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学就彻底解放,没人看没人管,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上课点名也只是应个卯,中途我再偷溜出来,毫不费劲。这意思并不是我们学校多烂,S大排名在全国数一数二,我能考上是全家人的骄傲。可惜我并不是乖乖牌,渐渐沾染“不良风气”,要么整天在外面鬼混,要么陪宿舍里二狗们熬夜团战。我爸教我在大学要多谈几次恋爱试试手,毕业了说分手就分手,至少能捞一把经验值。我倒是没辜负他的期待,可惜周围的男生多数长得歪瓜裂枣,一点儿都看不上。
我和班长恋爱过,他长得很像龙星凉,是我们系的才子,摄影和绘画都属一流,我最惊艳的是摄影课时他展示的作业每张照片的角度都很独特,他懂得用画面表达感情,不像我只会玩傻瓜相机+美图,大二修摄影课我的作业多数由他完成。我们谈了一年多恋爱,像普通小情侣那样腻腻歪歪,只是亲亲抱抱,没有进一步发展,面对我的百般挑逗他都如柳下惠坐怀不乱,这一点让我折服。
他每天都很忙,不像我无所事事。不过他对我有求必应,在所有人眼里是“二十四孝男友”,给足了我面子。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分开,那纯属巧合。
小长假我和闺蜜去逛街,凑巧看到他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开房,我看着他张开嘴,伸出舌头,花样百出的去吻那个男人,我忽然明白他根本不是柳下惠,他就是不喜欢女人!我越来越怀疑自己的眼光,越来越质疑自己的审美,我居然会看中这种基佬?!我鄙视自己的同时,无比冷静的拿出手机拍照存档,然后转身就跑,多待一分钟都嫌膈应。
敢情我这一年多的真心投入都喂了狗?!
那之后谈恋爱这种事,就像蒙尘美玉,被我抛之脑后。
我闺蜜说像我这种身材好又会来事儿的女人到了二十岁还守身如玉简直暴殄天物。
我和她的想法相反,个人选择而已,无关其他。
“司雨!”闺蜜温柔的声音就在我耳边,轻轻摇晃着我肩膀:“司雨!快起床!你要迟到了!”
我睁开眼,看到她那张肉嘟嘟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忽然想起来今天我要去试镜!
我的天!差点睡过头!
我火急火燎掀开被子,披着浴巾去冲澡,午觉睡出一身汗,全身粘得慌,我得冲走这满身汗味。
关掉花洒,擦净镜面雾气,我看了眼镜中亭亭玉立的少女,古典的鹅蛋脸,额头露出一点儿美人尖,两颊青涩的婴儿肥,一双桃花眼笑起来似一弯新月,深棕色眸子如沙漠甘泉,清澈明亮,朱唇皓齿,柳叶弯眉,娇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夺目而美丽。我的四肢纤瘦有力,遗传自我爸,但肤色如同羊奶细腻白皙,隆起的胸部温软如玉,胸形像两只饱满的苹果,直挺挺的冒出一抹羞涩的嫩粉,小腹略微凹陷但触感柔软,腰肢纤细,臀部紧实挺翘,双腿笔直修长,我就像伊甸园里的美女蛇,充满诱惑。
梳妆打扮后,我穿着一身姜黄碎花裙,拿着相机正准备走,闺蜜喊住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漂亮得让人垂涎欲滴!不收拾已经是妖精!收拾了十足的红颜祸水!”她说完,腕表褪下,戴在我手腕上:“喏,借给你装点门面。”
我用力抱她一下,真诚的:“谢谢你,亲爱的。”
“当你飞黄腾达时想到我就成了。”闺蜜掏出口红,在我双唇间轻轻一滑:“斩男色口红,祝你旗开得胜。”
我向她俏皮的眨眨眼:“知道你喜欢聂偲鸩,我想办法搞到他亲笔签名照送你!”
闺蜜被我戳中死穴,平时伶牙俐齿的一张嘴儿忽然变得沉默,只会嘿嘿傻笑,眼睛里满是含羞
这个试镜是闺蜜介绍的,她兼职的传媒集团正在海选百万片酬女主角,和影帝聂偲鸩搭档演绎私家车短片。我让闺蜜和我同去,她说人贵有自知之明,长得丑就不要出去吓唬人,我去的胜算更大,自然不指望我拿个女主角,主要是偷拍她男神——聂偲鸩
我到面试会场时,已经挤满了人,清一色的小仙女姐姐,一个赛一个的美貌。我寻个空位坐下,忽然“哗”的一声,有人说:“聂偲鸩来了!聂偲鸩来了!”
人群如流水往门外涌,我拿起相机,精神抖擞站在椅子上准备偷拍,可惜只能拍个背影,正脸都难拍到。
这怎么行?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巡视四周,看到西南方向有个向上蜿蜒的楼梯,尽头是一扇门,门上贴着“贵宾休息室”。我抱着相机,左冲右突挤出包围圈,挤上楼梯,然后举着相机,一面拍一面寻找最佳角度。为了闺蜜的心上人,我如同专业狗仔卖力,接连拍下数十张照片,才踩着楼梯心满意足准备离开,一转身“嘭”的撞进宽厚坚硬的胸膛,相机“哗啦”摔落地面,我疼得龇牙咧嘴,歪着头瞪他:“你眼睛长脑门上?没看到这边有人么?”
那人深目高鼻,五官如刀削斧琢,面部轮廓棱角英挺,腰背挺直,宽肩瘦臀,是欧洲人独有的帅气,一双沉沉的黑眸紧盯着我雪白的足背,接着看我一眼,牵起唇角笑了:“你想要赔偿?”
我看他一身名牌穿着,非富即贵,气质凌驾于人,我装作气定神闲:“损坏物品原价赔偿,天经地义。再说你撞到我,本就欠我一个道歉。”
他的助理上前一步,轻声说:“小姐,这边是贵宾休息室,闲杂人不能靠近。”
“我靠近又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吗?”我不禁瞪圆眼,气急败坏:“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传媒巨头这么斤斤计较,鼠目寸光,对待海选女主角不过如此,我没感受到一点儿尊重,在此,我只能真心祝你们早日倒闭。”
助理还要说话,被他伸手拦下,他好似一点儿不受影响,黑眸沉沉,面容似笑非笑:“按你说的办,撞到你实非本意,我向你道歉。”他说完便越过我,转身上楼,只留下他的助理和我交流赔偿事宜。
真是个奇怪的人!