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谁想你了。话说,你怎么进来的?”
若不是易言冰今日提到他,从她住进这间屋子的第二日起,已默默光顾房梁十多个夜晚、却近乡情怯的男人,也不知何时才肯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男人不语,带着薄茧的手掌摩挲易言冰后颈,一股清冽的至阳内力顿时进入她体内涤荡着肺腑。犹如被人捋顺毛的猫儿,易言冰歪着脑袋枕到一只肘上,闭眼享受着浸透四肢百骸的一波波滋润
夙重复着过去的每一晚,等到易言冰睡去、他才现身时所做的事。用淳厚内息自她神庭到太白穴先游走一周,以确认她伤势复原的程度。
后又为尽快固本培元,他费心耗力多为她运转一轮。若不是怕易言冰爆体而亡,夙恨不得将所有的内力都输给她护体,但他清楚的知道揠苗助长实属不智,只得留下少量真气于她肝肾,好弥补她向来气血不足的体质,加速伤势的修补和愈合。
体内时有真气冲刷洗涤筋络、再加上温玉不计成本的药物调理,故此易言冰这次伤重,竟比原先轻伤时的恢复,时间上快了两倍有余
收拢内力,夙颔首凝着水下那处已经不那么狰狞的伤疤,低声感叹道:“温玉的确有些手段。”
“那还用说?”
易言冰露出两颗小虎牙,志得意满的笑起来,似乎她才是受到夸奖的那个人
“哼,他医术出众,但药毒之术却远不如你。”
易言冰不解其中因由,因此不知夙的话并非嫉妒之下口出诳语。
当日他在檀浟居身中小言公子的三日软骨散,因不得解药,当世也无第二人能解此毒,只好借着去曹府探望舅舅曹东倾的由头,令名扬天下的神医傅陵暂且一试。虽在温玉医治下,毒性得到抑制,但他仍旧受了内功倒行逆施的苦头,最后多亏齐枫从易言冰那儿意外得了解药,才彻底根除了那诡毒的后遗症
身为罪魁祸首却不自知的少女,此时懒洋洋翻了个白眼,不满的哼唧了一声:“阿玉要救人又不是杀人,自然使毒功夫比不过我。倘若我没这点本事,早在流萤居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哪还有命爬上湮月阁地煞的位置?”
在原先的世界,她本也是和温玉志同道合的人,而现在却做着与理想背道而驰的事,易言冰觉着现实有时未免太过讽刺了些
“言言,你以前……吃了很多苦
与流桑患难与共的记忆被人无意间剥开一角,易言冰有些失神,所以根本没察觉到夙因听到那句“在流萤居被人吃得骨头不剩”时,紧紧纠结在一块的眉头
“还行吧。”那天同温玉对话后,她的心境已全然改变,如今对许多事,她已经能做到如光风霁月般心怀释然。顿了顿,易言冰继续道:“过去的事既已过去,说出来也不会变好,倒徒惹伤悲了。对了,你还没说你今日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呢
“无事便不能来?”
说话间,夙已将少女一头青丝拨散放入水中。从一旁拿来木槿叶制的澡豆,缓缓替她清洁起来。他手法并不老道,可见平日是不习惯做这些事的人,但好在心思细腻谨慎倒也没有扯疼少女娇嫩的头皮
“倒也不是不行。”往前靠坐了些,易言冰四肢舒展,微微仰头一边打量高处的男子,一面也更容易他汲水和清理她的发根,“下面点,对,就是那里痒,多抓抓
夙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随着少女的发号施令,替她东抓抓西挠挠,尽心尽力全然没有一丝怨言。她大致也能猜到他这会儿对她如此言听计从的因由,心里不免觉得他高看了自己。有些感动,但易言冰更不愿浪费可以欺负他回去的良机,于是提的要求越发得寸进尺起来。
“待会洗完了,你再帮我做个全身按摩。这些天老躺着,腰都快睡断了
“嗯……你先闭眼。”
见夙立刻点头应下,易言冰眯起眼,露出个得逞的狡黠笑容。
随即男人取来小瓢舀了些水,兜头冲走她发间绵密的泡沫,再涤了两三回,夙才一段段拧干长发盘到她头顶。
“可以睁眼了。”
好一番悉心伺候。
见少女在他手里变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男人对这番不擅之事倒也体察出不同趣味,做得甘之如饴。闻着下头飘散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女体幽香,水中一抹月白皎皎隐约可照,渐渐让人生出心猿意马的意图来
“嗯,我要起了,你回避下
“身子还没洗呢。”
说这句话时,夙凑了上来贴在易言冰耳畔。这距离近得,她很轻易便能感受到他喉结震动时发出的好听且磁性的共鸣。这道声音犹如带了无数个小钩子似的天籁,震得她心底不止发颤
易言冰埋在水下的胸口急促的起伏了几下,只觉得水温仿佛上升了不少。她有些些紧张,在这紧张中又夹杂了那么一分期待,但最终她还是决定拒绝夙十成十不怀好意的要求,道:“不用了
“要的。”男人鼻尖挨着她耳根,使劲嗅了几下,肯定道:“你流汗了,还是洗干净的好。”
不等易言冰躲闪,他已经用光滑冰凉的澡豆在少女湿漉漉的肌肤上打出泡沫
分明没有肢体的接触,这情形、这温度、这触感,却叫她全身起了无数鸡皮疙瘩。易言冰赶紧扭过身子躲避,却在不经意间叫人攻占了她上半身的敏感处。
夙右手握着澡豆,途径少女天鹅般线条柔软优美的颈项,一路滑到她微微起伏的小丘,并在那处横向来回盘旋在逐渐坚挺起来的两颗樱粉色花蕊上。
易言冰手上的伤若疼起来,十指连心简直要命,她吃过苦头因此不敢随意格挡,只能屈着双臂挡在胸前夹紧小乳,摆动起那若柳腰肢,祈求能够闪过那令人颤栗的逗弄
这一挡,纤细臂膀盖不住春色,反倒令一双灵巧的乳儿夹出细细沟渠。烛火倒影水波粼粼,映得人浑体染遍暧昧色调,反而深重了男人的呼吸。“咚”一声,澡豆竟被夙刻意微张五指漏入水中,直落到她双腿之间。
“言言,你不乖,怎么不好好让我帮你洗?”
易言冰被夙的厚颜无耻气得只想狠狠撕下他的人皮面具,问问他脸皮子有几斤重。
不知何时已经从她身后移到她面前的夙,袖子也不撩,直接将肌肉贲张的长臂带了布料探入浴桶,直达深处引得少女一记娇嗤
谁料,此时竟从门口传来侍女的通报。
“姑娘,傅神医来了,在门口候呢。可要奴婢先进屋替您收拾
“别……我自己可以!”
一听温玉要来,易言冰急着起身再没心思和夙痴缠在一块,却被他捡了一瞬间的空子,攻向她两股间的娇花,少女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回了澡桶里
“言儿,可是摔着了?”
屋外两人皆听见里头的动静,温玉即刻便要差侍女进来瞧瞧,不妨易言冰出声阻止道:“没事。傅神医勿要担心,是小言一时不查被只臭虫叮了一口。我这就处理好,两位暂且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