”
女孩纖長的眼睫動了動,掙紮了許久也沒能睜開眸子,終是又昏迷過去
林苭在劇烈的頭疼中呻吟著醒來,睜眼看見白色的墻壁,陌生的器械,她的手背上紮著針和細管連著一個透明的水瓶,裏面的液體順著針管輸進了體內,令她本就冰涼的身子多了幾分寒意。
“小姑娘妳可醒了。”
林苭擡眼看見一個儀表堂堂的中年男人,氣質儒雅,保養得當,不難想象出他年輕時的皮相一定很不錯。
“妳是誰?”女孩怯生生的開口。
“我叫林生,”林生言辭中滿是歉意,“小姑娘,是叔叔對不起妳,夜裏開車疲乏了,把妳給撞著了。”
“所幸經過檢查,醫生說妳沒有什麽大礙,只是昏迷過去了,醫藥費營養費叔叔都會賠償,妳好好養身體不用擔心。對了,妳知道妳家裏人的聯系方式嗎?叔叔幫妳聯系他們來照顧妳。”
“我……沒有家人。”遲疑了一會兒,女孩說道。
林生的心頭微酸,回想起自己曾與發妻的約定,“我們到時候生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好不好?”
看著低垂著眸子的小女孩,林生想,如果他能有女兒,也該像她這般大了吧,心底暮然柔軟起來,問道:“小姑娘,妳叫什麽?”
“林苭。”林苭回答道。
這就是冥冥中的緣分啊,林生感慨道,她與他竟然同姓,“林苭沒有家人,那以後……我做妳的爸爸好嗎?我會照顧好林苭的。”
盡管對方還是個懵懂的小女孩,林生也耐著性子用商量的口吻與她說話。
林苭怔了怔,沒有回答。
林生心底有幾分失望,“妳不願意嗎?”
“爸爸是什麽?”女孩語氣不解的問道。
林生握住她的一只小手,“爸爸就是供林苭吃穿上學,會照顧愛護林苭的親人。”
女孩絞著手指似在思索,隨後乖巧的點了點頭,“那林苭願意
林生按了鈴,醫生過來後檢查了一番,說道:“沒有什麽問題,可以出院了。”
林生喊司機在附近的商場給林苭買了條連衣裙,將病號服換下,“苭苭先穿這條,以後爸爸給妳買更多好看的小裙子。”
結了醫藥費,林生抱著洋娃娃一般精致好看的小女孩坐上了車,撥通了電話:“餵,小李啊,我是林叔市的領養手續怎麽辦?”
“對
“好……我下午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